《上善与若水》苏雪臣（1）

    苏雪臣是个孤儿。
    据他的掌门师傅说，他是从一条河边抱回来的，便一直在天琊城长大。
    六岁时，他便习得霜落九天剑法，被誉为最聪慧的天琊城弟子。
    天琊城隐于世外，鲜为人知，只有妖魔祸害人间之时，他们才会入世。
    近日传国都有妖怪踪迹出现，是在苏雪臣十六岁之时。
    掌门师傅让他跟随师兄师姐们下山历练。
    而那所谓的妖怪是一只与凡人相恋的狐狸精，最后也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那不是苏雪臣第一次见到妖怪死去，却是第一次觉得那妖怪甚是可怜。
    回天琊城的前一夜。
    他离开客栈寻找师姐丢失的玉佩。
    不过才下楼，远远的便听到有人惊呼：“妖怪！妖怪！有妖怪！”
    苏雪臣身影一闪连忙赶去。
    那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是一酒肆小二。
    那周围遗留的气息也的确不是凡人。
    “那妖怪往何处去？”
    那小儿指着那街道：“妖怪往那边去了！”
    黑夜里，冷风瑟瑟。
    他追了两条街，才追到那妖怪。
    在黑夜里走路摇摇晃晃，那是个喝得大醉的男妖怪。
    穿着一袭素衣，脸上微醺，嘴里还念叨着：“去花楼。”
    他冷喝一声，便拔剑而去。
    未曾那男妖怪法力那般高强，便被躲了去。
    拍着脑袋装模作样的质问他：“你这小子，妖物不去追，竟将刀剑指向我？”
    他觉得这妖怪真是小看他，真当他分不清这凡人与非凡人？
    他不听他的辩解，把刀一横，便迎了上去。
    连过了几招，苏雪臣便晓得自已不是这妖怪的对手，甚至这妖怪俨然一副逗他玩模样。
    他气极！使出那毕生所生，却也只是划了她手臂一刀。
    那一刀惹怒了妖怪，他回身就是一脚，将他踢出老远，摔地吐血。
    这是个厉害的妖怪，他誓要将他绳之于法。
    那妖怪却说了一堆有的没有的，解释说他不是妖，是魔。
    苏雪臣冷哼，这有何区别，都是祸害。
    他修法，就是为天下苍生除害，斩妖除魔，那什么天上的事与他何干。
    于是他便被那妖怪使劲打了一顿，还给绑上了。
    落于妖怪手中，是何等后果，苏雪臣是知晓的，大多不是吃了便是杀了。
    可这眼前的妖怪却不急于吃他，以羞辱他为乐！
    那妖怪面生柔相，撇着清眸：“你放安心，我不吃你，我也挑食的。”
    那话合着她那表情，着实听着刺耳极了。
    他便冷着脸：“要吃便吃，废什么话？”
    可这妖怪转而却又举止轻佻，语气轻浮，敲着他的头愣是要他认妖魔气息的不同。
    在被那妖怪烦得不行，他怒极：“我分得清了！”
    那妖怪便笑得妖艳往他额头敲了一下，落得一句：“后会有期。”
    便解了他的束缚，转身消失离去。
    在他未反应过来之时。
    这是个奇怪的妖怪。
    而这个奇怪的妖怪，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妖怪，念念不忘定要抓到他！
    定要将他关进锁妖塔！
    以报一夜之辱。
    ——
    那是在一年以后，江南的老友传信与他，让他去走一趟。
    那一日，天空万里无云，途经郑州城外的虎头山，据说前一天那山头正被朝廷剿了匪。
    他走得坦荡，只是莫名的从树上砸下一女子，将他吓了一跳。
    他摇着那姑娘：“姑娘，醒醒！姑娘？”
    那姑娘久叫不醒，苏雪臣无计，守着那姑娘到夜里。
    夜里甚凉，月色朦胧。
    “嗯？”在一声迷糊声中。
    那姑娘才缓缓醒来，嗯，打着哈欠伸展着身子。
    抬眸四目相对之时，他一阵怪异之感而生。
    随着她惊喜又疑惑的声音：“咦？你这小道士又抓我了么？”
    那清冷中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
    苏雪臣惊跳而起。
    那似笑非笑的朗朗眉眼，不正是一年前那个醉酒的魔物！
    他拔剑以对，冷喝：“你这魔物，竟化女儿身来接近我！有何居心？”
    那妖怪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蹙眉：“我这像男扮女装？”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是女儿身？
    他上下瞥了她一眼，冷眼不为所动：“不管你是女儿身还是男儿身，今日，我都要收了你！”
    他连那气息都运了起来。
    可那妖怪，却直接忽略了他，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小堆篝火上烤着的鱼。
    两眼放光问道：“这是你烤的鱼吗？好香啊~”
    他气极：“你这妖怪！不要碰我的鱼！”
    语落时。
    那妖怪已在吃他的鱼了。
    一边吃一边道：“你这小毛头，整天要打要杀的！我饿了，我可不与你打。”
    篝火烁烁，显得得她整个脸明艳照人，而她垂首吃得极快却又不粗鲁，撕着鱼肉一刻不停的往嘴里塞。
    苏雪臣冷眼一横，那剑就直直飞向那女妖怪，那女妖怪仍垂首吃着鱼，在剑要到她跟前时，她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剑“唰”插入地面。
    “你这死脑袋的小毛头，我一无害人，二无做恶事，兢兢业业的躲凡间里当个凡人，你倒好，二话就说要收了我，且不说你还是打不过我，像我这种好魔，你提剑指我，本就不礼。”那声音自上面传来，苏雪臣抬首一望，那女妖怪正悠哉悠哉的坐树上荡着腿。
    她倚着树干，悠悠道：“我是个没耐心的魔，你要再惹怒我，我就拔了你的裤子，将你吊在这树上。”
    苏雪臣恼怒，却无法反驳那是事实，他的确还是打不过这女妖怪！可他也不能放任这女妖怪出去祸害别人，这瞧着就不是什么正经妖怪。
    苏雪臣收了剑，抬首：“我怎知你说得是真假？你上次便伤了人！”
    那女妖怪蹙眉：“我说没有便是没有！你怀疑我？”
    夜里风吹来，带着不寻思的血腥味。
    他不再理她说了什么，心里一沉。
    那女妖怪倒是眉眼浅浅，笑得明艳，：“哟，倒是头一次有人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苏雪臣转身便往血腥味传来来的地方而去，这眼前的女妖怪瞧着可以暂时放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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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更正文，一边更苏雪臣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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