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五单元第一百二十四节

    女娃的逻辑是非常霸道的,如果看到女性被男人攻击,她就会勃然大怒,肇事者一定会被处以极刑。如果是男性被女性杀掉,女娃就会说:“平白无故谁会杀你?”在女娃时代,男人的心态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扭曲和变形。因为伏羲氏活了很久,所以当女娃即位的时候,已经快五十岁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能坚定的维护女权,后来她的身边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叫骏恺,一个叫虚昆,他们都是非常强壮的男人,是服侍女人的好手,骏恺擅长快速突击,虚昆擅长以细节打动人,十年后,女娃已经快活了一个甲子,这个时候她做了一个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决定,骏恺被任命为祝融,虚昆被任命为共工。祝融掌管火,虚昆掌管水。按说这两个人都应该感到高兴,实际上却不是那样。
    祝融曾经是一位氏的尊号,他以擅长使用火而著名。共工背后则没有什么典故,这到在其次,关键是骏恺掌管火,相对来说,火是容易被人控制。而水就不一样了,当时十年就涝,没有什么权力可以让他作威作福,相反却很容易被追究责任。所以骏恺每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虚昆每天哭丧着脸。而一切居然没有被女娃发现,因为对自己得到的封赏不满意,虚昆在服侍女娃的时候表现的十分懈怠。女娃变不开心了,经常进行到一般就把他哄出去,在他离开之前,还要把他狠狠的骂一顿。虚昆憋了一肚子火,却不敢造次。女娃比他的火还大,骂完还觉得不解恨,还要派骏恺去申斥。虚昆实在是受不了,就在骏恺面前顶了两句,骏恺小声说:“我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你多理解。”
    虚昆说:“我能理解你,你能理解我吗?”骏恺说:“你怎么还这么大火呢?惹怒主上还有理了?”虚昆说:“我当然没理,理都在你那儿。”骏恺笑着说:“怎么还冲我来了?”虚昆说:“凭什么你掌管火?什么让你拿那么多好处,我只能担责任挨处分的。”骏恺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拿了什么好处?”虚昆说:“国中现在烹制食品谁不用火?这里面有多大的利益,你当我不知道。”骏恺说:“你这叫什么话?让我掌管火,又不是把火送给了我。火属于所有人,谁爱怎么用就怎么用,谁家失火我不是一样跟着担责任吗?”虚昆说:“你闭嘴吧!”骏恺说:“如果你是想跟我过不去,不妨直说。”虚昆说:“不,我只是抱怨主上对我不公平,你有本事讨主上关心,占我的便宜,这说明你有能耐。”
    骏恺实在气的不行,回去把虚昆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女娃,女娃点点头说:“这下麻烦了,要不你们换一下岗位。”骏恺说:“主上乃九五之尊,说出的话绝对不能更改。”女娃说:“是啊!所以怎么办呢?”骏恺说:“他不是觉得委屈吗?就让他委屈着呗!看他能怎么样。”女娃说:“这样真的好吗?”骏恺说:“他实在是太野了,如果再不加以驯服,总有一天他会弑君。”女娃点点头说:“言之有理。”虚昆一直在表达不满,从给女娃脸色看,到当面顶撞女娃,慢慢的发展到要跟女娃动手,女娃实在忍不了,就下令不许虚昆见驾。虚昆实在是愤怒了,他隐忍了一段时间,做足了准备,竟然起兵造反。女娃因为有伏羲氏留下的底子到也不畏惧,经过前后九轮熬战,虚昆打了败丈,他回到自己的封地,向女娃投降。女娃因为之前对他有一点小小的愧疚,所以这一次竟然没有给他任何处分。
    这对虚昆无疑是非常大的激励,他觉得之前之所以战败是因为准备不足,而女娃的朝廷还没有烂透,他只需要隐忍的时间再久一点,准备的时间再长一点,让女娃的朝廷腐坏的更厉害一点,胜算就会大大增强。因此在之后四十一年的时间里,虚昆一直表现的非常乖巧。他甚至重新赢得了侍寝的机会,而骏恺却有被边缘化的风险。后来骏恺甚至被剥夺了侍寝的权力。骏恺虽然有些心灰意冷,却没怎么抱怨,他每天清晨都要在屋子里做一个时辰,也许因为这个原因,他变的非常沉静。在没有侍寝机会的日子里,他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而这个时候的女娃完女娃完看不到骏恺的努力和贡献。虚昆成了国中最当红的人,他还给女娃推荐了许多身体强壮的男子,女娃似乎在这个时候已经昏了头,居然给大量的男宠授以公职。
    到了这个时候,女娃的朝廷似乎已经烂透了,虚昆却觉得还不够,在他的怂恿之下,许多得力的女臣都被杀掉了。骏恺一看形势不妙,就给虚昆稍话说:“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又有小小的才能,如果能够有机会为你效力,我会非常高兴。”一听这个虚昆也似乎是被灌了迷魂汤,他很了解骏恺,知道骏恺是一个非常擅长打仗的人,竟然借女娃之力,让他手握重兵,虚昆觉得有了这一支重兵自己就可以稳操胜券。又过了三年,虚昆认为不能再等下去了,就下令动手。本来打算趁着侍寝的时候一举杀死女娃,试了几次,每次动手之前,女娃的眼神都让他心惊胆战。于是放弃了刺杀计划,开始用一种极为笨重的方式造反。本来以为女娃的朝廷到了这个时候肯定一推就倒,没想到虽然她被削去了左膀右臂、股厷之臣,却仍旧在民间有很高的支持率。
    一来因为她是伏羲氏的遗孀,二来因为她基本上奉行伏羲氏留下的做法,三来因为她虽然在个人生活上比较放纵,但她在搜刮子民上一直表现的相当克制。所以当女娃在身边侍卫的保护之下逃到子民中间,立刻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虚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在宣称自己已经被子民拥立为氏,尊号是共工氏。女娃当时能够很快就摆脱虚昆手下人的纠缠,一要感谢她的护卫的冒死护驾,二要感谢当时氏与平民是邻居,女娃住的房间虽然稍微宽敞一些,但也没有三宫六院的地步,所以逃起来也方便。女娃第一反应就是往骏恺的跑,身边的护卫说:“我听说祝融和共工的关系非常要好,我们去了他那儿不是自投罗网吗?”女娃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护卫说:“愿听主上指教。”
    女娃说:“如果祝融跟共工合作,或者把我作为礼物送给共工,或者把我杀了,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护卫说:“共工一定会厚报祝融。”女娃说:“过去祝融和共工同朝为臣,如今共工做了氏,而祝融只能北向称臣,行三拜九叩大礼,你觉得祝融心里能痛快吗?就算祝融心里能接受,共工能相信吗?”那护卫说:“可那毕竟你驾崩之后的事了,跟咱们没有关系。”女娃说:“这些年我早就看出来了,祝融是一个非常沉着的人,他想的深想的远,将来能替我灭了共工的,只有他。”那护卫说:“这么说让祝融掌握重兵其实不光是你听信了共工的馋言,而是你另有考虑。”女娃挠着头皮说:“也不完是这样,我赌是我说的那种人,如果他真的要杀我,这是命,命是逃不掉的。”
    那护卫说:“是啊!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唯一可能的生路,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她们在子民的掩护之下很快就到了祝融的封地,出人意料的是骏恺早就听到了消息,看见女娃,立刻带着人行三拜九叩大礼。女娃流着眼泪把骏恺扶起来,说:“流亡之人,不值得你这样,只要你肯收留我,给我一口饭吃,我就感激不尽了。”骏恺说:“主上勿要烦恼,我一定能够平定此乱让你还朝主政。”女娃说:“我现在没脸叫你,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骏恺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还朝之后,能够克己复礼,一心为子民谋福址,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伏羲氏那样的圣主,甚至有可能超过他。”被这么一说,女娃彻底放心了,立刻把骏恺扶起来,说:“我得你真是如鱼得水,我一定痛改前非,我不敢辜负你的一片苦心,和万千子民的殷切期盼。”
    听说女娃去了骏恺的封地,虚昆放声大笑,说:“这一次女娃必死无疑了。用不了多久,骏恺就会吧女娃的尸首送回来。”一连过了九天,骏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虚昆不断派侍者催要,骏恺找出各种理由搪塞。虚昆找来亲信商议,说:“你帮我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位身材臃肿的亲信说:“这很明显,他是另有算计。”虚昆说:“什么算计?我为他开出的价码还不够高?”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你让他做你的臂膀,这对他能有多大吸引力呢?”虚昆说:“本来他是个落魄之臣,我让他成为我的宠臣,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宠臣这个身份是不固定的,他让你心情好的时候他是宠臣,那一天心情不好了,他就不是宠臣了。我想他是想要一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吧!”虚昆说:“我能有什么东西给他呢?”
    大家沉默不语,虚昆说:“你们现在凡是说话呀!以前我们一起高谈阔论的时候,那个是你们不是说个没完吗?现在都哑巴了。”另一名身材矮小眸子却十分明亮的亲信说:“主上,现在我们就是承诺给他一半社稷,他都为此肯与我们合作。”虚昆一下子就火了捏住对方的脖子说:“我把社稷分一半给他,我不就是做半个氏吗?”对方说:“即便如此,我们可能根本谈不成这笔交易。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主上,他说的是事实。”虚昆说:“分一半都不够,难道要向他称臣?”那眸子明亮的亲信说:“主上,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有侥幸心里,而是要做好打仗的准备。”这个时候那满脸褶皱的亲信说:“主上,女娃能够轻松的逃走,子民之力也!子民不支持我们,这个仗不好打。”虚昆说:“照你们的说法我干脆投降算了。”
    那满脸褶皱的亲信说:“这也是个办法儿啊!”虚昆一口啐在他的脸上,说:“你什么意思?”那满脸褶皱的亲信说:“主上这是何意?”虚昆说:“我已经投降过一次了,你想让我再来一次?”那满脸褶皱的亲信说:“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成功机会更大。”虚昆实在是愤怒了,那眸子明亮的亲信立刻说:“主上息怒,越是危机的时候,越要保持镇静。”那满脸褶皱的亲信说:“主上,如果你能趁着侍寝的机会杀死女娃,就没有今天的麻烦了。”虚昆说:“也怨一时心软,没有掐死她。”那身材臃肿的氏说:“主上,我们也许不想打仗,可不能不做打仗的准备,因为打仗准备不充分,往往就是别人打我们的理由。”虚昆挠着头皮说:“明明是我们占优势,为什么现在我们反而变的如此被动?”
    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问题的关键就在祝融身上,如果我们早早借着女娃的手将他除掉,怎么会有今天的祸患。”虚昆说:“愿我心太软,你们现在说这些没有用,我要的是能解决眼下问题的办法。”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当务之急就是要继续催促祝融杀掉女娃,这样我们可以推测出他是不是真的在与我们合作,如果他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们,那就麻烦了。”那眸子明亮的亲信说:“应该给祝融稍口信,告诉他只要杀掉女娃,我们就拥立他做氏。”虚昆一听这个就气的咬牙切齿,那眸子明亮的亲信接着说:“如果他真的杀了女娃,他就背上了弑君的罪名,我们可以借着这个理由讨伐他,子民一定会向着我们这一边,就算不支持我们,也不会导向另一边。”虚昆一听这话不禁放声大笑,说:“这个主意不错,祝融会上当吗?”
    那眸子明亮的亲信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试一试,对方要是不上当我们就想别的办法。”口信到了骏恺的耳中,他犹豫了,他身边一位女性亲信说:“他忙活了半天,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拥立你做氏?其中一定有诈。”骏恺说:“你觉得虚昆会有怎么样一个图谋呢?”那女性亲信说:“他肯定是想借着你的手杀掉主上,然后把弑君的罪名栽在你的头上,到时候你可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他就带着众人来讨伐你。”骏恺不禁到吸一口凉气,说:“好阴毒的计谋。”那女性亲信说:“不要紧,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咱们手里。”骏恺说:“我们应该怎么走下一步呢?”那女性亲信说:“这个时候谁先动手谁就会陷入被动。”骏恺摇着头说:“不会吧!从来都是先下手为强。”那女性亲着说:“如果对方没有准备,你可以先下手为强。面对有准备,先下手为强的说法就不灵了。”
    骏恺说:“当我之急不是马上动手而是认真做准备?”那女性亲信说:“然也!”骏恺说:“我们要怎么做准备呢?”那女性亲信说:“共工是你个大力士,所以跟他打仗,只能智取。”骏恺说:“怎么智取?”那女性亲信说:“这个人心浮气躁,别人很难与之相处,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大作文章。”骏恺说:“你想离间他们君臣的关系?”那女性亲信说:“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恢复虚昆,我们可以帮他杀掉女娃,并且表示不要氏号,只求分一半社稷,为了展示信用,要求虚昆派手下最得力的亲信来我们这里做人质。”骏恺说:“然后呢?”那女性亲信说:“之后我们就将那个亲信扣下,提供给他最好的吃喝自己居住条件,然后告诉虚昆,那位亲信已经不是他的亲信了,让他派新的亲信来。”
    骏恺叹口气说:“如此一来他还不得气疯了?”那女性亲信说:“我们还应该告诉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就跟主上合作,打回陈地。”虚昆接到消息之后一下子不知所措,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想不到这是个讨价还价的感手。”那眸子明亮的亲信说:“看来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这个时候虚昆犹豫了,说:“如果能够通过不流血的方式杀死女娃,夺得氏位,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那眸子明亮的亲信说:“主上,一个有名无实的氏位又有什么意思呢?”虚昆还在那里犹豫,那满脸褶皱的亲信说:“要不我去一趟。”虚昆感动的都不行了说:“这可是去做人质,弄不好会被杀掉的。”那满脸褶皱的亲信说:“为了能让你顺利的控制局势,我就是被杀掉又有什么值得可惜呢?”当满脸褶皱的亲信到了骏恺的封地,很快就被扣住了,他呆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每天享受美食,很快就把自己对虚昆的承诺置之脑后。
    虚昆一直在等着女娃被杀死的好消息,却始终没有等到,相反越来越多的人告诉他。女娃在骏恺的封地过得十分快活,骏恺在她的驾前始终没有忘记人臣之礼。虚昆叹口气说:“我们会不会被人家给骗了?”那眸子明亮的亲信说:“主上,如今只有拼死一搏了。”虚昆不满的说:“你怎么总说丧气话?”那眸子明亮的亲信说:“局势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不是我总说丧尸话。如果我们再不认真备战,恐怕连拼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虚昆说:“闭嘴吧!我不爱听你说话。”见虚昆不爱听这类话,那身材臃肿的亲信就换了一种说话的方式,他每天给虚昆汇报工作的时候,回本任何一点消极的信息都去的干干净净,这样虚昆每天泡在正面消息里面,他变的越来越自大,越来越忘乎所以。
    那眸子明亮的亲信几次想要尽言都遭到那身材臃肿的亲信的阻拦。那眸子明亮的亲信实在被逼急了,就把所有负面的消息说了一通,气的虚昆差点用双手把他掐死。他料定虚昆必败无疑,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逃往骏恺的封地,听到这一消息,虚昆气的暴跳如雷,骂了三天三夜,一直骂的精疲力尽,才坐下来,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主上,不过是走了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虚昆说:“你懂什么?这个人掌握着我们所有的机密。”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主上放心,那些机密信息可以是给他们之路的明灯,也可以是把他们引向地狱的布幡。”虚昆说:“什么意思?”那身材臃肿的亲信说:“我们可以让那些机密变成陷阱。”虚昆一听这话不禁兴奋起来,说:“怎么把机密变成陷阱?”
    就在这个时候,那身材臃肿的亲信突然说:“你说祝融为什么要你把亲信派过去做人质呢?是不是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取我们的机密?如果是这样,我们的机密早就被他们套走了。”虚昆听到一个脑袋里嗡的一声,他就晕了过去。那身材臃肿的亲信和侍者好不容易才将他唤醒,虚昆说:“想不到我谋划了这么长时间,本以为可以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将女娲氏的社稷终结,没想到被终结的是我自己。”侍者说:“世事无常,过去你想不到形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他们又怎么能想到未来局势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呢?”虚昆点点头说:“对,也许上天只是在考验我,才让我在真正控制华胥国之前遭遇这么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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