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长歌》第十四章 山

    高耸的山峰，被那层层白雾遮盖了住了峰顶，根本看不到天空上方的尽头。
    三秋摇了摇头，也看不出这山峰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只能跟着这海市的人走到了那骨翼处的边缘。
    探出头，向下看去，这座城市下面的骨鲸，竟然漂浮在半空中，此刻正在缓缓的向地面靠拢着。
    “古尔本身就是一种法兽，至于说他的那双骨翼，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法器了，以至于这骨翼能变化成各种形状，甚至令整座城市都飞上天空，只不过这种能力通常持续不久，往往使用一阵子便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倘若使用超过古尔的能力限制，古尔便会陷入深深的沉睡，数年以上才会醒来。”
    伊莉莎看出了三秋的好奇，解释道。
    “法兽与法器？”三秋有些听不太懂伊莉莎的解释。
    “阿秋，你连这都不懂？所谓法兽就是可以使用法则的生物啦。”伊莉莎说道，
    “那所谓的法器就是可以使用法则的器具了？”三秋问道。
    “不，所谓的法器通常是指法兽留下的骸骨形成的一种特殊物品，具备生物生前的一定特殊能力。之所以说那双骨翼还只能是称得上法器，是因为古尔还没有彻底死亡。”布莱恩插了一嘴，解释道。
    “喂，你说通常？”三秋却是抓住了关键词，既然是通常，必然是还有别的渠道可以制造这类法器。
    “嗯，还有两种法器，第一种是劣质品，人为制造，能力与价值通常没有天然生物形成的那番好，甚至可能使用一次便报废无法使用了，至于第二种，我们将其称为黑法器，因为这种黑法器是用人类的骨头制造出来的。”布莱恩深深的看了三秋一眼，看的三秋冷不丁的打个寒战。
    这家伙该不会想把我做成这个什么黑法器吧？三秋暗暗的想着。
    古尔距离那山峰越来越近。
    却是能看清楚些许这山的外貌。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片宁静。
    古尔再一次发出了尖叫，三秋却是又陷入了那走马灯的回忆之中。
    一片陌生的海域。
    湛蓝浩瀚的景。
    天空飘着云，空气没有雨。
    海中，一只独角幼鲸，吐着泡泡，在海中游来游去。
    三秋看着周围，却是有点麻木了，索性接着盘起腿，在空中飘啊飘。
    “古尔！”
    “古尔！”
    突然一只鲸鱼从独角蓝鲸的身边经过，独角蓝鲸发现了同类，有些雀跃，开心的发出了呼喊，向那只鲸鱼发出了信号。
    只是，那只鲸鱼却仿佛没有听到，木愣愣的从它的身边经过。
    “古尔！”
    孤独而特别的独角蓝鲸。
    他的声音与其他一切的海洋生物的频率都不一样。
    世界本来有三头独角蓝鲸。
    可是如今呢？
    幼鲸喷了喷水柱，拼尽全力的呐喊，那怕自己的声音可以传遍半个海域，只是世界却没有人回应。
    原来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它最后一头独角蓝鲸。
    还是一样美丽的风景，海浪画着圈，天空一片蓝。
    三秋却感受了一丝寂寞与冷清。
    这幼鲸发出了一声尖叫，扑通一声转进了海底。三秋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的挤压着自己，也跟着着这幼鲸，沉到了海底。
    漆黑的海底，数不清的鱼穿过了三秋的身体，三秋也不需要呼吸，紧紧的尾随着幼鲸，移动着。
    深不可测的海里，突然一道微弱的光，映入了三秋的眼睛。
    随着时间，这光越来越亮！
    只见一片广阔的海底植被闪烁着绚丽的光彩，无数的光点，如同海底的萤火虫飞舞，照亮了海底。
    古尔！幼鲸发出了一声叫喊。
    幼鲸缓缓靠近这片绚烂至极的海域，这发着光的植被却好像是有灵魂一番，向两侧让开，给幼鲸开出来一条道路。
    幼鲸翻了翻身，在海中打了几个滚，那萤火虫一样的海底生物，也随着它一起飞舞着。
    温柔的海马悠闲的游戈着，水母一吸一吐的移动着，美丽的珊瑚群旁边似乎还有一只灰色的章鱼以及一块黄色的海绵和一只粉色海星在嬉戏玩耍着。
    这里好美！三秋发自内心的感慨。
    突然，幼鲸游到了一处海底的山峰处，依靠在了这山峰处，合上了眼，安心的睡去。
    只是这山峰，竟然和那海市祖地的那座山颇为相似。
    这是.........
    三秋愣了愣，看了看这高耸的山峰，却是与记忆中的一道身影缓缓重合。
    这是海神的那只独角！
    人间最美，不过鲸落，美的恰似星辰入海，萤火成林。
    怪不得这古尔，又是发出了一声哭泣。三秋看着这山，这角，却是明白了。
    场景一转。
    幼鲸变大了许多。
    古尔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便是那只海中最特殊的蓝鲸。
    体型已经开始像一座无人的小岛，漂浮在海面上。
    那碧绿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浸泡着古尔的身体，古尔一下一下地喷着水柱，身体上飘着一道彩虹。
    “古尔，次！古尔，次！”
    古尔喊一声，喷下水，喊一声，喷下水，形成了还算悦耳的旋律。
    突然一道声音传入了古尔的心里。
    “救命！”
    古尔愣了愣，停下了动感的喷水，两个大眼珠子转了转，却是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该死，明明已经没有任何期盼了，这个世界绝对不会再有一只鲸可以听懂自己的声音了。
    独孤的鲸生，独孤的古尔，别在幻想了啊！
    只是，几道声音，却是又在古尔的耳边想起。
    “救命！救命！”中间还穿插这咕咕的声音，好像有些呛水的样子。
    古尔顿时兴奋起来，两侧的鱼翼，变化了一番，顺便便加快了速度，向着那声音的响起处游了过去。
    破碎的船舶，一个孤岛从下方飘过。
    古尔看着看缓缓向着海底沉底沉去的少女，有些发愣。
    “别相信人类，更别对人类产生好奇！”
    母亲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让古尔有些心生退意。
    “救我！”一丝细微的声音，再次穿来。
    古尔想着自己那数百年来的孤独，却是没有忍住。
    不久，这少女静静的躺在了一座孤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