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八单元第二百八十四节

    被这么一问,大禹王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两个人没有再说下去,启和伯益的关系非常微妙,伯益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的感觉,如果是一般人参加社交活动,这样的心态是非常适宜的,但是在面君的时候也是这样,很容易让皇帝感觉你是一个怀有二心的人。伯益没有迎合人君的心里,他这种不管不顾的劲头让大禹王感觉这个人非常的不可靠,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他杀掉。值得欣慰的是启一天天变的成熟了,但他也有问题,比如大禹王曾经命令禁止酿酒,他在私下里不仅让人酿酒,还经常喝醉。喝酒的理由有些复杂,有时候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喝酒为了睡觉。有的时候是因为遇到了值得高兴的事,喝酒为了让自己更高兴。大禹王几次想要戳穿他,最后都忍住了,算是保住了启的颜面。
    启跟大禹王身上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特别是两个人都很擅长表演,启虽然自己私下里饮酒,对外却一直在说禁酒的好处,他甚至亲自处置过很多偷偷饮酒的,每次看他在朝堂之上义正辞严的指责那些酒鬼,大禹王心中就由衷的感叹,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可以完把自己和角色分开。大禹王演戏被更多是扮演他自己,他希望能够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他的子民,并且希望子民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而启完是另外一种风格,他只要一进入角色就不是他自己了,当他开始表演的时候,他简直比当年的那些圣君还要关心子民的疾苦。一旦从角色里面出来,他就做回他自己。大禹王把伯益叫来,说:“这种情况必须改变,否则大夏朝长不了。”
    伯益立刻说:“大王慎言。”大禹王说:“你说现在这种情形,怎么办呢?”伯益说:“我有一个办法。”大禹王说:“什么办法?”伯益说:“臣觉得嗣君之所以越来越胡闹,是因为他没有做这个年龄段的人该做的事。”大禹王说:“什么事?”伯益说:“如果是普通人家的父亲,儿子长到嗣君现在德年纪,他早就成亲了。”大禹王说:“寻常人家怕孩子大了讨不到女人,启就不一样了。”伯益说:“甭管是多么金贵的果子,到了应该采摘的时候,就不能让他继续挂在树上,因为过了一定的时限,它就和普通的果子一样烂在在树上。”大禹王一听点点头说:“这件事你来操办。”伯益领了旨,很快消息就传来了,按照一般人的想象,有人要负责给你物色女人,你一定要跟他谈一谈你的想法。然而启似乎没有把这件事看的有多了不起,大禹王很欣赏他的这种态度,说:“这样的态度是对的,女人永远没有事业重要。”
    然而启的想法是这样,反正老子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如果不行,就去找另一个。他计划要找很多很多女人,只要女人的多了,总会有一两个让你感到满意。作者曾经反复说过,美女出现的概率大概是十四分之一,随机选四十个女人,就会有一个长的不错,如果运气好的话,何止一两个?如果实在类似电影学院那种地方,漂亮女孩出现的概率就太高了。过去作者有一大快乐,就是行走在西安钟鼓楼附近,那里的美女多的雨点子一样,这种快乐延续了很多年,后来再走到那里,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兴奋和激动变的淡了很多。不知道列位看官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作者过去近十年的生活里,几乎没有任何社交活动,每天作者同样的事情,一些极为无聊的人在一起打交道,十年光景,没有感觉自己有任何进步。
    启的消极态度没有浇灭伯益工作的热情,经过一年多紧张的工作,终于物色了三十六名条件极好的女子。启被请到决赛现场,这些女子分别做了自我介绍,表演了才艺,一名叫黄惠的女子被立为正室夫人,昭华、明味、兰香次正式夫人一等,南萱、大莲、吕岚、青团、暗香、归味,次正室夫人两等,剩下七十二人被封为妃。启对于伯益的工作给与了肯定,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真是想不到,你对选美如此在行。”伯益拱手说:“臣能够完成使命,完是托大王和你的鸿福。”启说:“大婚什么时候举行?”伯益说:“大婚一共要走六道程序,所知急不得。”启搓着手说:“你说这不是折磨人吗?”伯益说:“没有办法,规矩都是先人留下来的,你是嗣君,不仅要遵守,还要成为守规矩的典范。”
    启说:“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有人现在我的身后让我干这干那。”伯益说:“你是坐北面南之人,当然不能让人站在你的身后说话。”启说:“我的意思是我很讨厌那些规矩。那些先人由多无聊,鼓捣出这种东西来为难人。”伯益说:“规矩对与别人是个麻烦,对与你来说却不完如此,如果天下人都守着规矩过日子,你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启说:“既然如此,你们遵守就可以了,为何要连累我呢?”伯益差点被气晕,拱手说:“你想让大家都遵守,自己怎么可以不行遵守呢?”启说:“我希望你们做的事一定要自己做?”伯益说:“当然了。”启说:“你们跟我能比吗?”伯益说:“不能。”启笑着说:“知道就好。”散场之后,伯益回到自己家里,越想越感到不平,不过他把自己内心的这种不平给摁住了,天下是人家的,自己何必自作多情。
    转眼大婚的日子就到了,皇宫内院张灯结彩,伯益是司仪。启手底下的六位大臣给伯益做助手,邱苗负责护卫新人的安。日落时分,新夫人从皇宫正门抬进来,在明堂举行大礼,大禹王着盛装就坐,新人拜堂之后就送进了东宫的洞房,明日天还没有见过,新人就被叫醒,洗漱之后赶紧去大禹王的寝室问安。之后,侧室夫人陆续进门,启的生活一下子变的绚丽多彩,人可能就是如此,如果平常能够接触到的颜色不多,对颜色就会敏感。如果整天泡在五彩斑斓的世界里,他对颜色的敏感度就会不断下降。可能有一点今天的许多人都不回明白,传统中国上流社会人们并不喜欢那种色彩特别绚丽的东西。今天我们去过故宫的人都知道,故宫的颜色极为绚丽,其实这清朝人喜欢的样子,明朝的故宫可能完不是这个样子。
    这不是作者的一家之言,实际上有很多历史学家也有相同的观点,传统中国上流社会的人喜欢简洁,不喜欢繁复,喜欢素淡,不喜欢绚丽。在作者的心想当中,色彩最为绚丽的应该是年画,而年画绝不是上流社会的人喜欢的东西。中国古人留下的画作,大多符合这样一种描述,简洁、素淡。当然有的喜欢抬杠的会提到一些寺庙或者古墓里的壁画,作者很喜欢那些壁画,那些画往往具有繁复和绚丽的特征,但它们其实并不是画给人看的东西,特别是古墓里的壁画,当时的工匠可能都觉得墓主人入住之后,他的作品就再也不能见天日了。寺庙的壁画虽然会被人们看到,不过当时的人们与今天的人们不同,今天的人去庙里动机很复杂,有的是考察古建筑,有的就是来游玩,完敬神的意思。
    如果你是带着信仰来到寺庙,你就没有太多的注意力在壁画上了。看官应该已经明白了作者的意思,在传统中国,繁复和绚丽的东西其实是给鬼神享用的东西。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可以对比一下明清的家具。基于这样的认知,作者得出一个结论,大清其实不是传统中国的延续,而是现代中国的开始。传统中国最后一个朝代是大明,那是一个暮气沉沉的朝代,之所以会如此,可能真的是因为背后有一种叫规律的东西在起作用。传统中国的形成于轩辕时代,那个时候许多华夏人许多标志性的东西都出现了。传统中国萌芽于伏羲时代,传统中国对世界的认知是从易开始的,从观察日月的变化,而知道四时更替,看到自然万物的变化,再看到人世的兴衰。
    为何作者说大明是一个暮气沉沉的朝代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明朝开创性的东西很少,在开国之初就忙些总结前人留下的东西,并且把这个当做是帝王很厉害的功业。其实在作者看来,这些东西耗时费力且没有任何意义。像《永乐大典》《四库书》,虽然被吹的震天响,可这样的书有谁会看呢?就算是看完了又能如何呢?听说朝廷借着编书的由头,许多古籍都被焚毁了。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又看到许多人忙些做类似的事情,你应该立刻知道自己所处的绝不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时代。永乐是一个很有张力的时代,但是永乐皇帝并没有感觉自己治理的这个国家还有进步的空间,他花费了大量的钱粮资助政和下西洋,可政和心中真正爱的不是大明,而是麦加。
    永乐皇帝时代的明朝处于世界的顶端,为了扩大影响力。不惜付出极高的成本,而他收获的确实一堆毫无意义的称赞。且把闲话摁住不表,只说大禹王开辟了新的王朝,本来那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然而他没有一个好的继承人。启对女人的兴趣超过了对酒的兴趣,他手底下的人真是心急如焚,疑达和其他五位大臣聚在一起,他说:“嗣君如果能顺利即位,我们都会大富大贵,如果嗣君被大王抛弃,我们也会成为弃儿。”正忠说:“就算是嗣君不能继承大统,我们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新天子的赏识。”其他人立刻投来异样的目光,正忠立刻说:“我只是说说而已。”疑达说:“你最好只是说说,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是嗣君的人,尽管我们内部仍有分歧,可我们邀明白一个道理,我们的利益都寄托在这个团队上,一旦它垮了,我们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德用说:“你说的对,我们一定要把嗣君送上大位。”疑达说:“如今嗣君大人的标表现实在是太差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疑胜说:“我们应该与嗣君一起商量,毕竟他是主角。”疑达说:“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拿出个章程来,再去找嗣君商议。”德用说:“嗣君这个人虽然喜欢酒和女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喜欢权力,他深深的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把那些美妙的女人收入囊中,主要是因为权力。”疑达说:“你说的对,可现在见他一面不容易啊!”德武说:“实在不行,我们就闯宫。”正林说:“万万不可。”疑达说:“你说怎么办?”正林说:“嗣君太能折腾了,像他这么个折腾法儿,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阳亏之症。我们如果能在事先预备好治疗办法,一定可以见到他。”
    一听这话众人笑了起来,正林说:“我说错了吗?”德用说:“这么好的主意也只有你能想的出来。”事情果然如正林预料的那样,启一连数日不能与爱妾亲近,记得在东宫大吵大闹,这让大禹王非常生气,大禹王当当着伯益的面说:“这厮不能节制自己的行为到了这种地步,我不相信他不用权力为自己谋取超出规定的好处,他会毁了我大夏朝的社稷。”伯益说:“大王,嗣君只是一时贪玩,会好起来的。”大禹王突然指着伯益的鼻子说:“我宁可把大位传给你。”伯益立刻匍匐在地。心中像是开了万朵桃花,嘴上却说:“大王慎言,这样会要了小人的命。”大禹王说:“死个小人何至于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伯益说:“大王,臣口中的小人是臣之自称。”大禹王说:“你说话不要如此耸动,动不动就能要了你的命?”
    伯益说:“臣知错了,请大王责罚。”大禹王说:“回去好好自我修炼,我希望大夏朝的社稷能够延续我的做法。”伯益口中称是,退到宫门之外,心中甚是后悔,自己怎么会傻到答应做自我修炼,他立刻来到邱苗的府邸,说:“你得帮我一个忙。”邱苗一头雾水,说:“我能帮你做什么呢?”伯益说:“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够参我一本。”邱苗一听这话差点背过气去,说:“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尽管直说,不要如此戏耍我。”伯益说:“大王说要把大位传给我,让我回去自我修炼。”邱苗一听也懵了,伯益说:“我竟然答应了要自我修炼,你赶快参我一本,只要我被罢了官,应该就可以避免这件事发生了。”邱苗说:“大位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为什么对它如此抵触呢?”伯益说:“你也不想想,大王能真的传位给我?”邱苗说:“你的意思不会?”
    伯益说:“我又没有发疯,怎么会信这个。”邱苗说:“既然如此,大王为什么这么做?”伯益说:“我的感觉是引蛇出洞。”邱苗笑着说:“所知你想用这个办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我以什么罪名参你呢?”伯益陷入了沉思,说:“得想一个好的罪名,刚好免了我的官。”邱苗说:“这就更难掌握了。”两个人一直合计到后半夜,终于拿定了主意,明日朝会结束,邱苗跪在偏殿门外,说:“臣有本启奏。”没一会儿内侍出来说:“有本为什么不在明堂奏,偏要在这里给大王添麻烦。”邱苗说:“递奏本是人臣的本分,批阅奏本是天子的本分,从来那一条王法规定臣子不能在偏殿递奏本。”内侍说:“你这分明就是戏耍君王,应该处死。”邱苗说:“你一个内侍有什么资格论大臣的生死?”内侍说:“什么叫你一个内侍?我告诉你,不要觉得你与我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大王饲养的狗。”
    一听这话邱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既然要做就做一条好狗,不要要一条疯狗,专以害人为业。”两个人在殿外吵了起来,没多一会儿就被大禹王听见了,他大声说:“殿前武士,把那两个混账东西给我抓紧来。”没一会儿他们就被提留进来,大禹王坐在龙书案后面,面沉似水,说:“怎么回事?谁小先说一说?”内侍说:“大王,这个人朝会的时候不在明堂递奏本,却在偏殿门口跪着,说完递奏本,这分明就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把他杀了吧!”大禹王越听脸色越是凝重,说:“把这个人拖出去杀了。”内侍顿时喜笑颜开,邱苗被吓的面如土色,然后内侍就被拖出殿外杖毙了。邱苗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一位武士从他的手里把奏本夺了去,然后放在龙书案上,大禹王开始看奏本,端详了很久,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邱苗说:“没有半句虚言。”大禹王说:“你果然是忠君爱国之臣,退下吧!”只见邱苗在那里一动不动,大禹王说:“为何不走?”邱苗说:“为何不走?”大禹王说:“臣站不起来了。”大禹王说:“站不起来你就出不去了吗?”邱苗说:“出的去,但臣担心这样会有失官体。”大禹王说:“恕你无罪。”邱苗说:“谢大王恩典。”于是他开始往出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禹王使了个眼色,两位武士立刻将他架了出去,大禹王又开始看那道奏本,他的表情非常之复杂,明日朝会,群臣拜过,大禹王说:“伯益,你知罪吗?”伯益立刻出班匍匐在地,说:“臣不知。”大禹王一把将奏本摔再他的面前,说:“这就是弹劾你的奏本,好好看看吧!”伯益打开那道奏本一边看一流流汗,说:“大王,臣万死。”大禹王说:“人那里有机会万死,一死足矣!”伯益说:“大王,念在臣对天下有一点微薄的功劳,你就饶我一命吧!”
    大禹王说:“这样吧!我也不杀你,将你发往北方苦寒之地,在哪里你如果能活下来,你就一直活着,如果你染上个什么疾病死了,你也不要怨我。”伯益说:“是。”然后他就被逐出明堂,不得在停留,不得准备行礼,出了宫门直接就被送去北方苦寒之地。一路上别提有多辛苦了,到了目的地他就得了一场大病,他在军中晕苦役,那里每天都有三五具尸体运出来,伯益说:“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当天他没有被安排做任何工作,次日被带到一个帐篷立里,里面有一条席子,席子上面吃了一张书案,书案后面一张兽皮上作者一个人,面色通红,一脸络腮胡,眉骨凸出、眼窝深陷、鼻梁很高、法令纹很深,头上戴着一顶毡帽,身上裹着一件兽皮做的衣服。
    看见伯益立刻从座位上起来,说:“伯益大人,请上座。”伯益说:“罪员不敢。”那人说:“你不要紧张,这里没有外人。”伯益一脸狐疑,那人说:“你先上座,我告诉你实情。”伯益坚持不上座,那人你只好叫人给他弄一个木墩让他坐了。伯益拱手说:“请说吧!”那人说:“当年小人在御马监当差,碰巧赶上瘟疫,马死了一大半,按说这是大罪,理应处斩。皋陶大人觉得这么死了有点冤,就向帝重华请旨,既然反正都是一死,就让他他去北方苦寒之地,替大王守卫边境,那儿九成的去了就回不来,和被判死刑没有什么两样。”伯益听到皋陶两个字忍不住哭了,那人说:“你放心,有我在,包你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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