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江洗漱完下楼时,程晨已经在吃着早点,刚要责怪他昨晚私自将羽带进来,却在看到梨木椅上的人后把话吞了回去。
赶紧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喊了一声“妈。”
张江一向害怕他母亲,即使现在成年了也怕。记忆里的这个女人很厉害,把他爸吃得死死的,连舅舅都敬重她。我不知道她对有些事了解多少,但在家中她向来是一言九鼎的人。
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其实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和广大单身男青年一样,不想回家的原因只有一个——怕长辈催婚。说句不谦虚的话,以我现在的身份,倒不是找不到女朋友,但我现在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真不想祸害清白人家的姑娘。而且,和前妻的离婚,也让他心里有了一定的阴影。
去泡了壶上好的茶,坐在母亲的对面,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承诺带女朋友回家过年的事已经拖了好几年了。
“原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啊。”母亲冷言道。
这个女人,和别人家的母亲不同。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在一个城市,但她也不来找自己的原因。
张江心里一咯噔,随后狗腿地笑了笑,“妈,您这说的哪儿话啊。”
“你已经多久没回家了?”
“两年年。”自知理亏,自从和前妻结婚,母亲不喜。可年少时的自己,在后来离婚时,便一直未曾归过家。
也就没回去看过他们二老。
母亲叹了口气,理了理耳边垂下的几丝乱发,张江这才注意到母亲的头发里已经掺进几缕银丝,才意识到她已经老了。
“等我忙完这些事,一定回去看您二老。”张江小心翼翼地说。
这时原本在客房睡着的羽走了出来来,给他使了个眼色。
羽也不蠢,见到如此场景,露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微笑。
“夫人好。”
母亲年轻时有名的名门小姐,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高傲、端庄是现在许多小女孩所没有的,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她饮茶的时候,连程晨都能看呆。
母亲放下茶杯,对上羽的视线,便开口跟我说:“这是?”
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羞涩的笑了笑,愣是不会帮他说句话。张江也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偷偷记了这小子一笔帐。
“姑娘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有男朋友了吗?”母亲转头问羽。
张江瞬间一下了然她的目的,也不怪母亲会认错,羽本身就男生女相。
“还没有,不过已有心仪之人。”王盟认真地回答道。
我瞬间一个眼刀撇过去,心道这愣小子今天不害死我是不罢休了吧。果然,母亲的下一句话就是“你这孩子真让大人省心,不像张江,大学毕业到现在还没正儿八经地谈一个女朋友呢。”
张江和羽都瞬间尴尬地不知怎么接话,母亲则静静地看着自己,想要自己给个说法。
“妈,这事……”
“张江哥哥,你不是也有心仪之人了吗。”
正愁找不到搪塞的理由,只见羽起身。
羽本身就不胖,头发刚好到下巴,面部的线条也柔和,就像个相对于平常女子,微微高点的女孩罢了。
母亲立即看直了眼,听到羽的话后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我从心里感谢这个“能屈能伸”的陌生人。
“张江,你的心上人是?”
“是……”
“芙蕾”打断了羽的话,“是叫芙蕾。”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把第一个想到的女人名字借来用了。
“芙”果不其然,母亲光是听到芙蕾的姓氏就皱起眉头。自从那件事轰动之后之后,母亲也对他的工作有了意见。
“怎么有点熟悉呢,芙蕾?”
“不是不是,是傅,傅蕾。”张江故作镇定地解释道,主动忽视羽不满的神色。
松了一口气,抬头仔细地端详着羽。张江并不担心羽会被认出,毕竟母亲有老花,所以他也不怕母亲看出羽的喉结。
当初连他自己初见羽时,都误以为羽是女子。
“傅蕾小姐知道我家张江在谈朋友?”看得出来,母亲对傅蕾还是很中意的。
害羞地点了点头,走过去,拉起张江的手。
“因为我中意的就是张江,而他中意的也就是我。”说完,羞涩的扑向张江。
羽在男生女相,也终究是男子。身高与张江相差不了多少,这一扑,竟直接扑进了他肩膀上。
母亲起身牵了羽的手,将她拉了过去。又深深地看了张江一眼,便牵着羽坐到沙发上,问了羽家里人的情况,小花编造了一套“傅蕾”的个人信息,对答如流。
不知道为什么,张江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具体是什么又道不明白,但见这俩人聊得好好的,也就把这种感觉先放一边。
几人陪了老太太一整天,带她下馆子、逛商店、做美发,东逛逛西看看,磨得几人脚底都起泡了,老太太还兴趣不减、精力充沛,果然在逛街购物这方面,女人表现了她们无可比拟的天赋和毅力。只是可怜了程晨,忍着身上的伤痛陪吃陪聊还要陪逛街。而羽则是,在母亲的注视下时刻保持着女子姿态。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太太,几人齐齐倒在床上,几乎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
总算躲过一劫,张江心想道,母亲这次来的目的很明显,若是没有羽,他可能会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天内见面、约会、商量婚姻大事,母亲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这点毋庸置疑。现在想想,简直细思极恐。
“芙蕾是谁?”沉默许久,羽突然开了口。
几人从未和羽提起芙蕾,毕竟俩人八竿子打不着,如今芙蕾已经不在。而她的案件也不用再查,想着程晨也不愿去回忆,便敷衍道:“一个故人,已经不在了。”
“你喜欢的?”
张江摇摇头,“她是这个的羁绊。”在兜里摸了摸,发现没有烟之后就放弃了。
羽笑了笑,又恢复以往调侃的语气,“亲爱的,我今天可是完成了这么一场完美的任务,你就没什么表示?”
“请你吃碗米线。”随意的摆摆手。
“你倒是变大方了,一碗米线,也就你好意思说出来。”
程晨心想还当真了,于是戏谑道:“俩碗不能在多了。”
思忖了一会,羽突然搂住程晨,一脸北京大爷的模样,“爷决定了,要两碗。”
程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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