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神秘》第23章 大爷说不要,就是不要

    王曦坐在警车里,有些挠头,对副驾驶漂亮的警花小姐姐都兴趣缺乏。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断地在脑海倒带。
    三具尸体的灵魂,为何不是死亡瞬间就靠拢过来?
    而是最后他离开整个停车场时,才姗姗来迟?
    这意味着,它们本不想被吞食?
    但是挡不住他离开时,所产生的吸引力?
    “科学的理论体系”,在当前暂时无法解释一些神秘力量的现象。
    “科学的研究方法”,却仍旧可以指导人们进行分析。
    要知道答案,很简单。
    找个地方,控制变量进行对照就行了。
    不,还是日后再说吧。
    通过杀戮换来力量,怎么看都是通往深渊的大门。
    可想着王曦便忍不住按着自己的心脏部位,神色有些发青。
    法眼吞食三具灵魂时,给他反馈的那种“灵魂曼妙”的感觉,当场便让人飘飘欲仙、双腿绷直。
    副驾驶的女警看着王曦仿佛心梗的模样,关怀道,“同学,还好吗?要不我们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
    “不用这么麻烦。前面路口我记得就是南大附二,你们放我在那里下就行了。我可能是看了血有点头晕,刚刚还不明显,现在就觉得特恶心。”
    刚要拒绝的王曦,忽然就改了口。
    那种致命吸引力,那种无法再品尝的痛苦,让他直接把整个谎言编得圆实起来。
    如同借钱翻盘的赌狗般,在借钱的那一刻,头脑总是最为冷静而理智,能够合理地圆上所有破绽。
    只可惜借到手后,这些理智就一概抛之脑后。
    经过王曦的几番婉拒后,两位员警还是陪着王曦完成挂号后再离去。
    然而,王曦却没有直接前往内科。
    他在医院饶了一圈后,抵达急救中心,随即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医院的停尸间,都只有死去的尸体而已。
    只有这堵玻璃窗里,才是上演人间生死。
    南大附二的急救中心规模庞大,医生外伤处理经验丰富,一般发生非神秘类型的大型灾难,救护车都会优先转运到这里。
    王曦等待的过程中,持续感受到法眼传来的饥渴感,也越来越强烈。
    甚至他当场就用还完好的右手,锤了锤自己的头顶,仿佛要让自身清醒些。
    忽然,急救中心门口传来救护车的讯响。
    王曦紧绷的肩膀,微微松了下来。
    “医生,快救命啊。”
    一位中年大妈发出着求救声,她的额头处还鲜血淋漓,但急切的双眼,却是望着担架车上的儿子。
    对方已经陷入了昏死状态,全身大出血。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两具担架床一同推来。
    寥寥几句,王曦便听懂了大概。
    车祸翻车,撞上墙壁,一人轻伤,三人重伤。
    当值的医生也急忙进行安排,先在大厅腾出的病床上进行急救,简单拉上门帘隔绝了视线。
    护士们则忙碌奔跑起来,根据吩咐准备安排手术室进行手术。
    半小时后。
    最初的那位男子送院前早就大出血陷入休克。
    哪怕刚刚一直紧急输血,并且还有医生趴在胸口处,进行持续的心脏按压,心脏起搏都上了两轮。
    仍旧无法挽回心脏停止跳动的命运。
    最终,医生判断脑死亡后,便朝着一旁已经嚎嚎大哭的中年妇女,无奈宣布这个消息。
    只是急救中心的人员,仍旧在忙碌着急救着另外两位患者。
    这个过程里,王曦的法眼全程开启。
    他目睹了那位患者的死亡。
    他也试着离开这片区域,却没有灵魂跟随而来。
    推导链条,瞬间就清晰明朗起来。
    他能够吸收的灵魂,必须是他亲手用“法眼”攻击过的对象。
    这意味着,他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站在急救中心门口的王曦,望了眼正在急救的那几张病床,心内祈祷一句后,便准备悄无声息离开。
    忽然,迈出的右腿传来一阵疼痛!
    处于激活状态的法眼,也不断朝着他体内释放着超凡力量。
    这一刻,王曦仿佛听到了恶魔的私语。
    “就差一个了。”
    “只要再多一个就行了。”
    他摇了摇头,看来是早上杀了人,现在都产生幻听了。
    就不知道那位精神科的赵医生,能不能看在相亲一场的面上,给他打个折。
    可没等他重新迈动双腿,灵魂深处又涌来刚刚吸收三具灵魂时,所体会的快感!
    这种成瘾般的致命吸引力,快感消失后无比挫折的空虚感。
    这些都强行钉死了王曦离开的脚。
    他也再次听到了虚幻的声音。
    “再多一个灵魂,就能够解封新的能力了。”
    “不用多,只要一个,谁也不会知道的。”
    王曦深吸了一口气,心内默默自言自语道:那又如何,我反正也吸收不了。
    然而,耳膜上继续轰鸣躁动起来。
    “不,你知道的。”
    “靠门的那张病床,那个患者快死了,他救不活的。”
    “反正都是死,你直接用恐惧凝视,就能够终结他的生命,还是帮他提前结束痛苦呢。”
    “相信我,你在帮他,也在帮你自己。”
    “要不然,再拖下去,他也是白死的。”
    吸收时愉悦的快感继续传来,可这一次更是闪电般消失,留下了一地无法填补的空虚。
    王曦默默地走回了长椅上。
    他看到了靠门病床上,急救医生哪怕在空调下,依旧全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持续了大半小时了。
    其实也说明了,伤者已经没有心跳。
    血液缺乏引擎来泵起,自然养分无法送达各个器官、代谢废物继续积聚形成毒素。
    最终,脑死亡。
    而这番死亡之前最后的挽救措施,也是给一旁家属最后的安慰与交代,表示他们尽力了。
    王曦,就如同拥有一个按钮。
    每按下一次,就能够获得100万,代价是世界上会有一位无辜者忽然猝死。
    那他要按么?
    尤其是,整个难度的叛军疑云以及禁忌封印物横生,都需要他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而且,车祸伤者,心跳停止下急救失败也是很正常的事,压根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灵魂煎熬。
    然而,王曦的思索甚至都没有超过一秒钟。
    他直接将头一甩,让刘海撇回右边,遮住法眼。
    干他大爷的,老子要灵魂会自己去制裁恶性罪犯!
    而不是用这种偷鸡摸狗的手段!
    此刻王曦直接手插裤兜,大摇大摆地走出急救中心。
    感受到法眼继续蠢蠢欲动,他当即心内大骂一句——
    你这法眼再敢逼逼,老子二话不说就抠下来丢马桶冲走。
    就在此时,身后传出一句巨大的惊喜,“患者心跳恢复了!”
    一时间,整个急救中心都如同被打入一针强心针,全员精神为之一震。
    不断按压的双手,终究会酸麻疼痛,但却无法停下。
    因为,这是一双在死亡的悬崖边,拉起患者强而有力的手。
    王曦默默望着正午的太阳。
    嗯,有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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