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七单元第二百四十二节

    逢蒙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许多大力士后半生都受到伤病的困扰。这就是因为他们早面间训练时一点点积累下来的祸根,你现在年轻,对小的伤病完没有感觉,等你到了令尊那个年纪,就知道我说这番话有多重要了。”丹朱说:“行了,我会注意的。”话虽如此,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把逢蒙的话放在心上,到了后半年,秋猎的时候,丹朱在射艺大赛的时候夺魁,他成了华夏第一猎手,本来身为他的父亲,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可他确实一副愁眉苦脸,说:“这下坏了。”逢蒙说:“都是臣不好。”帝尧说:“说吧!你有什么要求?”逢蒙一下子愣住了,说:“臣没有什么要求。”帝尧说:“你如此用心的教导丹朱,不能没有封赏。”逢蒙说:“主上,臣只要保有现在的职位就可以了,不求封赏。”
    帝尧说:“你不担心遭到丹朱的抱负?”逢蒙说:“臣会设法化解他对我的怨恨。”这一天终于发生了,密华采访了丹朱,将关于射艺的机密和盘托出。丹朱听了并没有表现的怒火万丈,反而心平气和的说:“人心险恶,谁都想要自保,来赖以活命的手艺,怎么可以轻易的教给别人?”密华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丹朱说:“你不过是想借我的手打击逢蒙而已。”密华说:“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丹朱说:“那是为了什么?”密华说:“我只是为自己谋一个进身的机会。”丹朱说:“你还是应该耐心的等着四岳来延揽你。”密华见丹朱不领情,又是如此的不待见他,于是拱手说:“如此,臣告退了。”自从破解射艺的最高机密,丹朱每天都去狩猎,打回来的猎物越来越多,而且他不吝惜把自己的掌握的传授给别人,这些野兽们可遭了殃。
    渐渐的,他厌倦了射杀动物,开始射人。帝尧听说之后大怒,将丹朱幽禁起来,但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儿子,他想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设计出一种非常磨练人的游戏。后人把他发明的这款游戏叫做围棋。丹朱于是迷上了围棋,他没日没夜的下,朝臣们都很担心,帝尧说:“已经算不错了,横竖比射杀人要伤的多。”四岳说:“围棋这种游戏杀气很重,如果长时间沉溺其中,一定会有问题。”帝尧说:“有什么问题?”四岳说:“杀气属阴,杀气太浓会逼走体内的阳气,阳气衰而体壮者,未之有也!”帝尧说:“阳气过盛,则会口干舌燥、流鼻血、头晕,如此主也不是求长生之妙法。”四岳说:“主上,阴阳平衡相融,乃是长生之法。日为阳,夜为阴,日出而作,曰采阳。日落二息,曰滋阴。丹朱没日没夜的下棋,非养生之正道,长此以往,一定会折损元气,请主上三思。”
    帝尧说:“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列位看官,你道有一个好父亲是不是更容易有一个好儿子呢?按说这应该是很有可能的。可架不住世上有意外,而出乎意料的事件更能够吸引人们注意,因为人们的注意力始终在那些意外事件上面,所以人们常常把意外当做是经常发生的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是人世间的一般现象,鸡窝里一般只有鸡,鸡窝里飞出金凤凰,这种故事之所以容易被大家传唱,是因为他足够离奇。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是新闻,然而人咬狗的景象是生活中很难见到的。为了能把儿子教育好,帝尧操碎了心,他对于治理天下充满了自信,面对儿子却束手无策。有一位姓白的将军,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唯独不能指挥儿子?天下之人,皆有克星。如果你遇到了生命的克星,那个时候千万不能强求,尽量避免与他进行正面冲突。
    丹朱的身体终于出了问题,帝尧请了最好的郎中给医治,其实并无大碍,无非是多休息一段时间的事。密华始终得不到出头的机会,逢蒙却感觉自己已经危机四伏,他想趁着自己还没有得罪太多人的时候收手。于是向四岳推荐了密华,希望他可以取代自己的位置。密华被任命为射师,逢蒙却非常不愿意离开平阳,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实在不愿意回到山林之中,过那种如同野人般的生活。可他不离开平阳,密华心里就不踏实,总觉得他会在方便的时候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去。列位看官一定听说过疑邻盗斧的故事,当你觉得他是贼,你就会发现他越看越像是贼。当你越觉得他不是贼,你就会发现怎么看都不像是贼。为什么你会从一个人的长相开分辨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其实大多数人没有用面相分辨善恶的本事,大多数人都是当一个人被确认是坏人之后,大家才看出他很坏。
    密华对逢蒙起了疑心,越看他越想是在演戏。逢蒙对称却浑然不觉,许多时候,人都会本能的屏蔽对自己不利的信息。比如有的人对自己的父母又打又骂,却相信自己的儿女会对他很好。他早年间往同学脸上挥拳头,结婚的时候,居然给人家发请帖。很多很多人,把自己做过的恶事忘的一干二净,别人欺负过他,则记得一清二楚,这是人的本能。聪明人总能很好的利用这些本能去打击对手,而那些不聪明的人却只能被这些本能所伤。作者年过三旬,眼看光阴流逝,至今单身,如何管理自己的生理需求就成了一个问题。如果你足够富有,理财不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如果你得生活难以为继,这个时候才真正考验一个人的理财能力。作者从今年端午开始练习冥想,并且逐渐熟悉束阴法,希望可以把需求控制起来,唯有如此才能保证自己日后那种极端败坏道德的事。
    练习冥想已经数月,如今冥想的本事不断没有提升,相反,却不断的在降低,作者并不知道其中的远离是什么。逢蒙不光住在平阳,该结交平阳城中的达官显贵,而且还喜欢在聚会中高谈阔论,甚至会批评密华。密华终于忍无可忍,他决心除掉这个祸害,可下决心是一回事,能不能变成事实是另一回事。大概是读中学的时候,作者曾经秘密的留下了一些勉励自己的文字,后来这些东西被人发现,公之于众,顿时感觉颜面无存。不晓得看官诸君是不是有过与作者相同的痛苦,作者对自己家中一些东西非常之厌恶,可你扰不开他,这就是一种非常巨大的痛苦。你不得不做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不得不和一群自己不喜欢的人朝夕相处。窃以为与一个不喜欢的人生儿育女,还不如孤独终老。如果一个人作恶多端,孤独终老也许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人死之后,一切罪否烟消云散,因为他已经后半生的痛苦偿还了这一切,与此同时又没有欠下新的债务。
    丹朱像所有男人一样,希望可以在体力和智力方面达到极限,与此同时他又开始越来越迷恋女人。回想过往,作者对女性迷恋最厉害的时候,应该就是青春期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从十二岁到二十八岁之间。之前,浑浑噩噩的,之后一切就看的淡了。孔子说:“人在少年,血气未成,戒之在色。”今天许多人轻视修身,这是非常错误的,无论你长到什么样得年纪,修身的功课耽误不得。耽误了修身,则家不能齐,家不齐则不能治国,更不要说。其实大多数人,活到家齐这个阶段也就到头了,治国平天下这种勾当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丹朱仗着自己是天子儿的身份,与许多人家的女儿暗自苟合,他图的是一时痛快,却不知道后面的事有多麻烦。在作者生活的县城,有一位官老爷因为被一位如夫人举报,不得已辞去公职。许多人宁愿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发达之后再去胡来,不愿意娶一个爱的女人厮守终身。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运气娶到一个贤惠的女人,许多时候,就算娶到一个贤惠得女人也不知道珍惜。人生无常,许多事情都是前世留的业障,你不遭罪怎么能还的清彼此得恩怨呢?张幼仪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却不得夫君的宠爱,偏偏爱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或者爱上了一个更会算计的女人。在打击之下他爱上了一个新的女人,在一片反对声中成亲。这位女士性格开朗,兴趣广泛,或许实在不该嫁给一个生活单调的教书匠。她后来自甘堕落,跟自己的情夫躺在床上吸食鸦片。男主人公最终死于一场空难,其实这不是什么坏事,如果继续活下去,不知道还有痛苦等着他。生活本来的味道就是苦涩的,许多人迷上了一种有文艺作品描绘出来的幻觉。许多人有能力凭借生产贩卖这些的幻觉为生,作者没有这个本事,写书六年,没有一分钱的收入。看官如果喜欢,作者非常荣幸,如果不喜欢请你体谅作者六年的辛苦。
    十日之中折损了九日,连年的干旱终于结束了,可谁成想旱灾之后还有涝灾。雨动不动就下一个月,河水暴涨,沿河居住的子民可就遭了殃。无以计数的民居被洪水冲走,子民尸体漂在河面上。帝尧穿着蓑衣,立于好处,心中甚是难过。跺着脚说:“这可如何是好?”四岳说:“主上,臣觉得应该聘一位能臣负责治水。”帝尧说:“当然,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四岳说:“这件事非同小可,臣觉得应该召集群臣一起商议。”明日朝会,帝尧说:“今日没有别的事,唯有治水,你们说我该聘何人负责治水?”从武班当中闪出一位大臣,说:“主上,共工氏世代掌管水源,对水最为熟悉,不如就从这个部族当中挑选一位能人负责治水。”帝尧说:“共工氏从女娲氏在位的时候就开始作乱,此后一直都不安分,负责治水,几乎可以调度国中所有资源,倘若他起了担心,将如何收拾?”
    那大臣说:“作乱都是先人的事,不知道你还是否记得,多年前共工氏曾经治水立功。”帝尧说:“那次治水,子民为此付出的代价比水灾带给人们损失还要多,要不是我虔诚祈祷,上天停止了降水,不然会才知道损失会有多大。”那大臣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四岳说:“主上,臣我一人举荐。”帝尧说:“何人?”四岳说:“鲧。”帝尧说:“我听说这此人直而不弯、性情暴戾,如何能治水呢?”四岳说:“主上方才说了,治水需要调度举国之人力物力,如果不是性情刚厉之人,如何能完成使命呢?”帝尧一听捋着胡须说:“容我再考虑考虑。”四岳说:“无数灾民等着天子施以援手,你还要犹豫下去吗?”一听这话,帝尧立刻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鲧受命治水,为了显示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帝尧在高台为鲧拜印,说:“希望你能够无负我的嘱托,解除这一祸患。”
    鲧领命之后,不敢有丝毫怠慢,带着人冲入洪流之中,想方设法堵塞拦截大洪水。在鲧的带动之下,大家都充满了一种战天斗地的豪情。又一次帝尧去现场察看,只听鲧在那里说:“上天不给我们活路,我们怎么办?”那些人大声说:“跟他拼了。”现场看起来非常悲壮,同时又非常的惨烈。不知道为什么,帝尧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可他有说不上来到底那里不对,回去之后把这件事对四岳说了,四岳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已经让他负责治水,就不应该在背后怀疑他。”帝尧点点头说:“你说的在理,是我错了。”鲧不断的跟帝尧索要劳力和物资,每次帝尧都及时满足他的请求,可天长日久,帝尧渐渐感觉有些吃力。朝把四岳请来,说:“我已经快治不起水了,要不就让洪水把我们都淹了算了。”四岳说:“臣去跟他谈,看能不能打个折。”帝尧说:“这个还能打折?”
    四岳说:“臣也不知道,但臣想试试,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水是治好了,我们完了。”帝尧说:“那就有劳了。”四岳来到工地,当时鲧正指挥着一群人在那里干活,看见四岳,立刻过来行礼,说:“卑职这厢有礼。”四岳说:“你要设法控制一下花费,否则天下也很为难。”鲧说:“你知道,洪水是不会与我们讨价还价的。”四岳说:“治水是为了给子民谋一条出路,如果他们都因为治水活不下去,还治水做什么呢?”鲧沉默了,四岳说:“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治水呢?”鲧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四岳沉默很久,说:“你应该跟你的手下好好想一想。能不能想出一个能够节省人力物力的办法。”鲧不假思索的回答说:“投机取巧不是办法,没有脚踏实地才能解决问题。”四岳垂头丧气的回来复命,帝尧说:“没关系,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四岳说:“什么办法?”帝尧说:“从今天开始,我会禁食进行祈祷,什么时候停止下雨,我恢复用餐。”四岳说:“这个办法不行。”帝尧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他把自己关在寝室里,说:“苍天在上,放勋自做华夏天子以来,殚精竭虑,想要为子民谋福祉,如今因为放勋一人支罪过,让万千子民深陷痛苦之中,放勋实在不安,放勋有罪,愿一肩承担,不使无辜子民受牵连。”每天他都要重复这段话,四十九天之后,雨停了,走过了四十九天,乌云散去、天气放晴。群臣来到明堂向天子道贺,帝尧说:“三天后我要在近郊祭天,感谢上天给我的恩典。”四岳说:“治水的工程还要继续吗?”帝尧说:“暂缓。”四岳说:“臣觉得应该趁这个机会加固堤坝,万一洪水再次来袭,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帝尧说:“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如今国库枯竭,工程如果继续我们就要去搜刮子民的钱粮,他们储存的物资,仅够温饱,一旦夺了去,他们怎么活?”
    四岳说:“可洪水再次来袭,他们一样没有活路。”帝尧说:“我的祈祷能够应验,说明上天已经决心放我们一码,身为天子,我一定会认真检讨自己的言行,只要我们各自尽到本分,不但不会有灾祸,反而会风调雨顺、连年丰收。”对于帝尧的说法,四岳明显不认可,可人家是天子,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虽然帝尧的话听起来很不靠谱儿,可事情似乎正在按照的他说的那样在发展。帝尧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子民对他的认可程度越来越高。帝尧每次在朝会的时候都要说:“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减轻子民的负担。”朝臣对于帝尧的这个习惯感到非常的头疼,因为帝尧的时代,官员们过得很苦,一些底层的官员,过得连一般子民都不如。好不容易发了洪水,许多官员准备大捞一笔,万没有长到。帝尧用祈祷终结了这次难得的发财机会。然而更糟糕的是帝尧随后就命人对这次治水行动进行调查。
    鲧非常紧张,深夜开到相府,说:“相国大人,能不能劝主上取消这次调查?”四岳说:“上谕都发了,怎么取消?”鲧说:“你一定有办法的。”四岳说:“你给我交个底,逆有没有从中谋取不当利益?”鲧说:“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四岳说:“那你心虚什么?”鲧说:“我手下的人也不容易,他们冒着生命危险、长期在外工作,如果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肯卖力干活呢?”一天这话四岳就跳了起来,说:“怪不得主上会起疑心,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北挖出来你小子人头不保。”鲧笑着说:“不至于吧!”四岳说:“不至于?你又不是不知道,主上最恨的就是鱼肉子民,你居然敢借着治水之便胡来,主上如果不杀你之后负责治水的人岂不是更可以目无王法了吗?”鲧立刻跪下说:“无论如何,请你就我一命。”四岳说:“实话告诉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调查是不可能的。”鲧说:“你手眼通天,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四岳一听这话就急了,说:“胡说什么?我告诉你,我跟主上是一条心。”鲧说:“所以你一定能取消这次调查。”四岳说:“那些人捞钱,你到底参与到了那一步?”鲧说:“我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直接参与。”四岳说:“那好,你只需积极配合调查就可以了。”鲧说:“我的那些兄弟也很不容易,请你也给他们指一条明路吧!”四岳说:“除了把不义之财如数奉还,没有其它办法。”鲧垂头丧气的走了,四岳却笑了,他想鲧这个人实在可爱,将来大有用处。鲧把手下召集到一起,把四岳的话重复一遍,那些人一脸作难,要一个人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谈何容易。
    鲧说:“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一个粗汉说:“大人,主上是不是太抠门了,我们拼死拼活的干,这么一点小钱都舍不得给我们?”鲧说:“我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你们不交钱,那就等着来查,如果你幸运到可以成为漏网之鱼,我就在这里提前恭喜你,如果被查出来杀头,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来保你。”那粗汉说:“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我就不交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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