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虽名为雪山,可也有未被冰雪覆盖的山林,那片山林,鸟语花香,水清,草绿,被称为世外桃源,都不为过。”莫玄望着独孤慕雪说道。
“我曾去过长白山,踩摘过天兰之花,可我却从未见到过你口中所说的山林。”独孤慕雪疑惑道。
“天兰之花,生长在长白山的左岩峰,而山林却出现在右岩峰,它们相隔甚远,王妃未曾见过也很正常。,”莫玄解释道。
“去往长白山的右岩峰,不是无路吗?你是如何去的。”独孤慕雪问道,曾有不少武林中的人,想去探索右岩峰的神奇存在,可结果被冰雪覆盖而死。
“找不到,是无路,若找到了便是有路。”
莫玄的话,让独孤慕雪沉默了。
“我之所以找到山林,是机缘巧合,我记得那天,宫铭带给我的干粮,已被我部吃尽,我又冻又饿,不断的在雪地中寻找食物,明明知道,寻到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我不甘放弃,在我快心灰意冷时,一个雪兔,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在看到雪兔的刹那,我如同看到了生的希望。”
站在他对面的独孤慕雪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
“我疯一样,不停地追着雪兔跑,然不顾任何的危险,不知追了多久,在我快要逮到雪兔时,突然脚下一滑,我跟着雪兔一起滚下了雪崖,当我再次醒来,便躺在一处绿油油的草地上,阳光照进了我的眼,也照进了我的心,所有的疲惫饥饿,在看见暖阳的刹那,烟消云散。”莫玄便回想边说道。
“初烟是不是也在山林中。”独孤慕雪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山林中,也有初烟的。”
“左右暗影,一左一右,男为左,女为右,一手为武,一手为医,亦可杀人,又可救人,只有经过多年的的相处,才能达到最好的默契度。”
独孤慕雪的话,让莫玄沉默片刻后道,“王妃,果然聪慧过人,观察更是入微。”
因左影与右影是分开挑选的,他也并非很清楚,初烟是如何成为右影的,他只记得,第一次见到初烟时,就被她眼中如死水般的神情,给惊住了。
从十岁开始,他便与一起被挑选出来的右影初烟,在山林一起生活了七年,他们相依为命,宫铭偶尔会来,宫铭一来,便会教他习武,教初烟医术。
后来莫玄才知道,当时宫铭在挑选左影时,他并非是唯一一个,当时被一起放入长白山的人,共有三人,他是唯一一个因意外找到山林中的人,其他没有找到山林的人,最后都被淹没在茫茫的冰雪中。
成为暗影,败为死人,暗影从来不需要废物,但运气,何尝不是一种能力,只不过这种能力,并非人人可有。
在他十七岁那年,却被宫铭突然告知,要提前成为守护宫绫洛的左影。
历代宫主的暗影,都是十八岁才可以正式成为暗影,可他却整整提前了一年,未见到宫绫洛,他始终想不透其中的缘由,在见到宫绫洛的刹那,他终于明白宫铭的担忧。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宫绫洛的情景。
那天夜色沉沉,当宫铭带着他走进“龙珏门”时,便看见一身玄色长袍的宫绫洛,手拿一个酒壶,边喝边狂笑,他的身边却无一人。
“从此刻开始,宫绫洛便是你的主子,而你就是他的影子,他生你生,他死你死,这就是你作为暗影存在的部意义。”宫铭留下这句话,便带着一丝叹息,离开了。
宫绫洛是他见过最俊美之人,就算一身酒气,墨发随意披散,也难掩他的邪魅狂傲。
正当他想办法,准备如何开口劝解时,却突然被醉酒的宫绫洛紧紧的抱住了,“御,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宫绫洛话语中无法掩藏的思念与悲伤,让他心中冰冷无度的心,升起一抹异样。
在与宫绫洛相处的三年中,他才渐渐明白,原来当年的那那抹异样,叫做心动。
当他彻底明白何为心动时,他已弥足深陷。
“不知,王妃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与宫绫洛谈一场情。”独孤慕雪道,“这是你唯一能表达你真心的机会,也是宫绫洛唯一能看见你真心的机会。”
“这就是王妃口中所说的以退为进。”
“嗯,宫绫洛若赢,他便会得到上官御,若你赢,你就会等到宫绫洛,若你们都输了,你们最多回到原点。赢与输,只不过是一步之差,动心与死心,也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独孤慕雪缓缓道,“你可愿意一试。”
莫玄沉默片刻后道:“好,纵使最后,宫主未选我,我也定会让宫主明白,他值得有人为他,倾尽所有。”
纵使深情被负,若曾经短暂靠近,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莫玄嘴角的一丝笑意,淡淡,却清透人心,让他如幻般的精致容颜,变得更加空灵俊秀。
让一直望着他的独孤慕雪心中不由叹道:“尘世间,怕只有长白山的冰雪,才能养育出如此空灵俊秀之人,他本应属于山水间,却因动了不该有的情,坠入了万丈红尘。”
一场赌注,一场爱情的错位。
赢便得一生挚爱,输便负一世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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