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担忧不已的时候,奔奔拽了拽她的衣摆,水润的眸子眨了眨,状似在安抚她,让她不要生气。
许笙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意。
她当然担心!
赛马跟赛车一样,危险系数很大,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她的老公……
此刻,许笙倏忽捕捉到了厉东擎嘴角噙起的一抹冷厉弧度,似乎带着算计的寒光,她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厉东擎在一个弯道处放慢了速度。
甚至勒紧了缰绳。
而身后,张泉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狠狠地撞了过来!
见厉东擎停下来,他马上就要撞上去了!他登时不安地瞪直了眼,慌忙去拉缰绳,试图让马匹换一个方向奔跑,但速度太快,马匹又发狂那般,他彻底失去了控制,只得拼命地拽着缰绳!
“吼——”
骏马双蹄高高的扬起,张泉身体失了平衡。
就在惊魂未定之际,厉东擎吹了个口哨,状似无意地道:“张先生,比赛第二,安全第一,你怎么这么急啊?”
口哨声落下,骏马又躁动不安地扭动身体,张泉登时侧身摔倒在!
裁判见状立刻慌了,连忙吹响哨子示意终止比赛。
张泉摔得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是,可那高高扬至空中的马蹄又骤然落下来,一脚踹翻了张泉,冲着他的膝盖狠狠地碾压下去!
“啊……”张泉疼得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痛苦的嗷嗷大叫:“我的腿,我的腿……”
“张先生!”柳潇潇在心底暗骂一句废物,但还是飞快地上前,却又碍于躁乱的马,站在出事点一米之外的地方:“天啦,你没事吧?我马上给你叫医生,你撑着点,担架很快就过来了!”
说着,她又楚楚可怜地望着厉东擎:“三少,您快帮帮忙,将这发疯的畜生赶走,救一救张先生,他的妹妹是副市长的儿媳,若是出事……”
该死,这男人没本事还装什么胸有成竹!
现在搞成这样,她肯定回去会被她妈呵斥……
厉东擎牵着他的骏马,似笑非笑地望着地上嚎咷痛哭的张泉:“柳小姐也说这是发疯的畜生,我相信张先生那般信誓旦旦,必然能平安脱险,再见。”
话落,厉东擎将缰绳利落帅气地丢给服务员,阔步冲着许笙走去。
柳潇潇盯着厉东擎的背影,指甲啪嗒一声被抠断了。
许笙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地。
这才明白了整个局面,张泉故作炫技,太想要赢,兵行险着,反而中了厉东擎的计,坠马重伤,但她和张泉本身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许笙不由多问了一句。
厉东擎脱下手套,神色淡然:“放心,最多就是残废。”
“啊?”许笙惊愕。
最多就是残废……
他说的可真轻描淡写!
“逗你的。”厉东擎见许笙这副吃惊的小表情,不由得被逗乐,玩味道:“算他运气好,坠马时护住了重要部位,马蹄踩下去时只能让他重伤,会躺床上休养至少三个月。”
不过如果护理不好,将来天气变化会导致伤口复发疼痛难忍……这也说不准。
不过这些厉东擎不可能告诉许笙。
两人正说着,厉东擎只觉得衣摆被人扯了扯,他低头一瞧,对上了一颗圆润的小脑瓜,奔奔不知从哪采来一束花,抿着粉嫩的唇瓣,羞赧地递给他。
厉东擎:“……”
他真的养了一个儿子么?
这个举动,怎么像是……小迷妹?
“快收下呀!”许笙笑眯眯地打趣着:“这是儿子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也是对你的奖赏!你不知道,刚才你在赛马场上的时候,奔奔看得有多认真!”
奔奔耳根微热,又拽了拽许笙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许笙咧着嘴偷笑。
这孩子,还懂得害羞了?
“好,我接了。”厉东擎低眸接过那束不知道从哪才来的花,鼓励又教育奔奔道:“奔奔,你要记住,将来不管你在哪又多大,有人欺负、羞辱、咒骂你妈咪,你就应该像我今天这样,挺身而出,勇于护着你的妈咪,懂了么?”
奔奔用力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
但厉东擎不知道的是,将来会有一天,奔奔拿着他所教的这一套理论,对付他……
……
农场只有一个医务室,用来处理坠马等一系列机械性受伤。
当柳潇潇派人将张泉送去医务室时,他一看如此简陋,便立刻大声嚷嚷起来:“不!我不在这里!潇潇,你准备车,送我回市区,这种破烂的小诊所,万一把我治坏了怎么办?”
柳潇潇当场差点没一巴掌扇过去。
他的伤已经很严重了。
不想着治疗,竟然还想着要乱跑拖着回市区?
中途要是一命呜呼,她上哪里去赔一个儿子给张家?
她按耐着脾气,温柔地哄着:“张先生,你别这样,你目前伤势很严重,医生说你腿骨骨折,需要上夹板最起码静养三个月,现在也不宜乱动,听医生的好么?”
“三个月?”张泉一想到自己未来三个月都不能泡妞,不能玩女人,也不能享受人生,便恨得牙根直痒痒。
“你冷静一点,千万别生气,保持愉快的心情有利于伤口的恢复。”柳潇潇继续柔声劝说着,可说到最后,话锋突然一转,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你想为我出气,羞辱了许笙,三少也不会记恨上你,在比赛中故意耍阴招,害得你受伤……”
张泉是一贯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对厉东擎其实压根就不认识,也没有机会和他见面。
听到这话,不免又咬牙切齿地怒道:“对!要不是他在比赛中坑我,我根本就不会输,这么多年来,我赛马的技术一直一流,从未有人赢过我!”
“嗯,我相信你的实力,都怪我……”柳潇潇说着,眼眶不自觉地泛红。
佳人哭得梨花带雨,张泉心念一动,头脑发热:“不关你的事,是那个女人当真比不得你!潇潇你别哭,在我眼底,你是最漂亮温柔善解人意的……”
“我……”柳潇潇强忍着恶心,与他演戏道:“可我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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