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府屋顶上,两个修长的身影正面对而站,紧张跋扈的气氛,却在两人之间不停的流动。
一身黑色锦服的风卿望着突然出现的俊秀男子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六王府中。”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曾经轰动一时的江南名妓柳芯舞,现在究竟在何处。”
说此话者,正是女伴男装的独孤慕雪。
“她现在在哪里?”风卿连声音都变得颤抖。
“跟我来。”
话落,便踏月而去。
半刻时辰后,独孤慕雪便在京城城北,最偏僻的一个小面馆处,停了下来。
现在是寅时,磨粉做面的最佳时辰。
随后而来的风卿也停在了她旁边,他跟随她的视线,望着离他们不远处的小面馆。
只见一个身穿陈旧麻衣,头发有点散乱,眼睛以下,部用布包裹住的妇女,正在奋力的推着石磨,但她额头上狰狞的疤痕,还是让风卿愣了下。
风华绝代,明动天下的一代歌妓柳芯舞,怎么可能是眼前的妇人。
“芯舞,在哪?”风卿觉得再不问清心中的疑惑,他真的会疯掉。
“你不是看见了吗?”
独孤慕雪的话,让风卿身颤抖,“怎么可能?”
“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我?”风卿不可置信道,两年前,她的突然失踪,让他惶恐不安,找了他能找的任何地方,结果是了无音信。
“暗卫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亦是帝皇最衷心的棋子,即是杀手又是棋子,这样的人,你觉得,夜诸天会让他拥有致命的存在吗?”
“不会,可是心动了,能怎么办。”
“既然深爱,为何不好好守护?”独孤慕雪质问道。
“我以为只要小心隐藏,就不会被发现,是我太天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皇上的手段。”
风卿的话,让独孤慕雪,眉头紧蹙,“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的。”
“你能做暗位之首,你的能力定是卓尔不凡,若不是有人告密,她怎么可能在你毫不防备下,差点被人轮奸,你说想杀她的人,得有多恨她,想杀她之人是夜诸天,想让她不得好死之人,怕不是夜诸天。”
“你刚说她差点被人轮奸?”风卿不可置信道。
“不然她的脸,为何会被自己亲手所毁,她在赌,用她倾世的容颜,去赌她的一世清白,当鲜血染满她整个脸颊时,恐怖狰狞的面目,让想玷污她的暗卫们,改为想了结她。”
可在他们出手的刹那,却被在山中采药的独孤慕雪所救。
独孤慕雪会救流芯舞,是因为欣赏她果敢而狠戾的眼神。
她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在柳芯舞昏迷的期间,她不停叫着风卿的名字,断断续续中,又夹杂着皇上的字眼。
当时的独孤慕雪就已猜到要杀她之人是谁。
柳芯舞脸上狰狞的疤痕,其实她可以帮她去掉,可却她执意的留着,她说,这样,就没有人认得出她,认不出她,就不会有人为她犯傻。
独孤慕雪当然知道,她口中所说之人,指的是谁。
柳芯舞好了之后,她偶尔会去看看她,虽谈不上交心,却比陌生人熟络些。
风卿心痛到难以自持道:“她真傻”。
“她就傻在,爱上一个只知道愚忠的废物身上。”
“我是从小被帝皇选中的暗卫,从我懂事起,就有人不断地向我灌输,我的命,不是自己的,是帝皇的,我只有绝对服从皇命的权利,芯舞,是我唯一的例外。”
“现在有两条路,你可以选择。”
“哪两条?”风卿询问道。
“第一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你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你还是那个只效忠帝皇的暗卫之首,但若你敢泄露今天的一丝,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孤独慕雪顿了顿,继续道:“第二条,与我合作,从此你便只能听从我一人,我复仇成功之日,便是你自由之时。”
“好,从现在起,我便任由你调遣。”风卿未曾有丝毫的犹豫,从他看见芯舞的那刻起,复仇的怒火,快要把他烧灭。
“另外一个,你准备如何处置。”独孤慕雪望着隐藏在夜色中的暗影,嘴角扬气一抹冷笑。
从她带着风卿离开时,她就已知道有条尾巴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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