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七单元第二百五十六节

    文命说:“你放心,我们父子不会埋在同一个坑里。”拿定了主意,明日他就向帝重华辞行,并且请求帝重华帮忙照顾倄己。帝重华赐给倄己二十个更加年轻善良的男宠。倄己欢喜的屁股尿流,自然对文命的离开不再介意。文命来到阳城,他告诉当地人自己是鲧的儿子,前来为治理可能再次发生的大洪水,进行准备。当地人对他的到来谈不上欢迎,也不能说不希望他来。的确,鲧当年的治水报答让许多人把命搭了进去,问题是他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所以大家同样作为被大洪水所伤害的人,其实有许多共同语言。一位农夫笑着说:“你回家吧!我们这里已经发过两次大洪水了,不会再有第三次了。”文命说:“万一有第三次,你怎么办?”农夫说:“万一有第三次,我就死在这里。”文命虽然伯爵的儿子,在农夫中间一点架子都没有,经常跟着大家一起下地干活。
    娇也跟农妇一样做工,久而里久之大家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无视他终于听到那些农夫描述当年鲧治水时的详细情形,他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打坝。用打坝的方式拦截少量洪水是可以的,如果在短时间内出现大量的洪水,打坝根本就来不及。一位农夫说:“其实这件事真的不能怪鲧,他已经尽力了。”文命不停的重复一句话,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他白天四处走访考察、勘探地形,晚上苦思冥想。就在这个时候,三苗突然发起叛乱,帝尧的时代有所为四凶的说法,鲧是因为他治水不力,让许多人赔上身家性命,共工和欢兜,都是那种桀骜不驯的诸侯,三苗根本就不承认华夏国君是天子,三苗和文命都不是帝重华喜欢的人,于是他想出一个以恶制恶的办法。打算让文命领一支老弱残兵去打三苗,文命被召回平阳,帝重华如此这般一说,文命没有多想,拱手说:“臣领旨。”
    帝重华说:“这一战事关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文命说:“如果战败,我绝不活着回来。”然后由内侍带着他去看那支兵马,果然不是七老八十,就是乳臭未干,文命叹口气说:“看来我这次时死定了。”旁边一个人三十岁上下,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看上去十分疲惫的样子。拱手说:“天意难以预测,谁能保证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转运呢?”文命说:“转运?”那人说:“在下思嫒,愿到军前效力。”文命说:“你看看你自己单薄的身板,去战场就是送死。”思嫒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文命说:“好,既然你要去送死,我成你。”思嫒说:“快要打仗了,你不能动不动就说死,而言求胜。”文命说:“就这么些个老弱残兵,如何能取胜?”思嫒说:“我们可以意智谋取胜。”文命说:“我最讨厌大言不惭的人。”思嫒说:“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在之后的日子里,思嫒一直跟在文命的身边,深夜里,思嫒望着天上的星星,嘴里说:“看天象,可以知道宇宙的变化,我们可以用变化取胜。”思嫒说:“一是阵型,二是借势,三是诡诈。”文命说:“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思嫒说:“打仗本来就是危险的事。”文命说:“那就应该设法控制风险。”思嫒说:“控制风险最好的办法就是计划周密、滴水不漏。”经过短暂的训练,文命带着兵马来到边境。所谓三苗,其实是指苗人三大部族,即左苗、中苗、右苗。左苗和右苗都唯中苗马首是瞻。左苗和右苗都有一个头目,中苗的首领被尊为大头目。左苗头目叫做辉,右苗头目叫做祥杰,中年苗大头目叫做江勇。三个人祖上是一家人,尽管经历了许多代,他们仍旧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听闻华夏兵进犯边境,江勇立刻将辉与祥杰叫来商议。
    两个人来到江勇的宫中,先行礼,江勇站起来还礼,之后入座。江勇说:“华夏犯我边境,还望二位出手相助。”辉说:“我们本是一家人,打你就是打我们,我们一定与你共进退。”祥杰说:“潜伏在平阳的探子传回来消息,文命不过是带了一支老弱残兵前来送死,我们不必多虑。”辉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设法歼他们,以打击华夏的气焰。”祥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江勇说:“传令到边境,将敌人放进来,我们亲自去把守要道,设下埋伏,然后让他们去死。”辉说:“既然都是老弱残兵,为什么不直接打呢?”祥杰说:“我们应该把自己的损失控制到最小。”辉说:“如果我们过于谨慎,中了别人的圈套可就追悔莫及了。”江勇说:“这样,你可以先带兵去探一探虚实,如果发现不对头立即后撤,我们三军合为一军打击他们。”
    辉离开中苗,回到本部点齐人马,来到中苗与华夏接壤的地方,却没有看见敌军,原来华夏兵已经跨过边境已经七天了。辉于是封锁了文命的归路。中苗和右苗的陆续迎上来,却没有发现华夏爱你的踪迹。三人聚在一起商议,辉叹口气说:“他们会不会只是吓唬咱们,并没有派兵过来。”祥杰说:“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杀掉。”然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仍旧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当时社会上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留言,有人说自己亲眼看见文命和他的军队被一条金色的龙抓走了。有人说他们看见文命不慎从高山坠下,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他手下的人当场就解散了。还有说文命在路过一个峡谷的时候,遭到了当地人的袭击,被人斩断了头颅。这个时候祥杰显得很紧张,辉说:“听到好消息,为何如此?”
    祥杰说:“这很可能是敌人你过我们的计策。”辉说:“那又如何,他们兵危将寡,又深入三苗境内,想要作乱,谈何容易。”祥杰说:“如果是在我们事先有准备的情况下,他们的确很难得手,如果他们是趁我们不备,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很冤枉。”江勇点点头说:“言之有理。”于是加大了力量,一定早找到他们的所在。且说文命带着人进入三苗边境之后,就迷了路。在如今这个年月,到处都是摄像头,即便是孤身一人,你也无处遁形,在那个年月就不一样了,技术条件非常落后,人口又十分稀少,而且那个时候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很容易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整日在密林中穿行,一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之前想好的计策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毫无用处。不知道那一天他们忽然走到了密林的尽头,前面有一天河,河的对面隐约能够看见许多高大的建筑。
    思嫒非常兴奋,说:“大人,快来看看,那里是不是三苗的王城。”文命凑过来一瞧,说:“今日夜里,我们就渡河。”立刻下令赶制木筏,入夜之后,顺利完成渡河。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冲进王城,将王城里储存的物资横扫一空。然后又放了一把火,在放火之前,他还让人敲锣打鼓,让那些住在王城的子民去逃命。一座好端端的王城,就这样成了废物。江勇听到这个消息,三不住大叫一声,说:“文命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竟然敢趁我不背,焚烧我的王城,真真气煞我也!”辉说:“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希望你能化悲愤为力量,带领你的子民将他们消灭在中苗境内。”江勇一听这话心中凉了半截,说:“这话何意,你打算让中苗独自面对文命。”祥杰说:“他不过是带着一群老弱残兵,你根本不需要怕他。”江勇说:“说说你们下一步的打算。”
    辉说:“我打算回去守卫我的王城,我可不想让他烧了我的王城。”祥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要怪我们。”原来这三苗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表面上看起来他们是一家人,实际上相互之间都在暗暗较劲。中苗在漫长的时间里一支在援助左苗和右苗,他们深深的知道自己欠了中苗太多人情。一旦中苗困难,他们立刻躲得远远的,生怕中苗让他们还人情。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协助敌人打击自己的盟友,理由非常简单。经历这么一回,他们深深知道,中苗不会再相信他们,一旦恢复元气,说不定会对他们进行报复,只有中苗彻底不存在了,他们才能够彻底摆脱这个债主。他们假意离开前线,次日夜里,正在绝望当中的江勇遭到了盟友的袭击,因为没有防备,他很快陷入了重重包围。
    辉说:“必须速战速决,要不然等他的手下反应过来,事情就复杂了。”在左苗和右苗军队的夹攻之下。江勇终于寡不敌众、他将一根削尖了头的竹竿扎进胸口。没一会儿就驾崩了,辉和祥杰约定瓜分中苗的土地和子民。且说那日王城失火,绝大部分人都逃了出去,虽然物资暂时走些短缺,如果左苗和右苗能够适当接济,应该可以度过难关。然而不久之后,前方传来噩耗,说大头目江勇遭到左苗和右苗的袭击驾崩了。这个时候中苗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思嫒的脸上露出了惊人难以琢磨的笑容,说:“大人,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设法找到江勇的继承人进行谈判。如果谈成,我们获胜的希望就会大增。”文命说:“让我再考虑考虑。”思嫒说:“还考虑什么呀!再考虑中苗就被消灭了。”于是他们找到已经在穷途中的江勇的儿子小江勇。
    当时他已经三十五岁,他的能力已经超过自己的老子,当年他就一直主张停止对左苗和右苗的援助。他说:“人心难测,如果你给他一点小的恩惠,他会知道感激你。如果你给的太多,人家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你以为你花钱买来了感情,岂不知花钱是买不来感情的。为什么不用这些钱激励那些有才德的人努力做事,中年才能够真正有强大的一天。”他还反对与华夏为敌,认为交朋友一定要尽量去交那些比你富有的朋友,这样你有什么困难,他也能接济你。如果你交的朋友都不如你,你一直在接济别人,那交朋友对你而言就得不偿失了。江勇认为做人不能始终把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而言把仁义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利益都是暂时的,友谊可以长存。小江勇则认为随着利益的变化,人心一直在不断变化着,唯有利益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不会改变。
    小江勇主动联系文命进行谈判,如果文命能够协助他复国,他愿意成为华夏国君是天子,并且援助年年纳贡、岁岁称臣。这样的条件让人无法拒绝,双方很快达成协议,在文命的支持下,小江勇正继任大头目,然后打着小江勇的旗号召集子民。文命将当地大量的青壮人口编入了自己的绝对,文命说:“这一仗结束之后,三苗将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繁荣时期。”为了追求文命口中的美好未来。当地的士兵们像疯了一样的打左苗和右苗。一看这个情况,左苗和右苗当机立断,要求进行谈判。华夏分别与左苗和右苗签了和平协议,他们都表示愿意年年纳贡、岁岁称臣。文命带着自己的老弱残兵班师还朝,小江勇亲自带着人互送到边境,文命说:“我阻止你为父亲报仇,你不恨我?”小江勇说:“你是华夏的臣子,处处为华夏考虑,这无可厚非。”
    文命说:“今后你打算怎么与左苗和右苗相处?”小江勇说:“他们不可能再拿到我们的援助。”文命说:“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特殊任务,辉与祥杰对于华夏而言,都不可靠,你要监督他们,如果他们图谋不轨,我允许你惩罚他们。”小江勇说:“你的图谋不轨是指什么?”文命说:“只要他们试图破坏三苗所辖之地的稳定,你就有权力杀死他们。”小江勇说:“问题是我怎么证明他们图谋不轨。”文命说:“只有同时掌握认证和物证就可以动手了。”小江勇说:“多谢大人恩典。”当文命踏入华夏境内的一刹那,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是名人了,无论走到那里,都有许多人慕名来拜访。在赶往平阳的路上,一直都有鲜花和掌声在等着他。进入平阳之后,当地居民夹道欢迎。这让帝重华非常尴尬,他本来想寻文命一个不是治一下子。
    帝王心术是非常复杂的,臣伴君王羊伴虎,皇上一般二百五。不知列位看官是不是听说过隋朝名将史万岁的故事,史万岁与北边的胡人作战,将敌军打的丢盔弃甲、望风而逃,他一下子成了隋朝的大英雄。每当在一个时候,一些无耻文人就开始行动了,他们向皇帝告发说史万岁治军不严。隋文帝被后人认为是一个非常贤明的皇帝,他下令将史万岁处死。后来名将李靖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打了胜仗,又被人告发治军不严,而此时的皇帝是作者的偶像,他我选择只奖励李靖的功劳,不问他的过失。隋文帝与唐太宗看起来做法截然相反,实际上他们的做法有相同之处。为什么一有人打了大胜仗,无耻文人就会有所行动呢?不光是因为无耻文人嫉贤妒能,更是因为他们看准了皇帝的心理。皇帝不能容忍一人个比皇帝更加耀眼,隋文帝和唐太宗都感觉到了威胁,而唐太宗在面对威胁的时候表现出更多的自信和仁慈。
    此时的文命就好比隋朝的史万岁,唐朝的李靖,帝重华在明堂接见文命,他说:“令尊生前做大司空,我让也你做大司空,位列群臣之首。令尊的爵位,也由你继承。”表面上看,帝重华对文命的恩宠已经到了极点,实际上他用这个办法解除了文命的兵权。鲧做司空的时候负责治水,很明显一旦洪水再次爆发,文命一定要像当年的鲧一样被派去治水。帝重华对心腹说:“希望大洪水能够帮助我除掉这个祸害。”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文命的做法会跟他的老子不一样。”帝重华说:“只要结局一样就可以了。”契说:“如果结局不一样,你怎么办?”帝重华说:“如果他在治水方面有所进展,有就让他一直负责治水。”契说:“如果他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洪水问题,怎么办?”帝重华说:“这不太可能吧!”契说:“如果这种猜想变成现实,你怎么办?”
    重说:“我觉得你多虑了。”龙说:“我也这么想。”帝重华说:“皋陶,你的想法呢?”皋陶一边作沉思状一边说:“不管怎么说,谨慎总是对的。”重说:“我也这么认为。”帝重华说:“皋陶,这件事能拜托给你吗?”皋陶说:“要让我治他的罪,得有人告他。”帝重华说:“谁来告他?”龙笑着说:“我听说他的妻子娇与鲧的遗孀关系不和,你可以治他一个忤逆不孝之罪。”皋陶说:“虽然有这样的传闻,可我却从来没有看到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我掌管天下刑名,如果没有证据就治人罪,谁还能对王法有所敬畏呢?”重说:“怎么就没有了对王法的敬畏之心?”皋陶说:“执法不公,人不会在心里尊敬法律。执法不严,人不会打心里畏惧法律。”重说:“所以你只能说他对王法没有尊敬之心,而不能说他没有敬畏之心。”皋陶说:“文命这个人固然,但也不能因为他坏了天下的规矩。”
    类似的谈论进行了无数次,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来打击文命。文命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逃脱治水的宿命。担任司空之后,将职权部交给思嫒去做,自己则沿着洪水经过的地方进行考察,一直从内陆走到了海边。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形成这样一个印象,洪水经过的地方是由高到低,最后注入了大海。他按照原路返回,一路上又有了许多心得。回到阳城之后,很苦自己的记忆,他做出了一个沙盘,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把这个沙盘藏了起来。就在大家以为洪水不会再次发生的时候了,它又一次发生了。这一次的洪水来的更加凶猛,就连平阳也遭到了非常大的威胁。天子带着文武百官撤出平阳,文命被任命为平阳留守,天子说了,一旦平阳被淹,文命就会被处以极刑。很显然,这件事对文命非常不公平,尽管如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办差。娇呆在阳城家里,坐立不安。
    文命对平阳的地形进行了考察,发下平阳处在一个大型的山坳之中。如果按照鲧的思路,他会修建一座堤坝拦截洪水。而这个办法已经被证明了不是个好办法,他让人寻找自然形成的天坑,非常幸运的是他们发现了不少天坑,无视他们没有直接修建堤坝拦截洪水,而是加固城墙,作为防波堤。洪水源源不断的倾斜下来,冲出了更大的天坑,最后一个个天坑被洪水冲成一个巨大的水渠。洪水沿着水渠就流走了,平阳保住了,文命被抓了起来,他的这一做法,让平阳失去了王气,按照当时的法律,文命应该被处以极刑。可帝重华和他的臣子们却犯了难。如果按照当时的律法将文命杀掉,大洪水迫在眉睫,重说:“主上,让他戴罪立功吧!”皋陶说:“主上,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杀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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