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怜蜀摇了摇头无奈道:“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是拿你没办法。不过看一个男人,不要只顾外人对他的评价,或者是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部分。就像你说的江大人,他真如你说的那么好?我看未必吧!看人识人是一门学问,人一辈子也学不完的。”
孟雨桥这就不是很明白了,一向对江大人敬佩礼遇有加的母亲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难不成是发现了江大人的什么“毛病”?母亲和江大人最近走得很近,莫不是他没有经得住母亲的“诱惑”,作出了冲动之事?
不过母亲一向喜怒不行于色,如果想掩饰自己亲生闺女看不出来实属正常。哎,江大人呀江大人,抛去光环,看来你也是个满身欲望的凡夫俗子罢了!孟雨桥边想边偷偷捂嘴笑。
“我说的都是正经话,你笑什么?你年纪还小,看不懂人心险恶,所以很多事情需要我来帮你定夺,你要明白,有时候我并非存心想为难你……”
还未等孟怜蜀说完,孟雨桥就笑着打断道:“我知道,母亲说得都对,都是为了我好!母亲,你也别太苛求,谁没有缺点呢?反正大家都说江大人好,你还是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吧。”
“你呢,也算是长成大人了,可还是单纯得可怜!”孟怜蜀“哼”地冷笑了一声,便懒得搭理孟雨桥了。
……
孟怜蜀故意一路磨磨蹭蹭,赶到成都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跟随着孟怜蜀一同前来的还有左右使芙蓉和秀梅。孟怜蜀对她俩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外面等待。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会心地点点头。
江上雁还在焦急地等待着从京城老家运来的财物,按理说应该到了,可是直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儿子江月的搜寻也没有任何进展,想到这里,江上雁感觉阵阵突然来袭的惆怅和不安。
他最担心的情况,就是财物又被劫持,毕竟,大半辈子攒下来一些家当不容易,关键如果这样的话,怎么跟那么多百姓交代?尽管,他最担心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而倚桥栏还在努力地赶路。
江上雁合上账簿,走出门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整日足不出户,一抬眼才发现院中的树叶早已掉完,密布的黑云和零星的雨点使这个本就压抑的黄昏时分更加让人烦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之后,管家前来禀报:白莲教教主孟怜蜀到访。
江上雁急忙上去迎接。“孟教主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到,路上是……”江上雁看着风尘仆仆的孟怜蜀问道。
孟怜蜀抱拳答道:“承蒙江大人关心了,这不路上下了些小雨,车子出了些意外,就晚了一些,希望您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孟教主您客气了,在我府上别把自己当外人!”孟怜蜀笑道,“天儿这么冷,你可是穿得太少了。我让我管家去找一件厚实的衣服给你穿上!”
孟怜蜀穿得确实过分“清凉”!透明的红色纱衣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素色白布衫。雨珠打湿衣服,内里的轮廓便十分清晰了。衣服紧紧地粘在肌肤上,白布衫也在皮肤的映衬下变成了淡黄色。孟怜蜀冻得直瑟瑟发抖,而管家却是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看着孟怜蜀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江上雁喊了一声管家,他这才回过神,赶紧去拿厚衣服去了。
“那就多谢江大人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进去谈正事吧!”孟怜蜀来不及晾干衣服,便径直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本来满是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孟怜蜀进来,随手把红色纱衣脱下来放到衣架上搭起晾晒。天色越来越暗,江上雁点着蜡烛。外面下着雨,屋里却是潮湿又闷热,连烛光也无精打采。唯一越来越浓烈的是孟怜蜀身上的脂粉味,似发酵般迅速在屋内翻涌。孟怜蜀一边仔细地查看着书本,一边撩动潮湿的已经快干的头发,江上雁看着孟怜蜀娇美专注的侧脸,并不敢上前打扰。
“江大人,你过来,坐下来,帮我比对一下!”孟怜蜀转过头,拍着旁边的椅子,对江上雁喊道。
孟怜蜀的眼睛里满是疲惫,江上雁迟疑了一下便坐到了她旁边,拿起账本,准备配合她一起核对。
孟怜蜀掏出之前自己做的记录,再拿江上雁修订的记录仔细比对开来。时而画圈勾选,时而一笔勾销,还不时询问江上雁,在两本账上指指点点。有时孟怜蜀凑过身来,仍看不清楚,只好半站起身,趴近一些看。
江上雁有些紧张,孟怜蜀的头发差不多已经贴到了自己的脸上,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热气,看见额头每一颗汗珠的形状。手臂不经意间也被什么柔软的部位压着了,江上雁下意识地低头一看,竟通过领口处看见了里面的风景……罪过罪过!江上雁闭上眼睛,赶紧扭过身,抽出胳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孟怜蜀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那么清晰可闻,她双唇微启,粉色的唇彩娇艳欲滴。一会儿高兴地拍掌,眼睛也笑成了亮晶晶的弯月,一会儿又画眉紧锁,长睫毛下的眼珠一动不动。至激动或投入处,孟怜蜀突然拉住江上雁的手喊道:“这个应该是这样……!”
江上雁先是愣神,然后抽出手去翻页,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虽然自己的情绪已经泛起波澜,江上雁还能感受到孟怜蜀酥手的细腻和温热。自打来了蜀地,便和夫人周淑贤两地相隔,再也没碰过女人。此时小窗外细雨绵绵,寂静无声。小窗内红屏罗帐,烛花摇曳。气氛变得暧昧异常。
及时把手抽出来,装作没看见,是想给孟教主一个台阶,毕竟自己是男人,需要时刻照顾女人的颜面。
事实证明江上雁着实想太多了。孟怜蜀一教之主,断然不会在他面前不慎失了风度,更无须他来挽回颜面。
孟怜蜀看着发懵且脸红的江上雁,短暂的尴尬对视之后,竟“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然后又忽然变了一张脸,咬着嘴唇,眉头紧锁,似是委屈地抬头望着正襟危坐的江上雁道:“江大人,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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