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五单元第一百七十四节

    榆罔说:“杀完丈夫和儿子可一在做好事啊!”她说:“你说的这种情况或许真的有,但它绝对不普遍。”榆罔说:“你这样也不是很普遍。”她说:“如今炎帝朝的社稷岌岌可危,你难道不想找一个能够辅佐你成就大事的夫人,而只愿找一个容易驾驭的普通人一起过平淡的日子,你是主上的长子,虽然你还没有被立为嗣君,可目前不存在有力的竞争者,难道你不希望自己被各种人才环绕,而你只愿意一堆平庸的人在一起消磨日月,坐等炎帝朝灭亡吗?”榆罔厉声说道:“住口,你的话越说越出圈了。”她说:“相比于日益危急的局势,几句出圈的话能有多大危害呢?”榆罔沉默了,之后相亲活动继续进行,然而榆罔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活动结束的时候把把那年轻使者的手举起来说:“希望在需要的时候你我可以撑起炎帝朝的天。”
    那年轻使者留在了穷桑,而其他使者则跟着使节回到古阳,见了帝哀,他给每位使者赠送礼品,表达了感激之情。朝中许多人的梦想落空,这让帝哀的日子很不好过,但他必须坚强面对。一日清晨,她来见榆罔,礼数之周到让榆罔感到非常诧异,说:“为何如此?”对方说:“其实那不是我生活中的样子,我鼓了很大勇气来这里,生怕自己演砸了,所以用女权主张激励自己。”榆罔大失所望,说:“所以你之前说的话都不作数吗?”她笑着说:“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榆罔说:“有几成作数。”她说:“部作数。”榆罔说:“可你今日表现的不像是能把这些话部兑现的人。”她说:“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要辅佐你成就一番事业,你是主角。”榆罔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增加了很多,她说:“时刻像个负重远行的人,这是人君该有的心境。”
    榆罔和她在穷桑办了一场婚礼之后,来到古阳又办了一场,婚宴之上,帝哀说:“我没有别的话要说,只希望尽快给我生一个孙子,好让炎帝朝的社稷一直绵延下去。”榆罔和她一下子知道该怎么回答,帝哀说:“炎帝朝的社稷早晚要交到你们手上,希望你们在九泉之下见到我的时候可以说,你们没有让炎帝朝的皇统断绝。”明日,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榆罔看见她在收拾东西,说:“这些其实不用你亲自干。”她说:“闲着怪难受的,干点活儿活动一下筋骨。”榆罔说:“你觉得古阳怎么样?”她说:“古阳是我长大得地方,不能说不喜欢这里,但我怎么看他都不是一个特别适合让主上把治所安在这里的地方?”榆罔说:“为什么这么说?”她说:“这里西北方低而东南方高,所以把治所设在这里,一定会让臣下变得非常强势,而主上变得弱势,长期滞留在这里,人主的位置会被不同的人不断替换。”
    榆罔说:“你还懂风水之学?”她说:“小的时候兴趣广泛,所以就知道一点。”榆罔说“日后要迁移治所,你觉得应该迁到那里去呢?穷桑怎么样?”她说:“穷桑王气已失,而且也不安。”榆罔说:“怎么能看出来王气已失。”她说:“虽然我在穷桑住的时间很短,但我知道这里很容易就被域外的势力攻击,现在炎帝朝势微,稍不留神就被人家攻陷治所,这不太好吧!”榆罔说:“是不太好,你觉得应该把治所设在那里呢?”她说:“目前我觉得只有伊川还差强人意。”榆罔说:“你觉得伊川有什么问题呢?”她说:“伊川的王气聚的不是很拢,随时都有可能散掉。”榆罔说:“看来我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了。”她说:“你也不要太灰心,风水是不断变化的,也许过一段时间能变好。”榆罔说:“把这件事忘了吧!”她说:“为何?”榆罔说:“如果我还能为子民做一点事情,就尽心尽力去做,如果上天不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说:“顺其自然是对的,我觉得凡事要做两手准备。”榆罔说:“炎帝朝一旦终结,我一定会自尽。”她说:“不,其实一个朝代的兴衰是有定数的,不会被一两个人的意愿所左右,生逢其时,就能大有作为。生不逢时,只能委屈着自己过一辈子。”榆罔说:“你说我生不逢时?”她说:“这么说可能未必妥当,但你真的没必要过于自责,凡事尽心尽力,万一事情不成,顺其自然就行了。”榆罔说:“平心而论,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嫁给我这样一个生不逢时的人,不觉得有点吃亏吗?”她说:“如果上天把我投入水中,我的日子就在水中过。如果上天把我的日子投入火中,我的日子就在火中过。”榆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接着说:“人类经常妄自尊大,站在天地之间就以为自己顶天立地了。站在山上就以为自己被山还高,其实从天上看,人卑微的像蝼蚁,比尘埃还要小,实在没有什么自大的资本。”
    榆罔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爱情是这样,一个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另一半居然能听懂,即使听不懂也能听的非常开心。似乎他说话的声音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天气放晴之后,榆罔立刻带着她启程,百官都去送行,榆罔冲大家一再作揖,说:“百官来送行,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啊!”百官还礼,又说了许多客套话,榆罔和她走出去很远,她说:“看来他们已经把做当成是嗣君?”榆罔说:“但愿父亲不因此怀疑我就成。”她说:“为什么要怀疑你呢?”榆罔说:“百官都拿我那么当回事,他肯定担心自己被架空。”她说:“那就这样,安排几个你信得过的人对你进行弹劾。”榆罔说:“万一父亲处罚他们岂不是很冤枉?”她说:“让她们专门挑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进行弹劾。”榆罔说:“你这个注意不错。”
    果然在榆罔和新婚夫人回到穷桑不久,就有人弹劾榆罔纵容铺张浪费,其实国中谁都知道,榆罔的铺张程度连一些中级官员都比不了,明眼人立刻从这一份弹劾的奏本上嗅出了一样的味道,帝哀和几位朝中的股厷在一起议事,帝哀说:“你们如何看待对榆罔的弹劾?”现场一位老股厷说:“很明显,这份奏本表面上是弹劾,实际上是要保护他,写这个奏本的人一定是榆罔最坚定的支持者。”帝哀叹口气说:“看来有人已经羽翼丰满,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我了。”那老股厷说:“主上多虑了,这份奏本只是要保护榆罔,无意与主上为难。”另一位头发稀少的股厷说:“何不就这个问题处罚一下榆罔,一可以让榆罔安心,二起到警告他的作用,让他莫作非分之想。”帝哀说:“就按照你说的办吧!”那头发稀少的股厷说:“诺。”帝哀说:“域外那些人有什么动静吗?”
    那股厷说:“九黎许久没有什么动静,我总觉得这有店不正常,或许有祸事正在酝酿当中。姬邦卉在云州越来越的人心,四方之民都去依附。”帝哀说:“九黎是肌肤之疾,而这个姬邦卉才是心腹之患。”那老股厷说:“是啊!可我们没什么理由去攻打他呀!打起来也未必能取胜。”帝哀说:“那么早打,这个祸害不能再留了。”于是几乎倾尽力募了一支军队,由榆罔率领去攻打姬邦卉。榆罔立刻聪穷桑赶回来,跪在帝哀驾前说:“臣万死不敢奉诏。”帝哀果然怒不可遏,说:“我封你做天下督招讨兵马大元帅,边帅没有拿到我的旨意擅自来到古阳,知道是什么罪吗?”榆罔说:“我知道是死罪。”帝哀说:“那你还回来送死?”榆罔说:“我去过云州,那里治理的非常好,我们去讨伐他,一定不能得到当地子民的支持。”帝哀不耐烦的说:“把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给我拖出去了结了。”
    那老股厷说:“主上,万万不可如此行事。”帝哀说:“为何不可?”那老股厷说:“大军还没有出发,先杀了自己的长子,而且他开始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帝哀说:“你觉得我还敢把三军交给他吗?”那老股厷说:“主上,臣觉得攻打轩辕氏的事还是再慎重一些好。”帝哀说:“我这一生都活的非常憋屈,好不容易雄起一回,你们居然这么扯我的后腿。”那老股厷说:“主上既然已经说了,没有任何行动自然是不合适的。”帝哀一听这话,就像是云雾散开终于见到了太阳,说:“所言极是。”那老股厷说:“仍旧让榆罔领兵去,但目的是看姬邦卉到底有没有反心,如果他准备抵抗,就让榆罔灭了轩辕氏。如果对方愿意就低服软,我们就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们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帝哀说:“这样榆罔就愿意去了?”那老股厷说:“主上肯采纳臣的意见,臣一定竭尽所能劝他领兵出征。”
    帝哀说:“那就这样办吧!”那老股厷来到榆罔面前,说:“方才你也听到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施舍老夫几分薄面呢?”榆罔匍匐在地,说:“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的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这一次我一定不让你和家父失望。”明日,榆罔带着兵马浩浩荡荡离开了古阳,云州方面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手下的人纷纷请战,姬邦卉闭着双眼,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们在说话,仓颉说:“主上,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应该狠狠的教训他们。”姬邦卉终于睁开了双眼,说:“如果我们打败了他们,然后怎么办?”仓颉说:“长驱直入拿下古阳。”姬邦卉说:“治所可以不断更换,所以古阳和拿下什么别的地方没有不同。”仓颉说:“至少我们可以将古阳的财物据为己有。”姬邦卉说:“他们在逃跑之前会留财物给你抢,就算你如愿了,你开心吗?就这么一点出息?”
    仓颉说:“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姬邦卉说:“传令下去,准备迎接大军进住云州。”仓颉说:“主上,你没事吧!”姬邦卉说:“没听见我的话吗?传令下去,准备迎接大军进住云州。”仓颉说:“主上,我们兵精粮足,为什么要急着投降呢?”一听这话姬邦卉说:“只管执行命令吧!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榆罔领着大军到了,仓颉带着信物迎接大军进住云州,这把榆罔吓一跳,说:“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仓颉说:“我也想不通,许多人私下里都说主上疯了。”榆罔笑着说:“你少在这里装蒜,回去告诉你家主上,就说我在营地等他,有胆子就来叫我。”仓颉把榆罔的转奏给姬邦卉,他说:“我这就去。”仓颉立刻说:“万万不可,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他只要喝令左右将你捆起来押到古阳,他可就是流芳百世了。”姬邦卉说:“他如果这么想,现在就还动手打我们了。”
    仓颉看实在拗不过,就说:“为了防止万一,我希望能够让人混进对方营中,一但发现不对好及时护驾。”姬邦卉不说话,仓颉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是死也要拦着不让你去见榆罔。”姬邦卉说:“你去安排吧!”当天夜里,姬邦卉来到营外求教,榆罔被吓了一大跳,说:“这个人胆子可真大啊!”一位壮汉说:“大人,何不趁机会将他捆了押回古阳。”榆罔说:“这个姬邦卉很得人心,一但他被抓住,远近的人一定会拼死营救,到时候我们的命都会留在这里。”壮汉说:“那你说怎么办呢?”榆罔说:“传令下去,我要见他。”过了一回,姬邦卉被带了进来,在榆罔面前,他以人臣之礼见之,榆罔坐的十分端正,姬邦卉则显得十分谦恭,榆罔说:“兴兵到此,你们有什么想要抱怨的吗?”姬邦卉说:“没有抱怨,只是有些不解,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上国的事吗?特来向大人请教。”
    榆罔说:“你既然把我们称为上国,为何一纳贡二不称臣。”姬邦卉说:“我们是边缘地区的小国,就算有心上贡,上国也没有人认识我们,今日大人到此,我们这就准备贡品送到古阳,以表心意。”榆罔说:“贵国出产什么值得上贡的东西吗?”姬邦卉说:“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上贡呢?”榆罔说:“这个我也说不好,至于天子会不会满意,你们自求多福吧!”姬邦卉立刻匍匐在地,说:“圣驾面前,你一定要为我们美言几句,我们结交上国的决心非常强,希望你能成。”榆罔带着进贡得使团回到古阳,把姬邦卉谦恭的形象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帝哀满意的笑了,说:“看来对付这些小国,还的用武力威慑,你看那个姬邦卉,听说此人在西北飞扬跋扈,看到我们的大军也被吓破了胆。”榆罔越听越觉得不安,使团成员跪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帝哀说:“你们听见我数落你们的主上,为何能毫无反应。”
    其中一位成员说:“儿女看见父母被祖父母训斥,他能说什么?”一听这话,帝哀哈哈大笑,说:“你们退下吧!”约莫使团成员走远了,帝哀说:“这个姬邦卉了不得,能沉得住气。”听到这里榆罔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帝哀走到榆罔跟前说:“你要向人家姬邦卉学习。”榆罔说:“我想再次访问云州,你觉得怎么样?”帝哀说:“你的身份作为使节太高了,这样吧!以我的名字邀请姬邦卉到中原来访问,你来负责接待。”榆罔说:“你做什么呢?”帝哀说:“我赏脸见他一次就可以了。”使节把访问邀请送到了云州姬邦卉的驾前,群臣皆曰:“不可。”仓颉说:“这个借口推掉吧!”姬邦卉说:“上国盛情相邀,我们借故不去,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仓颉说:“可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姬邦卉说:“帝哀无力乃内政↑有所建树。于是一样通过作一些表面文章来装饰门面,我就陪他演这出戏。”
    仓颉说:“随行人员怎么定?”姬邦卉说:“重臣都要留下镇守,不能因为我不在国中耽误正事。劳驾你选择十二位年轻的官员随我出访。”仓颉说:“嘴上没毛、办事不劳,请你三思。”姬邦卉说:“这么安排自由我的道理,你只管照我的安排做就是了。”一行人先直奔古阳,见了帝哀,看见帝哀虽然没有人君的威严,却非常的健康,姬邦卉说:“主上真是声如洪钟、精神矍铄、鹤发童颜呐!”帝哀笑着说:“到底还是老了,不如从前了。”姬邦卉说:“主上谦虚了,同龄人中能如你这样精神饱满的人可不多啊!实不相瞒,连年累月工作,我如今感觉腰也不好,眼神也不好了。”帝哀说:“早就听说你勤政,我已经让犬子好好向你学习了。”姬邦卉说:“你是我学习的榜样,到了你的年纪,如果我还能有你这样的精神,此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帝哀说:“你的志向是什么呀!”姬邦卉说:“我很小的时候家父就过世了,他在临死的时候嘱咐我一定要振兴家业、造福子民。”帝哀说:“你自己做到了。”姬邦卉说:“这多亏主上成我与上国结交的意愿。如今我有了新的志向。”帝哀说:“你的新志向是什么?”姬邦卉说:“愿辅佐主上成更大的功业。”帝哀说:“我老了,你可以好好辅佐他。”说着手指向了榆罔,姬邦卉立刻向榆罔行礼,榆罔说:“你比我年长,我应该向你行礼才对。”这个时候帝哀的目光突然变得极为严厉,姬邦卉赶紧说:“我们之间应该以君臣之礼相处,我怎么敢以长者自居呢?”榆罔说:“礼数归礼数,我心里还是敬你为兄长,我会努力向你学习,希望可以向你一样,成为一个不辜负父亲托付的人。”听到这里,帝哀几乎要哭了,其实这世上的智杰之士都是演员,表演的最高境界是你明知道他是在演戏,可你还是被他感动了。
    榆罔和姬邦卉去了伊川,并且在那里举行会盟。之后来到穷桑,见了榆罔的妻子,姬邦卉立刻献上礼品,说:“真的很羡慕你,我比你大,如今还是孤身一人。”榆罔说:“你是把太多的精力用在了治国上,想想看,没有子嗣的话,对社稷来说不是很大的威胁吗?”姬邦卉低头说:“忙于公务只是其一。”榆罔说:“其二是什么?”姬邦卉说:“其二是我也没有遇到志同道合的人。”榆罔的夫人说:“我有一个表妹叫附宝,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见。”姬邦卉的表情是拒绝的,却不方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她说:“我的这位表妹性格非常古怪,她的条件非常好,却没有去争取成为榆罔的正室夫人。”榆罔一听好像丢了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一样,说:“为什么?”她说:“附宝嫁人不好玩,嫁给要做人君的人更不好玩。”
    姬邦卉说:“那做什么才好玩呢?”她说:“这个你得问她了。”姬邦卉说:“怕是没有机会请教了,我明天就回去了。”她说:“迟回去一天也不会出什么事。”姬邦卉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榆罔说:“你是不是把附宝接到穷桑来了?”她说:“不是接来,而是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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