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术士行》第575章 失心（上）

    “原来是你啊...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刘辰摇了摇头，看向了案山子，眼中有些怀念：“双一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
    “双一...他已经~去了那，恶魔~国度！”案山子说到这，全身上下竟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那个可~怕的恶~魔，将高维~世界与~原初家乡，铸成了一件宝~甲，将所有~在高维世界，原初家乡~里的人，通通化作了宝甲~里的一份子！他们都变~成了那一份子！”
    案山子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扭曲，在刘辰惊讶莫名的表情之中，案山子那好似马克笔绘制的面部五官，竟然也扭曲变形，变成了一个玄之又玄的符号。那符号好似火焰般奔腾，却又如同水一样润泽。扭曲变化之间，最终定格，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字。
    一个死字。
    一个从字义到字形，统统都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文字的符号，说是更近似于象形文字，似乎也多了某些看不懂意味的修饰；说是表音文字，却又能让人轻易理解其中奥妙，仿佛是处在其中。这种文字，刘辰还是第一次见过。
    术士的符文，法师的铭文，道士的道文，武者的武道承载，刘辰都或多或少看过一些，能从中摸出些东西来。可面对这样的文字，却束手无策。
    案山子已经死了，在给刘辰说出双一的来源之时，就直接暴毙了，从灵魂到其本身蕴含着的神秘度，通通好似从虚空之中，以一种连刘辰都无法看明白，看清楚的方式，完全转移了。这种莫名其妙死去的方式，让刘辰心底一阵发寒。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和那邪神古神谈笑风生，甚至两方都有拉拢自己的意思，且自己还差点将邪神的一部分精神，以世界因果咒术强行抹杀，自己怎么说，也能算得上离古神相差不远了吧？可是，刚才邪神的这一手，就让刘辰有种精神崩溃的错觉。
    正如一个流氓，与两位文武双全的大学教授在街上打架，大学教授顾忌普通人可能会出麻烦，自身本来的知识水准也无法发挥出来，在旁人眼中看得一清二楚，但流氓并不知道，反而以偏概全，觉得读书无用，甚至洋洋得意。
    若是这样继续下去，那么这个流氓就会一直借着所谓的规则横行下去，一直自以为强大地走下去，从最繁盛，规则限制最强的城市中间，走到了规则限制没那么严重的暗街小巷。这样，流氓若是还有脑子，他就会尝试返回市中心去，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可若是没有脑子，那能做的，可就难以猜测了。
    而刘辰自己，就是那个坐井观天无知透顶，还没什么脑子的流氓！
    刘辰哆哆嗦嗦着，连连退后了好几步，一股从心而发的恐惧感，瞬间席卷了他全身全心。这种恐惧感不是邪神那诡异莫测的手段带来的，也不是案山子的死亡带来的，而是一种身不由心，被古神与邪神所谓的争斗的余波，还有余力来做了一些小事情，就能把刘辰给陷入局中的本事，这，才是刘辰所恐惧的。
    算计，算在了哪？
    刘辰不知道，但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按照古神和邪神的一些观念去走了，从修行开始，就因为两方力量的不断争斗，不断在各种心境之中波折，不断地在两方争斗，妥协，进退之中形成的道路之中，居然莫名其妙地就达到了现如今的地步，不可不谓气运深厚。
    但是现在，邪神古神都注意到了自己，邪神甚至发出了警告。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是刘辰自己想多了，但刘辰已经从那死字之中，读到了些许邪神的韵味在其中。
    邪神的逼格非常高，高到了杀人都不会亲自动手的层次。刘辰不过只是一个道真期的术士，就算有些许特别，就算刘峰当年威势滔天，在万古不过一夜间的神一等级的强者看来，最终也不过黄土一杯，风来吹过，便是一片空无，又哪里来的心机，去玩算计刘辰这等无聊事？
    只不过是两神争斗，恰巧在两神力不能及的时候，刘辰站在了两神都能够到，而且算计起来又毫无难度的地方，最好的话还能打开局面，给胜负的天平上面加上一两个筹码。这种层次的行为，可不能算的上是算计。
    刘辰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一时间竟讷讷无言。
    “哟，这里居然还有人存在的吗？”一声好似钢铁交击的声音，自刘辰身后传来。
    一个身材不甚高，但全身肌肉如同钢浇铁铸一般的肌肉壮汉，扛着一把铁枪晃晃悠悠地走来，上下打量着刘辰，半晌，才道：“你穿这么一身，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落魄户，怎么现在却狼狈成了这样？”
    刘辰依旧沉浸于疯狂之中，呜呜哇哇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只是一个可怜人啊。”如同铁塔一样的肌肉壮汉摇了摇头，伸出一个手指，对着刘辰道：“来兄弟，看这边儿，我手指现在指的是几，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写一个中文的壹在这地上，记住啊，要大写的！”
    刘辰茫然地盯着男人看了一阵，才在地上写了一个‘壹’字。
    “智慧应该没失去多少，也没有多少精神错乱，还是一个天朝人，那我就可以带你回我们村子。”肌肉壮汉一把将刘辰抓了起来，然后递给了刘辰一大块肉干：“饿不饿？渴不渴？看你的样子都没有，那我们就走吧。”
    ......
    刘辰与这个肌肉壮汉走了一段路，虽然精神茫茫然，但终究还是入耳了肌肉壮汉的唠叨。
    “看你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我天朝人，还是一些杂碎，那群东瀛高丽的混蛋，居然胆敢抱团了，组团来击杀我们！”
    “虽然你现在智力好像并不完美的样子，但在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有弥补的机会，只要我们找到一些能够提高智商的怪物...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多的智慧，傻人有傻福，什么都不知道，也并不差。”
    肌肉壮汉絮絮叨叨了好几天，一直到了一处村子前面。
    “好了，我们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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