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余烬》第一百三十章 海之日记

    海上的日子并不好过。
    虽然大航海时期，就有无数人成功走向大海并成功致富，一批人成为船员，跨入金钱的天堂。
    莫名兴起的海盗小说带起了莫名的氛围，然后就是各种航海与探险。
    前往新旧大陆的船只带来无数的金币，然后就是所有人的疯狂！
    造船业的疯长，以及船运金融。
    繁华下掩盖着……，不像所有人想象的那么友好。
    ……
    心潮澎湃下，是在大海上的慢无目的漂泊，正规的船员慢慢衍生出海盗和运奴船。
    苍穹之上，各国海鸟，没有人知道他们落在哪里。
    扬起的信帆上，又不知是谁留下的，海风吹起的海帆，不知是谁击穿幕布，或是泼洒的血。
    浩瀚无际的大洋上，又不知是谁的埋骨地，战斗中不知是谁被背叛，寻宝中又不知是谁在尔虞我诈……
    快意恩仇，哪有那么多？反倒是仇杀。
    ……
    经过数天的交流，助手已经明白这里的规矩。
    海船航运的不稳定性以及周期让人头疼，岸边的剥削以及压榨，各种高额消费令水手苦不堪言。
    直到有一天，人们发现，获得财富的最快方法居然是做海盗抢劫。
    水手间，特别是年轻的水手三观容易被影响，在老人的催促和诱惑中，逐渐踏上了这条越过法越边界的道路。
    船长就是那一位年轻人，但他现在也变成中年。
    之前来带他离开这里的单眼罩中年人，是艾尔西帝国陆军，被俘后加入海盗。
    ……
    这里的食物意外的难吃，他一直认为海上的食物和陆地相似，但是他只看到了这里是晒肉与及其见硬的面包。
    好在这里养着几个牲畜，有牛，或者是羊，或者是鸡，左边就有几个海盗，他们一脸无奈的等着鸡慢慢下蛋。
    甚至形成了彼此的圈子，有人在啃着咸肉，鱼，硬面包，有人能吃到鸡蛋。
    看着单眼罩男递来的酒，助手感到口渴，苦涩的酒下肚，没有想象中的什么好喝，只有一股暗淡与苦涩。
    喝完酒后，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温热，就像是红透的虾米，抵御本该有的寒冷
    这枯燥的看守生涯中，他找到了一点调味剂，就像他想到经在威尔港的日子，这里的酒果然能够解愁。
    ……
    威尔港靠近大洋。
    经常和水手打交道，所以其上有着诸多酒，受欢迎的就是郎姆酒，朗姆酒作为海盗之酒，甘哲制成时而会流转到威尔港。
    在港口水手眼中，朗姆酒就像真金和白银一样，都属于硬通货。
    大海不是一直风平浪静，反而颠簸异常。相比于这些，必须洗地睡在木板上的奴隶助手算是幸运的，因为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吊床。
    有人值班是整个白天，而晚上有其余人值班，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好过。
    水手也有些羡慕船长的私人休息舱，大副也有单独的房间，其余都是十几人挤在狭小的房间内，还好有吊床作为最终的慰藉。
    淡水放在木桶中，且极其稀少，幸好船内有超凡者足以过滤出水气，但是水只能用来喝，而不能用来清洗自身，海盗们蓬头垢面，满身污垢。
    ……
    海上的舰队大战已经持续几个月。战队在各个战区逐渐徘徊，加上福瑞斯帝国派出近乎所有的舰队。
    三方的舰队在各海域纠缠，随着战役越发推进，最终的结果也将胜出，但所有国家都保持不了海面的封锁，仅能集中有生力量镇压。
    一天前，这艘运输船在威尔港靠岸后，海盗们都去了码头区的酒吧。
    他们珍惜这最后的机会，一直在船上现在还讨论着那一晚的刺激。
    有人吃的太多在船上腹泻，营养不良，卫生条件差，伤口感染，无前途，永远都是晦暗。
    如果船翻倒或是损毁，他们都会遇到最可怕的危险。
    ……
    医生匆匆地跑来，然后和小副交谈几句，人瞬间散开，能听到了最可怕的两个字，那是一种会导致肠壁肿胀以及腹痛腹泻的病，一般是变质的食物或者是受污染的水，这种病一旦发作就极难好起来。
    皮肤苍白的医生一点点退去，他的脸上长满斑，牙龈有些肿胀，迈着与年龄不符的步伐，或许得了轻微的坏血病。
    甲板上吃过午饭，他转下船舱，回到看守奴隶的位置。
    他还有很多事情干，逐渐翻找衣服内的物品，翻出一些之前留下的北麦肯下城币及自己的日记。
    北麦肯下城币是否有意义不清楚，但战争未失败，就一定有价值，日记上写的寥寥草草，无疑是记录着怎么试图躲开侦探的追击。
    其上记着一笔一笔跟银面的交易，细细的看下，然而发现曾经自己无法发现的秘密。
    狠狠咬了一口嘴唇，尽量让自己变得清醒，因为他发现了很多秘密，就是始终抓住他的弱点，然后逼他离开洛克。
    心内布满死寂，对银面的行为无法反抗，因为这是注定的结局，他也无法逃离命运的牢笼……
    现在，他一无所有，这艘船收留他不过是其献上的精神奇物。
    如果人不理他，或许明天他就会被丢入海中，不知驶向何处的船，只充满绝望的世界。
    现在，没有进入超凡的潜质，也没有分发到新鲜的食物与淡水，他只是个普通人，他要活着！
    ……
    闪烁间，他再次看了一眼那个隐藏的土著和近乎萨满的老人，在他们身上能得到超凡！
    不不不，立场不同，他们不会将超凡给予的！除非……，杀掉他！
    时间的变化变得异常缓慢，他静下心想，试图思考自己和奴隶的处境，他总要想些办法接触到超凡力量。
    争斗？不行，挑起暴乱，他又无力镇压。
    他紧了紧手中的匕首，那匕首是锈迹斑斑，但起码有了镇压的工具。
    他知道当这里底层的食物陷入缺乏时就会再度掀起暴乱，那时的他或许会被人海淹没，也无法逃出，绝望中总有什么在迷茫。
    正午的阳光照向他，轻叹一声，在底部的船舱中闭上眼睛。
    船只在海面逐渐摇摆，驶向未知的深邃之处。
    这模糊的词从助手嘴中浮现，然后慢慢退去。
    金属网罩拢起的油灯绽放起晦涩的光，然后一切再度陷入沉寂。
    他在等待黑夜，侦探不会那么容易死，他一定还会来找他。
    …………
    月盘依旧高居天穹，夜月发生了，大海汹涌彭湃。
    海面在沸腾，就像一切都要被掀开！
    船面上悬挂着空心牛皮球，用处是试探风强和风压。
    海面上站立着一道人影，他高举着属于他的黑色魔杖！
    远方矗立的如巨人般的船，近在咫尺！
    他平伸魔杖，空气变得嘎巴，嘎巴，逐渐崩裂。
    船员从自己房间那站起，就着昏黄的灯烛，有人随便捡起武器，并拽了一条咸鱼干，甲板的正中间燃烧着火盆。
    船长脸上皱纹越陷越深，如刀斧翘般的俊俏脸庞望向远处人影。
    看一下只有一只眼罩的大副，船员们兴奋地看着远处的人影，举着夸张的手势挑衅。
    大胆的船员跑去篝火边，在铁炉中弄下一些着热的水，悠哉的喝着白开水。
    海浪掀起一阵浪涛，随着风，就连巨大的船只也在海面颠簸起伏。
    可是那黑色的人影就像标枪一样矗立在海中，无比坚毅。
    前膛炮瞄好位置，然后十秒后就像炽热的烈焰，发起第一阵怒吼！
    很不幸那里完全空了。
    船长指挥各成员在好位置，他们放下了最开始的嘻嘻哈哈，努力辨别着巫师的方向。
    船长抽出手中的刺剑，然后向下舱走去，借过门缝的同时，突然冲向晦暗的门缝！
    手中的剑划开一阵椭圆形的光圈，然后，光线随之大涨，变成了一种古朴的门。
    是一双洁白的手不断着阻碍着门的扩大！当其圈中，然后那身形瞬间退散，就像是被炮弹击中，露出狼狈不堪的洛克。
    洛克仅仅是阶三，顶多接近阶四，紧接着，他优雅的躲开此处所有的子弹攻击。
    船长近乎失去理智的用刺剑前突，文明逐渐开化，野蛮逐渐褪色，huoyao变得方兴未艾，巫术日落西山……
    只是普通人的盲区中，高阶依旧统管世界。
    洛克平静的瞳孔内倒映着漫天的剑，在一次一次的抵御中，魔杖逐渐褪去颜色，由破烂的表皮露出里面黝黑的光泽。
    顶部发出的光芒落在甲板，瞬间腐蚀掉一大块空域，剧烈的响声中，瞬间抹平一片。
    风刃压过，尽管被船长的刺剑挡住，但地面却像被人用力劈砍一样，刻满了崭新的划痕。
    突然，艾尔西风笛凄凉的曲调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就连风也因此变得寂静。大副吹起了艾尔西风笛，那风笛就是他的超凡。
    其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整艘船活过来。像是倒插于海中的山峰，像巨人一样拥有了自己绝巅的力量！
    洛克的心脏都像被手攥住，感到无比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