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宣儿,真的死了吗?”风月鸣对着怒目他的莫寒幽,想确认道。
“是的,其实她本可以不死,只要他放弃思儿,她便可活,你说她得多爱你,才会愿意放弃自己命,也要生下你的儿子。”
莫寒幽的话,让风月鸣的脸,瞬间惨白如灰。
风月鸣抬起颤抖的双手,突然紧紧的抓着莫寒幽的手,双眼绯红道:“我若说,南宣儿爱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会信我吗?我若说,我根本就不记得,有和南宣儿,发生过关系,你会信我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为何你到现在还要来恶心我,你一句不记得,就能抹去,莫思是你儿子的事实吗?”
“我不是想抹去,我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
“若五年前,我没有亲眼所见你与南宣儿翻云覆雨,也许我不会这么恨你,当年的那一幕,直到还刺的我浑身疼,当年我有多爱你,我便有多恨自己,恨了你,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我不想再恨了。”
话落,莫寒幽的手,便甩开了风月鸣的手。
“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莫寒幽说完,准备转身离开时,便被风月鸣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
“我知道,我的一句不记得,有多么的苍白无力,可就算如此,若要让我放弃你,我做不到,我已经错失了五年,我不想再错失了。”莫寒幽泪水模糊道,“明明你的心,还爱着,为何还要说出,永不相见的话。”
亲眼见到那一幕的莫寒幽,心究竟有多痛,才会违心,对他说恶心。
“我现在有多爱你,我就有多恶心自己,难道我连不想恶心自己的机会,你都不愿意给我吗?”莫寒幽双眼赤红道。
“我…”风月鸣想开口辩解,可是他根本无从辩解。
“风月鸣你可有曾爱过我?”莫寒幽忐忑道。
“为何如此问,难道你不知道吗?”风月鸣反问道,难道是他做错了,他以为爱一个人,只要真心对他好,他就能明白,所以他才会一直把爱放在心间。
“…”
“我一直以为你知道的。”风月鸣开口道,若他不爱莫寒幽,他又怎会舍弃所有,只为陪在他身边。
“知道什么?”
风月鸣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放开了抱住莫寒幽的手,走到莫寒幽的面前,深情的望着莫寒幽道:“我不知道,我现在说这三个字是不是有点晚了,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莫寒幽。”
本想装镇定的莫寒幽,却在听到风月鸣我爱你,这三个字时,他眼泪便开始不断地涌了出来。
莫寒幽眼泪,让风月鸣乱了分寸,他伸手想擦拭他眼角的泪水,却因为莫寒幽的话,停在了半空。
“可惜,你这三个字说的太晚了,你我已无可能。”
“我们明明还爱着彼此,为何就不能在一起。”
“莫思的存在,已注定了我们无法在一起,背叛就是背叛,再多的借口,也抹不去,你曾背叛我的事实。”莫寒幽道,那一幕太痛,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莫寒幽的回答,让风月鸣突然无法反驳,他艰难的开口道:“你我之间,真的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吗?”
“嗯。”
“若我说,我死都不愿意放手了?”风月鸣眼眸疼痛道。
“那我,情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
在风月鸣错愕的瞬间,莫思幽便点了他的穴道。
“这次我们就来做个彻底的了断。”
“莫思幽,你究竟想做什么。”风月鸣紧张道。
莫寒幽并没有直接回答,风月鸣的话,而是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匕首对着风月鸣问道:“还记得这个匕首吗?”
“我当然记得,这是我送给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也是在那天你我确定关系的。”
“没错,匕首是你我之间的开始,那现在就让匕首,彻底结束我们之间的孽缘。”
莫寒幽的话,让风月鸣有点担心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了断你我之间所有的可能。”
在风月鸣来不及阻止的话语中,莫寒幽的匕首,便已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当血一滴滴滴落在地时,风月鸣忍了许久的泪水,便开始不断地滚了下来。
“这一刀,就当我还你,当年的救命之恩。”
“我求你,别在伤害自己…”风月鸣不断地哀求道。
可莫寒幽并未听他的祈求。
他拔出满是血的匕首,忍着身体的疼痛继续道:“这一刀,是感谢你,当年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废材,培养成了一个令世人敬仰的武林盟主。”
当风月鸣看着刺进莫寒幽胸口的第二刀,想说什么的他,却心痛到什么也说不出。
“这是最后一刀,乃断情刀,代表你我之间永不相欠,亦永不再见。”
话落,已被莫寒幽拔出的刀,又被他用双手,突然用力的刺进了胸口。
当鲜血染红莫寒幽的双手时,风月鸣泣不成声。
南宣儿有多恨他,亦有多爱莫寒幽,她爱的变态而疯狂,连死都都要留下,阻止他们在一起的人。
莫思是无辜的,可他们又何尝不无辜。
南宣儿已死,他究竟如何做,才能证明,当年的他是被陷害的。
莫寒幽忍痛拔出胸口的匕首,想转身往前走出石洞时,因他本身就有伤在身,又加上他毫不留情的往自己胸口捅刀,心痛加身痛,已把他最后的意志,消磨殆尽。
当莫寒幽倒地的刹那,风月鸣突然不要命的,冲破了身上的穴道。
穴道一解,风月鸣口中的鲜血,便开始不断地往下流,可他已顾不得自己的安危。
他每靠近莫寒幽一步,他身上的痛,便增加一分。
他缓缓跪在地上,抱住已昏迷的莫寒幽,哭的撕心裂肺。
血,染红了他纯白的衣。
垂落在地的白发,只看见血的颜色。
“莫寒幽,你好狠,你若死了,我便陪你一起下万丈炼狱,你永远别想弃我而去,生死永相随,这是你对我的誓言,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
话落,风月鸣便用尽他所有的力气,艰难的把莫寒幽抱了起来,缓慢却坚定的往石门走去。
他为何中“情之蛊”没有死,又为何满头白发的躺在千年寒冰床上,他已无暇顾及,他脑中太多的疑惑。
他现在的整个身心,只看的见,他怀中快奄奄一息的人。
独孤慕雪不安的站在石洞外,她不停地来回走着。
暗淡的月色,也难掩,她满眼的担忧。
莫寒幽见舅舅,已快一个时辰了,她想进去看看,舅舅是否已苏醒,可她又害怕自己的突然闯入,会打扰到莫寒幽唤醒舅舅的最佳时机。
当突然的脚步声,传进独孤慕雪的耳中时,她猛的转头望向了,渐渐向她走过来的人。
风月鸣满头带血的白发,一根根刺痛了独孤慕雪的心。
“舅舅…”
她的一声舅舅,却被风月鸣悲痛的哀求声,掩盖了。
“我求你,救救他…”
话落,风月鸣却突然间体力不支,直接跪在了地上,可是他怀中的人,却始终被他好好的护着。
他双腿的疼痛,早已被心底的疼痛淹没了。
虽然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可男子给他的感觉,却似曾相识。
独孤慕雪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风月鸣,又看了一眼同样浑身是血的莫寒幽,她艰难的开口道:“好,我会救他,但我必须先救你。”
风月鸣的脸色,比他满头的白发还要苍白,她怕,自己若不先救他,就会彻底的失去他。
五年了,舅舅好不容易苏醒,他不希望,这只是他的昙花一现。
“他活,我便活,他死,我便死,所以,我求你,先救他…”
风月鸣的声音虽轻,却有着无法撼动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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