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一单元第十八节

    他说:“你来自刑马提之国,难道没有听说过人皇氏有八个孪生兄弟吗?”使者说:“你就是其中之一?”他点点头说:“然也!”使者说:“那我得仔瞅瞅了。”在那里端详了很久,他被看的面红耳赤,终于忍不住说:“见了我家主上可不能这么看。”使者笑着说:“那是自然。”眼珠子却一动不动。在之后的日子里,他被安排见了其他七位兄弟,又去见了十八位有名望的妇人,本以为刑马提之国那么踩良渚,他们接待使者的时候一定会百般刁难,没想到他们接待的规格很高,不久之后人皇氏便接见了他。
    那是一个安静的早晨,胡洮坐在石头上,手拿着一朵话嗅着,心里也荡起层层波澜,见了使者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那种未经修饰的笑容,使者立刻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代表刑马提之国氏给你问好。”胡洮说:“这次来想从我们这里窃取什么样的情报吗?”一听这话使者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胡洮接着说:“你回去告诉七女,我一定会灭了刑马提之国。”一听这个使者下的匍匐在地,浑身抖个不停,胡洮把他扶起来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不会为难你。”使者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胡洮说:“贵国派使者来窃取情报,我们可以忍,羞辱我们派去的使者,我们也忍了,现在你又来窃取情报,这有点欺人太甚了吧!”使者笑着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刑马提之国换了氏,她将开辟一个新的时代。”胡洮愣了一下,笑着说:“现在情报搜集的怎么样了?够交差了吗?”使者说:“我真的不光是为了交差,我想缔造良渚与刑马提之国二百年的和平。”胡洮说:“你觉得我会信吗?”使者说:“你当然不会信?”胡洮说:“不,我信,我相信你早就对刑马提之国忍无可忍,你比我更想摧毁它。”
    使者说:“我没有想摧毁它。”胡洮说:“当你小的时候,你的母亲不让你靠近她的时候,当看到女孩们聚餐而你只能站在边上守护的时候,当你和你的同伴们为了争夺贵妇宠幸而争风吃醋的时候,你真的那么喜欢刑马提之国吗?”使者说:“良渚有什么不同吗?”胡洮说:“当然,良渚的男人顶天立地,不像在你们刑马提之国,只能给女人做仆役,卑微像是水底的一株小草。”在胡洮的授意下,八位兄弟轮番请他吃东西,十八位贵妇也都对他非常尊重,到了临走的时刻,他跪在胡洮面前痛哭流涕,说:“现在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不要给刑马提之国的女人当牛做马,我要做良渚的臣子。”胡洮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很有才华,回去之后多给我们发展内应,合适的时候,我会亲自带人讨伐刑马提之国。”使者说:“此话当真?”胡洮说:“明日一早高台见。”
    转过天来,旭日东升,胡洮和使者一起走上高台,面对良渚的子民,他大声说:“良渚的父老乡亲们,我今天与来使歃血为盟,从此以后患难与共、不离不弃。”说着他就用一根刺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使者也照着做了,把血滴在一片芭蕉叶上,一人一口,然后牵着手朝着人群鞠躬。到了要走的时候,胡洮一直将他送到边境上猜依依告别。
    天上一弯月,心中几多漂泊。旅途中的使者心中满是寂寞,他忘不了良渚,忘不了人皇氏。看官是否曾听过精神故乡一词,如果你还居住在你出身的地方,那里就是你的家乡。如果你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出生地,那里就是你的故乡。对于故乡,人多半只是怀念。许多情境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你感觉不到它的可贵。一旦走出来了,它变得有些泛黄,你才发现它的可贵。对于家乡,人们常常带是一丝怨恨的。
    山口百惠在结婚之前写了一本书叫做《苍茫时分》,里面提到了父亲山本茂和她对故乡横须贺的不同感情。父亲长时间在横须贺生活,他渴望到大城市生活,所以小小的横须贺看起来就丑陋不堪了,它看起来一点也不摩登。山口百惠在横须贺度过了短暂的时光,很早就离开横须贺来东京闯荡,不久之后就在日本大红大紫,当她见了很世面,阅尽都市繁华,横须贺在她的眼里变得温馨,变得亲戚。在她为工作忙碌的时候,横须贺成了她想象中一处宁静的港湾。
    作者曾看过这样一个纪录片,一个来自宝岛的贵妇带着孩子来到了陕北,她生在人口百万的大城市,进入岛内最好的大学升造,之后远渡重洋去海外留学,归国之后在夯抗一家电视台做新闻主播,因为形象好、气质佳,被富商相中。婚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陕北的地貌就像是一张极度苍老的脸,支离破碎、沟壑纵横。在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坡,生命如蝼蚁。陈凯歌拍过一部电影叫《黄土地》,当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又要在这里终老,要么你变得麻木、扭曲、冷酷,要么你就始终被极度压抑的心情吊起来。
    然而在这位贵妇和她的孩子的眼睛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有趣,她甚至觉得生活在这里的人虽然物质不富裕却怡然自得。都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一个人过的很不好却怡然自得,这只能说明他面对现状束手无策,只好骗自己喜欢上现在的生活。在人们的心中往往出来现实的故乡,还有一个精神故乡。就好比除了现实中的妻子,还有一个梦中情人。现实生活中有些人比你想象的还要美丽,有些人只宜去想念,见了之后你会发现生活真的欺骗了你。对于使者来说,良渚就是他的精神故乡,胡洮就像是他心中的太阳,他怀着极大的热情要在刑马提之国最大限度的为良渚争取利益,为了给男性群体赢得尊严,刑马提之国的利益是可以出卖的。
    使者来到刑马提之国边境,却被阻止入境,他在边境上一呆就是半年,最后实在忍不了就私自溜了回去,竟然没有人来追究。他可以在腹地自由出入,于是他私下里与几乎是所有的男宠联络,他没有怂恿大家去追随良渚,而是引诱他们说出一些抱怨主上的话,然后再把这些话传给别的男宠,于是男宠之间相互告发,而大家又不断遭到主上的惩罚,他们终于忍不了主上的慢待,进而要谋反了。
    几年前作者曾看到过一个谈话节目,里面有一位女导演回答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为什么不愿意找个男人呢?因为男人在得到你之前承诺会如何尊重你,一旦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你的什么人,他就开始支配你。不仅是在生活中当你的家,作你的主,他还很热情的对你工作提出各种自以为是的建议,如果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建议很快就变成了命令。当然类似的故事不知发生在男女之间,某知名导演交了一个有钱的朋友,这位兄弟很仗义,为了支持他的事业,就开了一家电影公司。电影怎么拍我改不过问,你只负责出钱。每一部电影之后,公司要看他的效益,渐渐的我就开始对电影有了一些评论,哪一部拍的不错,哪一部拍的差点意思。之后就更进一步,从上映之后评论电影,到干预电影的拍摄,干预剧本的创作,那段戏要加,那段戏要减,用谁做女主角。再往下发展就不知道谁是导演了,所以你在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一定要有很清晰的界限。
    刑马提之国的贵妇们贪图享受,这就给了一些男士表现的机会,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一个情况,贵妇跟男宠的亲密程度要远胜于同僚,这样男人的舞台就更大了。以前他们能够来到这个舞台,完是得力于女主,可时间一长就发现他们反客为主了,他们试图占有这舞台。可男宠当国于法无据,这个时候使者就把良渚给抬了出来。于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几位有权势的女性都被控制住了,这个时候许多人害怕,使者冷笑着说:“现在就是害怕也来不及了,唯有勇往直前,才是出路。我需要坐镇后方,你去告诉良渚,告诉人皇氏刑马提之国唾手可得,让他派人过来支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着一个皮肤黝黑、两眼无神的家伙,那家伙赶紧说:“这么大的事我行吗?”他说:“我说你行就一定行。”那家伙说:“我一定不辱使命。”
    很快他就下令将那些被控制起来的女性部用石头砸死,当时他们对外封锁了消息,所以边境上并不知情。胡洮一直等着好消息传来,然而无论他怎么等,好消息就是不来。他的兄弟们都说:“放弃吧!这事成不了。”胡桃说:“不急,会成的。”突然一天清晨,听到有人说:“刑马提之国的使者到了。”立刻予以召见,使者说明了来意,他难掩兴奋,却说:“这么做似乎不合贵国的规矩吧!”使者说:“只要符合良渚的规矩就行了。”他说:“良渚也没这规矩。”一听这个使者急了,说:“这么说你是要坐着看我们灭亡了?”胡洮说:“你记住,如果你发现自己都不可靠,在生活中你不会遇到可以依靠的人。人的人生其实就是一场场交易组成的,如果你拿不出可以交换的东西,怎么能期待盈利呢?怎么可能让你手中的货色实现价值最大化呢?”
    他说:“你想要什么?”胡桃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给你出个主意,给每个守边的人晋升三级。然后把不为男宠调去守边,后边的人调回来辅佐新任的氏。”使者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桃说:“你先给边境上的人晋升三级,在掉一部分到中枢,同时派去的人立刻入职。这样原来边境上的人和男宠们就形成了两股势力,你如果支持男宠,边境上的人就会受到挟制,反之亦然。”使者一听就不高兴了,说:“我也是男宠,你觉得我会把这样的话带回去吗?”胡洮笑着说:“你会带回去的,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一旦消息泄露,他们攻入中枢,局势就会彻底失控。”
    使者立刻赶回刑马提之国,如此这般一说,前使者笑着说:“这是谁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相处的妙计?”使者说:“实不相瞒,这是我的一点雕虫小技。”前使者说:“这可不是雕虫小技,这里面有很深的权谋。”使者走后,兄弟们都抱怨,为什么不去不去帮助他们呢?也许借这个机会控制刑马提之国。胡洮笑着说:“对于我来说刑马提之国现在太肥了,我需要让它在细一些。”果然刑马提之国的局势被控制住了,前识者就在想,这个家伙能想出这么不地道的主意,也能相助个什么主意取代老子,为了安起见,决定谦让一下,表示自己要放弃氏位,还很热情的推荐使者来接替次女。使者立刻笑着说:“既然你如此抬爱,我就当仁不让了。”说着就生生的坐了上去,大家愣了片刻,纷纷行礼、欢呼祝贺。前使者还没有看明白,自己已经与氏位失之交臂了。
    无奈之下,只好俯首称臣。如这种方式谋夺皇位是很有意思的,且说商朝社稷被倾覆之后,周朝大封诸侯。齐国第一位国君姜子牙带着封神榜来到凌霄殿分封诸神,有人就好奇道:“老姜,这一回你给自己安排个什么位置呢?”姜子牙含笑不语,那人指着上面的御座说:“那个位置谁来做?”姜子牙不耐烦的说:“有人,有人。”就在这个时候,从姜子牙的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坐了上去,众人大吃一惊,那家伙坐在上面笑着说:“我叫陈友仁,方才子牙兄说友仁,我就是友仁。”众人山呼万岁,姜子牙本来安排给自己的位置就这样拱手送人,他气得跳到房梁上破口大骂,说:“陈友仁,你们家辈辈男盗女娼。”
    姜子牙的嘴还是非常毒的,这位陈友仁就是后来的玉皇大帝,他的七个女儿部下界跟凡人成婚,而且都不是明媒正娶,当然也不可能是明媒正娶。世上的人都羡慕天上的神仙长生不老,殊不知天上的神仙其实也羡慕红尘世界的生活,即便是玉皇大帝的女儿都不能免俗。所以列位看官,不论你爱的那位女士是何等的天姿国色,何等的出身高贵,比起玉皇大帝的六个女儿都不算什么,谁也不能免俗。难道你没有瞧见过吗?许多长相清纯的女孩为了三瓜两枣,在镜头前、人群中载歌载舞。再帅气、再英俊的男生,坐在马桶上一样脸憋得通红,露出狰狞的表情。
    佛说众生平等,这话可能有点大了,但人与人的差距其实也没有那么大。大波浪和小波浪没什么不同,因为它们都是土,大山和小土包也没什么不同,因为它们都是土。大人物和小人物也没有太大的不同,他们都是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的人。一样要经历生离死别,一样逃不掉生老病死。默默无闻一辈子、轰轰烈烈一辈子,其实都是一场幻梦。当你闭眼的一刻,一些喧嚣都归于沉寂。人生如点灯,黄豆大的灯光和熊熊烈火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区别,一样是火,一样给世界带来光明。人死如灯灭,一缕青烟消散,所有的剧集就此播完。
    由此看来大人物切勿自矜,小人物切勿自卑。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来自造物主的美好馈赠,值得你认真对待。看官也许有些不耐烦了,作者在读书的时候,不喜欢一些人扳起脸来叫读者怎么做人,所以作者的话都是胡说八道,如果碰巧一两句符合你的心意,是我的荣幸。如果遇上你坚决不能同意的说法,你放心,肯定是你说的对。然而前使者不能看破这一点,新任氏的就职典礼非常的简单,他心里清楚,作为男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压力是非常巨大的。每天都有有些女人会说:“天哪!怎么可以让一个男人做氏,看来刑马提之国真的要亡了。”
    他没办法去处置这些女人,因为嘲讽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好将前使者杀了泄愤。就在这个时候,在刑马提之国腹地上空出现了非常奇异的天象,一颗星星在白天出现在太阳旁边。有一位在洞中隐藏多年的老阿婆看到这一幕,叹口气说:“看来刑马提之国要亡了。”说完她就撞死在了一块石头上。老阿婆的死加剧了国中子民的紧张情绪,氏带着他的近臣四处视察,逢人就说:“不要听信流言蜚语。”过了一段时间,流言蜚语消失了,紧张情绪渐渐缓解了。氏坐稳了位置,本以为不知道他会怎么折腾那些被他相中的姑娘们。没想到人家原来喜欢自己扮演女孩,国中许多男士被他点名。陪他玩的时候可得小心伺候着,一旦玩的不对付了,你的脑袋就会被敲个粉碎。那些拒绝陪他玩的脑袋立刻被敲个粉碎,他越玩越过火,越玩越上瘾,这么折腾身体难免要出问题。
    他瘦的像麻杆,两眼无神、面色拉簧,说话也有气无力。终于在一次玩乐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壮汉用双手给活活勒死了。他死的非常难看,眼珠子几乎要迸出来,嘴张的很大,舌头吐出来足足半尺长,四肢岔开。毛发部树立起来,他的住处在没有人赶紧去,他的遗体也烂在了里面。氏驾崩之后,大家为了争夺氏的位置,男宠之间大打出手,男人打架和女人打架到底哪个比较恐怖还真不好说。总而言之,这样的打斗不止,就没有人关心生计问题了。没过多久刑马提之国的人口就缩水了十分之一,三年之后,人口缩水了十分之九。
    这一切都在胡洮的掌握之中,他决定曾经在刑马提之国受辱的兄弟叫来,说:“给你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对方说:“你想让我再次出使刑马提之国?”胡桃说:“不,我要你留在那里负责当地事务。”一听这个对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说什么?”胡洮说:“我想你已经听清了。”对方说:“那我的名分是什么?”胡桃说:“现在我还没想好,你先去把实惠拿了,名分什么的,后面补给你。”走的时候,胡洮让他从十八近臣当中挑选两位作为侍臣,同时让他挑选九分之一的人口前往刑马提之国。他们不敢在路上耽搁,几乎是日夜兼程,抵达刑马提之国,那里已经非常荒芜了,看到有生人进来,他们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抱头大哭,嘴里说:“我们总算又见到人了。”
    他一下子懵了,说:“什么意思?”那些正在哭的人说:“我们在这里整天被野兽追赶,你们来了人类的规模就大了,野兽便不敢靠近。”他说:“我来负责这里的公事,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有一个不开眼的家伙说:“不妥,你们是客,我们是主,我们可以接纳你们,不过当家做主的应该是我们。”他顿时面沉似水,叹了一口气说:“都杀了吧!”话音未落,这些人就变成了一堆肉泥,本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自从他们来到那里,整天有怪兽出没,人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损失了五分之一,一场地震有葬送了十分之一的人口。之后各种疾病开始困扰他们,夜里他望着挂满星星的天空说:“想不到我会败给命运。”
    旁边来自良渚本地的女人说:“回良渚吧!这里不适宜咱们生存。”他说:“这是说不通的,我们九个兄弟生在这里,却不适宜生活在这里,谁信?”她说:“我的意思是这不是你的福地。”她说:“如果我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还不让人家把我笑话死,关键是我该怎么面对胡洮对我的信任呢?”她说:“大丈夫嫩屈能伸,你就不要在犟了。”一听这个他立刻火冒三丈,嘴里却说:“你带着其他人回去吧!我不能走。”她继续说:“你这个人怎么就是听不进去人话呢?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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