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四单元第一百零三节

    因为杀了太多人,大家对伏安充满了恐惧,伏安担心自己没办法得到过半数子民的支持,难道她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吗?她与自己的亲信们商量,有一个妇人笑着说:“我有一个主意。”伏安说:“快说!”那妇人说:“既然不能让子民根上服你,不妨用嫁接之法。”伏安说:“何谓嫁接之法。”那妇人说:“你可以拥立国中一位知名的忠厚之人做氏,然后你在让他做你的男宠,等时机成熟,你再设法将他杀掉,这样你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氏位。”伏安陷入了沉思,另一个妇人说:“我觉得这不是和好主意,不如把那些不愿意支持你的部杀了,这样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做氏。”伏安说:“这个主意不成。”九天后,伏安召集所有子民,大家都认为伏安要强迫大家让她做氏,来到现场一看,发现伏安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此人身长七尺、体型消瘦、面白须少、眉清目秀,他是远近闻名的老实人。他的名字叫晁安,伏安只是简单的暗示了一下,他就上钩了,发生关系之后,他更是整天缠着伏安,这让伏安心里非常的不愉快。当时子民觉得只要不是杀人如麻的伏安做氏,其她都还好。晁安非常顺利的赢得过半数支持,大家准备上尊号的时候,却遭到了伏安的拒绝。做了氏之后,所有事务都交给伏安处理,晁安每天都被伏安骂的灰头土脸,说:“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要再好来骚扰老娘,就弄死你。”偏偏晁安不怕死,说:“就算是死在你手里也是个乐子。”看到晁安这个样子,子民也都寒了心。伏安经常在公开场合训斥晁安,完没有做氏的威严,有一个看妇人甚至说:“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让伏安做氏算了。”
    这个时候伏安身边的亲信都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一天伏安主动越晁安到后山狩猎,把晁安乐的屁股尿流,到了约定的日子,他早早的就在那里等候。伏安出现之后,指着悬崖边说:“你站到那里去,有好玩儿的。”晁安立刻站了过去,说:“有什么好玩儿的?”伏安说:“你要背对着我。”晁安转过身,立刻吓得两腿发抖,说:“我害怕。”伏安说:“不要害怕,我来了。”晁安一听这话心中的恐惧就没有了,伏安走过去朝着晁安的后背猛的一推,晁安坠下了悬崖。之后,伏安若无其事的回去登消息,有人说:“晁安驾崩了。”她哭的非常难受,说:“咦!好苦,痛杀我也!我一定要给你办一个体面的葬礼,让你死的风风光光的,这样你的鬼魂就不会找老娘。”众人跟着她抹眼泪,伏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发声哭喊道:“咦!你驾崩了,社稷交给谁管呢?”
    大家看着她演戏,却忍不住跟着流眼泪,她的戏演的不能再好。她的亲信们开始请你的吹嘘晁安是如何仁慈,伏安是如何不幸。甚至说晁安生前就发愿要把氏位传给伏安。到了推举的时候,伏安非常的紧张,她自己想好了,一旦不能如愿就大开杀戒。当子民一个个开始表态之后,伏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出人意料是她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这些人之所以愿意推举伏安,不是因为伏安有多好,而是因为恐惧。为了能够当上氏,伏安已经隐忍太多,此刻她显得非常着急,两天后就举行了就职大典。典礼之上,子民摒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伏安立于高台之上,说:“我是栗陆氏的开国之君,晁安不过是一个小丑而已,谁要再敢说晁安如何,格杀勿论。”大家听的云里雾里,栗陆氏成了伏安以及她的继承人的尊号。
    就在她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伏安却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有异动,之后时而喜欢吃酸,时而喜欢吃辣,亲信都说这是有喜了。伏安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亲信中有一个身材高大、体型肥硕的妇人,名字叫从慧,说:“大喜的事,主上何故闷闷不乐呢?”伏安说:“这么一点小事不值得高兴。”从慧说:“主上以为什么是才值得高兴呢?”伏安说:“国中无事,子民安居乐业。”从慧说:“主上想让子民安居,自己应该先安居,先乐业!”伏安扳起脸说:“我想让子民怎么样,我就先怎么样,是这样吗?”从慧说:“安于所居,乐于所业,主上如果总是对自己居所不满,对所业不乐,有怎么能指望子民如你所愿呢?”伏安笑着说:“我说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我乐于生孩子,国中的妇人都会这么想,日后吾国一定会人丁兴旺。”
    之后,大家一起期待孩子的降生,满十月后,孩子终于出生。却是一个男性。伏安勃然大怒,说:“我生平最厌恶男人,结果自己却生了一个而已,真真气杀我也!”从慧说:“主上,男人虽然不招人待见,可他毕竟是天神所赐之礼物,我等岂有不受之礼?”伏安说:“交给你抚养,如何?看见男人我就恶心的想要吐。”从慧说:“男人不过是上天赐给我们女人的玩物,你不喜欢是你的私事,这样的话万不乐让外人听见。”伏安皱着眉头说:“难道我堂堂一国之主,还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吗?”从慧说:“人之所以不同于禽兽,是因为人在生活中遇到的禁忌更多。主上不同于子民,是因为主上的行为要与天道礼法合一。”伏安说:“把这孩儿给你,你当真不要吗?”从慧说:“主上可以让我教导这孩儿,所说赠送,我真是愧不敢领。”
    伏安说:“你想抗命?”从慧说:“普天下的母亲都把自己的孩儿视为骨肉,你身为人主,如果把孩儿送人,倘若天下的妇人群起而效仿之,国中不知道有多少被遗弃的男性。男人固然不及女人值钱,但他毕竟还是值一点钱。”伏安说:“好吧!这孩子我就交给你开教导了,你若外推辞,我就杀了他。我还要昭告世人,是你让我杀了她。”从慧只能拜而受之,自从得了这孩儿,从慧一直细心照顾,这孩儿越来越大,且越来越聪明,在他的身上有伏安的聪慧和勇敢,又有晁安的容貌与身形。很快他就可以在平地上奔驰,他练习了用石子射击目标的技能。从慧有一次带着他去见了伏安,说:“主上,我把令郎带来了,劳驾你给起个名儿吧!”伏安说:“不就是起个名字而已吗?何必劳烦我?”从慧说:“母亲没孩儿起名,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啊!”
    伏安冷笑着说:“女贵男贱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你有好好坚持吗?你看看这个小畜生,在女性面前没有一点自卑,这样的货色留着作甚?”从慧说:“主上,如果不赐名,我实在是不敢离开。”一听着伏安就站起来了,说:“你想做女人当中的败类吗?”从慧说:“主上不为自己的亲生骨肉起名,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主上真的觉得我非常不堪,请你立刻杀了我。”伏安咬着牙说:“你以为我不敢?”从慧说:“我不是没有见过你杀人,怎么会觉得你不敢呢?但有一节,我死之后你要将这孩儿埋在我旁边,这样我就可以带着他找天神去评理。”一听天神两个字,伏安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说:“既然你执意要让我给这孩子起名,那他就叫虫豸吧!”从慧说:“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吧!”伏安说:“爱要不要,出了这个没有别的了。”
    虫豸一天天长大了,他在各方面的表现都远超过晁安,这一点国中绝大多数人都承认,从慧教导孩子的能力得到大家公认。国中喜欢虫豸的女子非常多,这引起了伏安的愤怒,她说:“自古以来,男人一直都是女人的玩物。那有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这样的男人实在该杀。”有一次趁着夜色她安排一个壮汉去杀虫豸,那壮汉见到虫豸之后说:“你为天下的男人争了光,主上大怒,派我来杀你。”虫豸长叹一声,说:“既然如此,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吧!”壮汉说:“我若想杀你,何须费这么多唇舌?你立刻逃走吧!你也许不甘心,不要多想,谁让你是个男人呢?”说完这番话壮汉就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虫豸在那里大哭一场,然后就去找伏安自守,伏安本来看见他就恶心的要死,如今他竟然活着来叫她,心里感到十分好奇,就见了他。
    虫豸说:“主上要杀我,特来领死。”一听这话伏安立刻就炸了,说:“你想死就立刻去死,为何在这里恶心我?”虫豸说:“主上派壮汉杀我,壮汉没有从命,我不敢违背你的圣意,所以来这里领死。”伏安冷笑着说:“既然这么听话,为何不当场自尽?你有什么诡计休想瞒的过我?”虫豸说:“主上,我横竖都是一死,想怎么诬陷,你尽可以随意。我死之后,希望你能事事顺心。”伏安并不愿意公开处决他,他这么一闹。让所有子民都知道她要杀儿子,严重的损害了她的声誉。于是将虫豸扣押起来,然后慢慢的开始折磨他。伏安在气头上的时候,从慧不敢提这事,当她火降的差不多了,又恰逢她生了个女儿,于是说:“恭喜主上添了千金。”伏安说:“有些话,你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从慧说:“主上真乃神人也!我还没有开口,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伏安说:“你这个人了真麻烦。”从慧说:“主上可给你的女儿起了名字?”伏安说:“正为此事发愁。”从慧说:“主上,你觉得起望二字,如何?”伏安反复念叨着,说:“听起来似乎不错。”从慧跪下说:“主上,请你将虫豸放了吧!有了起望,你的继承人也就有了,虫豸不过是一阵风而已。吃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就是在有能耐,也不能逃脱女人这一关。”伏安点点头说:“你把他带走吧!让他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如果心生妄念,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本来这是最露骨的威胁,从慧却跪下说:“这是主上第一次对他有言语上的教导,回去之后一定教他夹着尾巴做人。”伏安已经很不耐烦,说:“行了赶紧走吧!”
    起望在各方面都很像自己的母亲,她很喜欢从慧,因为她知道起望这个名字就是从慧进献的。从虫豸的身上可以看出,从慧教导人的能力真是非同一般。所以伏安也鼓励起望多接近从慧。伏安找你就职以来,国中大小事务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之前对她的各种非议也都不复存在了。随着起望一天天长大,伏安一天天变老,她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后事了。在伏安看来,虫豸始终都是个威胁,此人不除,一定会会成员祸乱的根源。起望对于虫豸的态度也有点自相矛盾,看其情形,应该很难下决心杀了虫豸。更何况还有从慧始终护着虫豸,而起望日后还要仰仗从慧。就在这个时候,国中一些人竟然私下里活动,准备日后推举虫豸做氏。虫豸对此并不知情,他们担心事情暴露会连累到他。
    伏安得了一场重病,大家都觉得机会来了,于是有人接二连三的对伏安进行劝谏,伏安被气的浑身发颤,大声说:“你们把虫豸说成一朵花,我却觉得他是一坨屎。你们这些人真是疯了,竟然想推举一个个男人做氏,难道你们不知道男人都是好色、贪利、忘义之辈吗?你们不知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们想要毁了吾国之社稷,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对不能让你们得逞。”其实她反应这么激烈,完是在演戏,因为再次之前,她已经安排两个壮妇将虫豸杀死了。大家还想坚持,却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妇人进来,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伏安说:“你竟然提着一双血手来见我,我看你是疯了。”那满脸横肉的妇人露出鹰一样的眼神,说:“虫豸听说大家要他做氏,已经自尽了。”一听这个大家都懵了,伏安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扯着嗓子哭道:“你们还我的孩儿!”大家又惊又怕,伏安假借为虫豸报仇的名义将拥立虫豸做氏的几位主谋杀掉,除掉了一大隐患,伏安的并且立刻好转,起望在从慧的教导之下,越来越有人君的气度,伏安拉着从慧的手说:“我真是有福之人,所以上天让你来我的驾前工作。”从慧说:“我不过是尽人臣的本分而已。”伏安说:“我知道你还在为虫豸的事也怪我,虫豸那畜生如果不是想要篡位,我也不至于杀他。”从慧说:“主上承认是自己杀了他?”伏安先是一惊,然后笑着说:“当然是他自己杀了他自己?”从慧默然不语,伏安笑着说:“一早好好珍惜贵体,这样才能好好的辅佐起望,让她称谓有道的明君。”从慧说:“主上,我现在每天在跟自己打架,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疯的。”伏安说:“你说这是何苦呢?”
    虽然从慧承受着很大的精神折磨,可她还是把工作完成的好,起望能看的出来,从慧确实非常痛苦。于是说:“母亲,要么就遂了她的愿吧!”伏安说:“你有所不知,从慧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只要她还要工作,工作就常住在她心里。她之所以没有被完压垮,只是因为工作分走了她的部分精力。”起望说:“母亲对她的了解应该快超过她本人了吧!”伏安说:“不是快要超过,是超过很多,不然我怎么做一国之主呢?”起望说:“母亲如果能让她从阴影中走出来,我真是感激不尽。”伏安叹口气说:“有些事我也做不到。”起望说:“母亲你一定可以的。”伏安说:“从慧为人宽厚、心思缜密,虫豸是她一手带大的,杀死虫豸,就好比在她的心上撕开一道口子,这道口子怕是难以愈合了。”
    起望说:“母亲,你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伏安说:“你是不是听过这样的故事?有一匹狼的狼崽被杀死了,后来它捡到一个男婴,把他抚养成人。”起望说:“这就是你把我交给她教导的原因?”伏安说:“然。”起望说:“母亲的深谋远虑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过这一招挺凶险的。”伏安说:“她不会害你的。”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从慧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伏安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她经常感觉自己精神不振,于是将国事交给起望处置,一开始起望对国事感到畏惧,在从慧的辅佐之下,终于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那些繁杂琐碎的公务,起望说:“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从慧说:“主上,你不能只信我一个人。你需要倾听大家的想法,然后辨别真伪。只相信一个人,你一定会被奸人蒙蔽。”起望说:“有你在,我是不会被蒙蔽的。”从慧说:“就算是灵龟,也有要死的时候,而我寿数比起灵龟何止十倍,你不可不查。”
    伏安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她爪着从慧的手说:“我的年纪没有你大,如今我成了将死之人,还你却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国事,难道说这是上天给你的福报?”从慧说:“主上贵体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了。”伏安说:“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宽心,可我怎么能够宽心呢?”从慧说:“主上,胡思乱想对的康复不利,如今国中无事,起望颇有人主之望,你应该没有什么烦恼才是啊!”伏安几次欲言又止,从慧说:“主上想说虫豸的事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就把他给忘了吧!”伏安说:“我下令杀自己的儿子,这样会触怒上天吗?”从慧愣了好一会儿,说:“过去的事再想也无济于事了,你应该更关注眼前的事。”伏安说:“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晁安和虫豸来向我索命的声音。”从慧说:“过去的已经过去,过去的人不能现在来找你,主上如果不放心,我们不妨用火驱逐他们的鬼魂。”
    伏安一听就害怕了,说:“玩火不祥。”从慧说:“鬼魂还害怕污秽的东西。”伏安说:“让不干净的东西靠近我,我宁愿去死。”从慧说:“鬼魂跟害怕公鸡叫,只要找一只公鸡放在你身边,鬼魂绝不敢靠近你。”伏安听了笑着说:“真是难为你了,就这样办吧!”这个方法果然管用,从那一天之后,伏安的精神状况迅速好转,彻底康复似乎指日可待。然而伏安才乐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她的病情迅速恶化,嘴巴里散发出一股恶臭,从慧说:“主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伏安说:“我有看见晁安了。”从慧说:“晁安已经死了,且你的身边有公鸡守着,他不敢靠近你。”伏安说:“我看见虫豸了,他叫我娘。”从慧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答,起望立刻说:“母亲,虫豸也死了,不能叫你娘。”伏安说:“孩儿啊!”
    起望抓住她的手说:“母亲。”伏安说:“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开杀戒。”起望说:“谨遵母亲教诲。”伏安说:“凡事多向身边的人请教,要严于律己,不要树怨于人。”起望一边听着一边昼起了眉头。因为这太不像是自己母亲说的话了,伏安说:“我的话你记住了吗?”起望说:“母亲,你不要担心,我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伏安长长的吐一口气,说:“无论是不是放心,我都要放手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就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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