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的。”张江无视蛊婆那杀人的眼神。
阴雨绵绵,程晨再次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天已亮了许多。
“前不久,是不是有个女人去找过你。你给了她两条蛊虫,还有两张爆破符。”
蛊婆听完,简直想骂张江是不是傻,她每天接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天天都更换着人,谁知道是谁啊。
就在女人毫无头绪的看着张江时,张江翻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给蛊婆看了:“有印象吗?”
蛊婆死死的盯着看了好大一会儿,就这样过了两三分钟后。女人忙说:“我想起了,她好像是叫李,李健。对,就是李健!”
程晨和张江对视,脸色同时一变,她会何用她丈夫的名字。
蛊婆似是猜到什么,心中一紧。“我,我只是卖给她两条蛊而已!”
程晨看着蛊婆,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说:“她死了,她丈夫也死了,但她的孩子复活了。”
蛊婆原本铁青的面色在听到最后一句时,脸色凝重的起来。死了?那孩子是在女人死前就复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女人为何死的?
蛊婆语气沉重:“这个我只能说抱歉,但我还是想说,这跟我没关。”这是自己的职业。所以,只要有人能拿出钱,自己也就有义务提供给他们自己所需的。
程晨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她的孩子变成了厉鬼,出生时直接吃了她的尸体。”
蛊婆原本就凝重的表情越发凝重,她扫了一眼地板,身子往后靠去。
张江拖着蛊婆站了起来,将她安置在椅子上。“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女人撇撇嘴,看着门外淅沥沥的雨幕。
事情和陈福所说的差不多,女人不知从哪儿知道蛊婆可以复活死人。
此时警员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雨也开始满满变小。
“你为何要当蛊婆?”程晨看着女人,问出了一句和案件无关的问题。他只是好奇,女人这么年轻,可以从事很多职业,为何偏偏选择了蛊婆。
蛊婆表情一僵,咬着嘴唇,不言语。刚刚所有的问题,蛊婆都可以真实的说出来,唯独这个,是秘密,他们这个行业的秘密。
程晨看蛊婆的脸色变了,也没有追问,只是拉着张江出去了。
“有什么发现吗?”张江锁好门,脸色凝重的看着程晨。
摇摇头,程晨摆摆手。张江见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焦急的看着程晨。
蛊婆将头枕在桌面,思绪开始飞走。为什么当蛊婆?想到这个问题,蛊婆忍不住也想问自己,为什么当蛊婆,是因为喜欢吗?当然不是!
那是她第一次去他家,他是包养自己的一个官员。蛊婆还不是蛊婆时,是一个酒吧女郎。当时被他相中,出大价钱让自己做了他的情妇。
他是苗疆人,那次自己跟他回了苗疆。当他说要带自己去见他母亲时,其实她还是有点激动的。可是,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她的命运彻底改写了。
他所谓的母亲只不过是养母而已。他母亲是当地出了名的蛊女,因为她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所以让男人带个女孩回去,继承她。
当时她并不知道,直到后来回家之后,才发现不对。两三天都是高烧不断,去医院检查什么都查不出。不止如此,晚上还做噩梦,常常夜晚惊醒。还冒出了许多脓包。
直到有一天,男人找到自己。
“跟我走。”
再次跟男人去了苗疆,当见到男人养母时,那个皱纹满面的女人笑了。
那个老蛊婆让自己学习她的蛊术,不然,自己的病将永远不会治愈。
后来自己便接受了这个条件,以学习蛊术换取治病。老蛊婆隐秘的传授于自己蛊术,等所有传授完后,她也死了,死在自己眼前。
如果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她也不想做蛊婆,造那么多孽。蛊婆忘了好多东西,忘了她家在哪儿,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
程晨和张江走了一会儿,就遇到了段雨。
“你俩怎么这么早。”段雨也是刚到,没曾想,竟然会遇到他俩。他本以为,好不容易案子少了,他们应该会多睡一会儿。
张江和程晨瞬间汗颜,难道他们很能睡吗?段雨站直身体,感到自己说错了,慌乱的解释:“我这是在夸你俩呢!”
“……”
越解释越乱,段雨干脆闭嘴不说。尴尬的指了指屋内,邀请他二人进去坐坐。
此时雨彻底停了,雨后被冲刷的干干净净,连空气都新鲜了。三人走进段雨的工作室,刚进屋,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不止刺鼻,还很辣眼。
程晨用手扇了扇,看着段雨开始忙碌的背影:“怎么这么呛。”不满的抱怨道。来警局这么久了,他从未来过段雨的工作室。真不知道段雨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如果是自己,估计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段雨只是笑了一下,当初自己初次在学校接触福尔马林时,似乎也是程晨的这种反应。可是,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这是福尔马林,味道的确很刺激人。”
福尔马林有防腐的功能,所以对他的工作至关重要。不过同时,它也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接触对人体不好,特别是容易患上呼吸道疾病。所以,段雨只是偶尔有重大事情才来这儿,他通常工作在另一个工作室。
程晨和张江站在一旁看了段雨好久,久到他俩都快认为自己是团空气了。段雨还是来回忙碌着,一会打开那个看看,一会儿拿出一个标本。程晨最怕空气寂静,特别还是现在这种静到恐怖的时候。
“你在研究什么啊?”程晨突然发声。走到段雨身旁,想看看他在研究什么,看的这么专心致志。
程晨刚走进,便看到段雨在扒拉着一具尸体。程晨脸色不由一僵,他真没料到,段雨这么专心研究了半天的,竟然是具尸体。
“你也有兴趣吗。”
段雨以为程晨也感兴趣,脸上不由多了一丝讶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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