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天外有仙》第八章 玄牝巨鼎

    那枚黑子在刚刚闪过黑光后，并非如以前那样就此沉寂，而是飞出来，释放一股最开始空间那层灰蒙蒙的气息包裹住了逸尘。
    “现在，你可以直视那个它了。”
    逸尘耳边突然传来了师祖的声音，逸尘有很多问题，不过他也清楚现在还不是询问师祖的时候，他只是听从师祖的话，再次看向那个巨鼎，这次果真没事。
    那巨鼎好似虚幻，没有实体，那鼎的样子在逸尘看起来竟然不停在变，一会变成一口钟的模样，一会变成一枚大印的模样，甚至能变作剑的模样，但是无论变换成什么样子，只要逸尘再次定睛看过去，它依旧是巨鼎。
    这个巨鼎没了那股奇怪的感觉后，看着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好似一个很普通的三足鼎，就只是很大，样子看着就能感受到它的古老。
    还有一点很奇怪，无论那每一瞬感受到它变成了什么样子，它的正面都有两个奇怪的符号好似两个大字，可是这两个字逸尘从来没见过，曾经看过的历史上面的任何一种字体都跟它不像。
    正是玄牝二字！这种感觉特奇妙，明明看不懂那两个字，但是心里却知道那两个字写的是什么。
    不过，逸尘很快也注意到了不对劲，这个巨鼎如此之大，颜色也是深邃的黑，这赤红的穹顶完全不能阻拦视野，况且还有那无法言表的威压与奇特的恐惧感，下面争斗的人们完全不能忽视才对的啊，可下面的所有人就好像看不到似得。
    那巨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也只是悬浮于穹顶之上，逸尘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也不知道它会给下面的一切带来什么。
    就那巨鼎给逸尘之前带来的震撼，他总感觉如果这巨鼎一旦砸下，下面的人们虽然有很多也很强，甚至不再属于凡人的范畴，但是也绝对存活不下。
    下面发生争斗的大陆上，还有这许许多多繁华的城池，里面也住着很多像母大陆上面的普通人似得凡人，他们毫无争斗，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不曾踏足仙修领域，或许最开始的号角也听不到。
    上面似乎是一个大皇朝统一了，只有一座巨大的皇城，那座城浮在天上，但也在穹顶之下，有俏公子在湖中煮酒，也有美娇娘在街上游玩，更有些许少年少女习得仙法，从天上飞举而过，地上的人们也好似见多不怪，极尽繁华甚至不似人间。
    可是，那巨鼎终于，它一直等待的时机到了，只一刹那，它便从赤红的穹顶压下，穹顶瞬间也就破碎了，大陆一端争斗的人们也停止了征伐，一边喜天上的封锁被破除了，另一边则是惊讶穹顶破碎。
    逸尘看到，地面上所有朝上看的人心口好似被不得了的东西击中一样，捂着胸口就倒下了，就连那些神异的如同仙人一般的能人也无法避免，那种感觉他知道一点，明明就知道危险，有恐惧，可还是会不自觉的朝巨鼎看过去。
    这种怪象很快也被争斗的人们发现，在倒下大片人后，剩下的也都能克制住自己，不往上看，逸尘看到他们甚至能抑制住这种无限接近于控制你不自觉的看向他的冲动，虽然他还有一点不安，但是，只要不看就没事了吧。
    很快，逸尘就发现自己错了，那巨鼎虽然很缓慢，但是它也终于是落在了大地上。
    刹那间，时间似乎都停止了，高山都被磨平，大河全部蒸腾，没有太大的声响，也不过一会会，那片百倍于母大陆的大地，就这样，在消失大半后四分五裂。
    那座无尽繁华的天上皇城，也随着这一切发生被一同磨灭，更多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有那仙人一般的能人知道些什么，但是也无力回天。
    那个刻了玄牝的巨鼎，它压塌了苍穹，镇住了大地！
    逸尘本以为这样或许一切就结束了，因为那巨鼎在压落大地后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可他很快又发现，地上那些之前争斗的仙人大能们，在经过刚刚后他们并非也完全没事，而有些人竟然肉眼可见般的衰老，甚至有几个之前甚至能覆海移山，身化万丈的存在竟然就直接老死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没等逸尘再过多的去思考，因为他发现这块大陆中间那块剩下的土地，跟母大陆的轮廓越来越像，这难道，是之前母大陆经历过的事儿吗？
    这片空间的演化到此也就为止了，重新化为灰茫茫的一片，突然，一道身穿道袍的老头出现在逸尘面前，那身道袍，是玄门的款式，而且制式跟他师祖的一模一样，证明在玄门，起码地位也跟师祖是同一个层次的。
    “怎么，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好像是师祖？逸尘看着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老年道士，确实看得出一点师祖当初的影子，可是十年前师祖明明还是一个中年人，而且师祖不是有长生法吗，怎么会短短十年就成了这个样子？
    “师祖，您怎么会这个样子？您，您不是……”逸尘想问师祖不是仙人吗，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犹豫着没说出来。
    那老道士只是摇摇头，他或许也知道逸尘想问什么，所以他就直接了当的回答：“曾经的我或许是，但是现在的我不是，我早就该死去，其实也早就已经死去，如今的我不算过去的我，甚至不能算作是我。”
    “那师祖，如今我们玄门还有其他的长辈吗？”
    “玄门正宗，只有我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师父还在。”
    “那玄门如今就没有其他人了吗？”逸尘想起了最近声名鹊起的剑仙子，真火道人，天火仙子，他们好像都是玄门的。
    老道士瞥了一眼逸尘，“有时候你被表面所迷惑了，他们那几个不是什么前辈，是当初我收的那十一个玄门子弟，玄门，除了你们师父，就只有你这一代十二人了。”
    逸尘顿时心里郁闷极了，当初那十一个小屁孩，也不过跟他差不多大，甚至他之前因为自己是道人的徒孙，还瞧不起那十一个人，觉得他们也不过是好运抱了大腿，不过得了一些机缘罢了。
    还有，当初师祖给的两个选择，逸尘都没选，那什么剑仙子，真火道人，天火仙子应该选的就是杀人法了吧，他们最多比逸尘多修一年，现在在江湖都是能裂土封王的存在了，自己却连一篇仙法还没领悟，不过只有这么几个人选这个吗？其他人怎么好像没有消息呢？
    “对了，师祖，这片空间演化的是母大陆以前发生过的事吗？”
    这次老道士沉默了好久，仿佛一直在回忆，叹了口气，摸了摸逸尘的头，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讲起了从前。
    “逸尘啊，你知道这母大陆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前的时候吗，那时候，这里还不叫母大陆，叫岚辰天。
    那个时候这里炁感浓郁，与天地契合，仙宗林立，长生久视的人虽不是随处可见但也不再稀奇。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凡人寿命有二三百余年，修道人更是寿长数万载不止，随便赐予凡人一些采集提炼的灵物都能增寿千年。
    凡人都想修道，可是，道哪是这么好修的？
    修道修道，不但对自身与生俱来的体质要求甚高，而且讲究一个缘法，与道的缘法。
    简单来说，你与道有缘就能修，反则你即使背景雄厚，家财万贯那也根本是迈不过槛的，父母都是修道者，生出来的子女也不一定就有这个缘法。
    后来啊，有凡人不甘心，就夺天地造化，于大道往生中，取得一线天机，然后便有了第一个仙人，修仙者不同于修道者。
    修道者，心境要不争，无欲，所以修道者，往往是不知不觉中变强，所以这个过程，就不可避免的要靠时间去弥补。
    但是修仙者则不同，只要你资质够高，仙法够好，资源够多，就能很快的晋升，甚至资质都可以靠后天的弥补，去补足资质的不足。
    那个时候的仙人不修心，甚至有很多因为自己家里背景的原因而成为的瑕疵仙人，他们自己因为心境的不足，虽然成为了仙人，能长生了，但是实力却不会同平常的仙人般强大。
    他们这群心境不够，实力不够的仙人，也被叫做伪仙。
    伪仙并不是不能补足自身的瑕疵的，可是总有那么些仙人，自诩踏入天地更高的层次，就看不起那些凡人。
    在仙人出现之前，修道者因为无争无欲，所以平常虽不同于凡人，但是和凡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
    不过有了这群仙人的出现，普通凡人甚至也能有希望长生，而那群仙人又十分蔑视凡人，视若蝼蚁，所以就有凡人不敬仙人。
    然而有些伪仙后面却越来越过分，甚至圈地独占，将一些凡人化作奴隶。
    一些修道者感知有违天理常命，便连同凡人发起了对那些仙人的战争，修道者赐予了凡人炼制的道器，凡人也就终于有了能弑仙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