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录》第二部 干戚 第二十四章 驹山水师

    别看巩嵘说的轻巧，然而水师可是岚山最后的退路。所以，待本次政体尘埃落定后，水师建设进度就成为朝野重点关注的大事。
    毕竟战事一起，什么结果都有发生可能。手里握有一支彪悍的水师的话，最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本次水师正式取名驹山水师，下辖驹山舰队和驹山陆战队两部分。
    当然，水师编制也与陆军完全不同，此前已经决定用战列舰为进行单位编制。有赖岚山钢铁业的发达，加上蒸汽轮机、火炮的成熟使用，使大明驹山舰队的战力、战场移动能力如今名副其实的冠甲天下，已基本达到独孤求败的水准。
    事实上，在解决了钢材铸造和轴承、弹簧问题后，欧阳早在淳熙十三年就开始了蒸汽机、内燃机的研发。但是欧阳毕竟不是神，研发一度走进死胡同。后来吕祖安建议直接简单粗笨的方法，铸造蒸汽轮机好了。这个只要材料结实，密封过关就好办。
    想要结实好办，密封就难。这个时代毕竟没有橡胶，不过牛筋熬胶也不是不能代用。一些不太大的密封环节，用丝麻、生漆、桐油一样能达到不错的效果。或说就这么简单的东西，就为难了欧阳一两年时间，还是人家大匠陈镗很诧异地拿出来。造船呐，最娴熟的技艺可不就是密封术嘛。
    最早就是做一个厚壁的锅炉，下面直接烧炭，锅炉内蒸汽压力达到一定压力值的时候，由弹簧控制的活塞后退，被活塞封闭的小孔就会被顶开，开始泄压，此时转动喷嘴阀门，使蒸汽沿喷嘴方向射入整个铸造的涡轮风叶中，带动涡轮轴转动。涡轮轴经过齿轮减速后带动动力轮转动。
    为了更好利用蒸汽，涡轮从大到小以螺旋方式设计了数圈，然后套入气缸中，使蒸汽沿涡轮旋转方向逐层推动涡轮轴加速转动。做工完毕的蒸汽被倒入冷凝槽中，冷却为蒸馏水。涡轮轴在转动做功的同时，带动一个水泵强制给蒸汽炉中补水。
    这其中最麻烦的是补水量的控制，经过多次水多、水少的试验后，才算找到合适的补水速率。
    反反复复的折腾了五年多，才算定型一款60马力蒸汽轮机的原型机，也是岚山史上研发周期最长的一款设备。依然“傻大笨粗”的标配形象，单重达五十石，造价三千贯。
    加上火炮、迫击炮的不菲重量，这就使驹山水军的舰艇选型上必须控制型号，有那么几个型号就行了。吕祖安想当然认为在海船上使用蒸汽轮动力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解决淡水的问题。平时锅炉中当然要烧淡水，但是真的缺水时，海水也凑合，出来的蒸汽冷凝成淡水，经过木碳过滤后就成了船上重要的淡水补充来源。
    至于锅炉的结垢问题，那要等到晚上停船后，打开锅炉上盖，船员进去一块块敲下来，清理收集后集中存放。回到码头就把这些炉垢运去驹山工业区，在那儿作为重要的化工原料使用。
    这事吕祖安也就说说而已，下面的巩嵘、陈镗、方远山们更是听听就算了。反正没有哪个海军主官真的敢依靠蒸汽轮机造淡水。有这功夫折腾，船上多带点水，难道很困难吗？
    蒸汽轮机的出现，开始大量解放钻床、锻造、研磨等环节对牲畜的使用。
    一些大号的战车也开始尝试采用60马力蒸汽轮机驱动了，虽然内部局促热了点，但动力强劲啊？如果再把前车身装上钢甲，加上履带，装上火炮，那就是简化版的坦克了嘛！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欧阳费尽心机开发的一款蒸汽轮机做动力的履带战车，居然跑不动！无论如何都跑不动！
    欧阳确信蒸汽轮机的动力没问题，整整60马力呢。
    后来还是小屁孩吕少安过去玩耍，看到战车后吃惊的张大嘴巴。特么这战车全身都披挂厚厚钢甲，而且火炮啥的一样不缺。不知那个力能拔山、抗鼎的西楚霸王项羽来了，能不能举起？
    吕祖安哈哈大笑，想知道项羽能不能举起，不用找项羽本人，把你大哥轻侯喊来就行。吕祖安觉得以吕轻侯的天生神力为参照，大约前世的项羽也就那样吧。
    这就算整明白了，这辆战车太重啦。后来取消了外挂的厚厚装甲，又改良了履带装置，减少炮弹基数，这辆战车才算勉强跑起来。速度也不敢恭维，一个时辰不到十五里，跟人步行差不多。
    到了洪武二年，在“岚海”铁路上奔跑的大车，也都换成60马力的制式蒸汽轮机并联驱动。因为运力增大，大量增加了车厢的拖挂数量，车厢尺寸规格也是不断的调整。
    最后，一列拖挂长车就能够拖动两千五百余石货物在铁路上行驶，使载货量增加了近百倍，货运成本降低到不足二十文/石。速度也从每个时辰二十五里提高到七十里，岚山到驹山三四个时辰解决。当然，这列火车也不便宜，二十节货车厢，加一节押运车厢，前后各一台机车，造价九千贯。
    然后在洪武三年计划水师造船过程中，一千料以上的船也都去掉风帆和踏轮的水手，大规模使用蒸汽轮机。因为要尽可能多的布置火力，所以水军装备就以75野战炮为主，辅以60迫击炮。火炮固定在船仓二层或甲板上，增加了坐轮，可以360°调整射击。
    五百料以下的船只还无法安装蒸汽轮机组，主要还是设备太重了，安装后船的平衡就没法掌控。而且，装了蒸汽轮机，还有多少载重量可以支配？
    因此，中小型船之主要还是靠轮浆运动，因为有了动力船只，所以长途行进时基本都是把小战船用铁链拖挂在动力船后方行驶，只有进入战场后，才会解开拖挂，进入作战队形。
    当年为了造船顺利，吕祖泰还特意把南朝霍霍有名的造船大匠陈镗连哄带骗“掠”了过来，许以每年一千二百贯的“高额薪水”。当时快要穷疯了的一代东南大匠陈镗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帮岚山选好造船型号。并且在造船过程中，又提出许多新奇法子，让欧阳等人惊诧莫名了许久。
    同样得益于轴承的使用，踏轮做功的转轴摩擦力显著降低，人工效率提升数倍。原本需要八人的踏轮作业，已经减少到六人。而且速度明显提升。
    有了蒸汽轮机，大号战舰取消风帆的妙处就多了去喽。不但作战物资的携带变得更丰富了，对水手的素质要求也降低了。而且一般的敌军火攻策略也不再有效果。
    驹山水师的新式造船首先是从一千料的“曲阳号”动力驱逐舰开始尝试，一共造了九艘，感觉够用了。然后逐步放大，四千料的“驹山号”动力护卫舰造了三艘。
    最后洪武四年秋，又造了一艘六千料的“岚山号”动力指挥旗舰。至于一百、五十料小型轮船，那就是见缝插针随意造了一批。
    “岚山号”动力指挥旗舰载重六千料，舰长十五丈，宽三丈八尺。舰仓深一丈三尺。战舰吃水深度一丈一尺。配60马力三台，总功率一百八十马力。
    航速每时辰四十里，最大航速六十里。或说这船速的短期速度也未必就比现在流行的大帆快，但胜在全天候啊。有风没风、顺风逆风都能跑，海上作战时，谁敢和它对战？不要命啦。
    装备75炮十门，82迫击炮八门，机枪八挺。定员二百六十二人，最大载人数一千六百六十二人。载水一千二百石，石碳九百石，每日航行六个时辰可支撑四十余天，巡航九千里。运兵满员时航速三十里每时辰，可支撑航行十天，远航一千六百里。
    战舰配水手二十二人，旗舰指挥卫队十六人，都虞侯十六人，75炮兵三十人，60迫击炮兵十六人，机枪兵十六人，05弩兵四十八人；38火枪兵四十八人，长枪兵十六人，刀盾兵三十二人。
    “岚山号”动力指挥旗舰每艘造价七万六千贯。
    “驹山号”动力护卫舰三艘。战舰四千料，舰长十二丈六尺，宽三丈二尺，舰仓深一丈一尺。战舰吃水深度九尺。配60马力二台，总功率一百二十马力。航速四十里/时辰，最大航速六十里。
    装备75炮三门，60迫击炮八门，机枪八挺。定员一百九十六人，最大载人数一千一百六十二人。载水九百六十石，石碳六百石，每日航行六个时辰可支撑四十余天，巡航九千里。运兵航速三十里/时辰，可支撑航行十天，远航一千五百里。
    战舰配航员十七人，都虞侯十人，75炮兵九人，60迫击炮手十六人，机枪兵十六人，05弩兵六十四人；火枪兵三十二人，其余刀盾兵十六人，长枪兵十六人。
    “驹山号”动力护卫舰每艘造价伍万二千贯。
    “曲阳号”动力驱逐舰九艘。战船一千料，舰长七丈三尺，宽一丈九尺，舰主仓深七尺。战船吃水深度五尺。配60马力一台。航速八十里/时辰，最大航速一百二十里。这就专门是为海战主力追击设计的，速度足足比岚山、驹山快了一倍！几乎碾压这个时代的一切帆船。
    装备75炮一门，60迫击炮三门，机枪三挺，定员六十八人，最大载人数二百九十八人。载水三百二十石，石碳一百石，每日航行六个时辰可支撑二十二天，巡航五千里。运兵航速五十里/时辰，可支撑航行五天，远航一千五百里。
    战舰配航员八人，都虞候三人，75炮兵三人，60迫击炮手六人，机枪兵六人，弓弩兵十六人，火枪手十六人，长枪手五人，刀盾手五人。“曲阳号”动力驱逐舰每艘造价一万九千贯。
    “鱼鹰号”接战船二十七艘。战船一百料，舰长三丈，宽九尺，仓深三尺，吃水深度二尺。载水五十石，可供应十天所需。配水手十五人，05弩兵五人，长枪兵二人，刀盾兵三人。
    采用十二轮桨叶人力驱动，载二十五人。登陆战时可载四十人。航速三十里/时辰，最大航速四十里。得益于轴承的使用，使转轴摩擦力大幅降低，故“鱼鹰号”实际上速度达到十八轮的水平，战船每艘造价八百六十贯。
    “飞鱼号”哨船八十一艘。战船五十料，舰长二丈三尺，宽七尺五寸，仓深二尺，吃水深度一尺。载水三十石，可供应十天所需。配水手八人，05弩兵二人，长枪手一人，刀盾手二人。
    采用八轮桨叶人力驱动，载十三人.登陆战时可载二十人。航速三十里/时辰，最大航速四十里。这船就是直接参考了南宋的安庆轮制造工艺。只是把叶轮以铁铸造，中间轮宽三寸，两侧叶片各横出三寸，整个叶轮宽达九寸。这样的结构不易被近海水草缠绕，而且可以直接在沙滩上短途登陆行走，抢筑滩头阵地。
    平时行船时，鱼鹰号、飞鱼号都是拖挂在动力船后方拖行，并轮番对船队周边的哨探警卫活动，战时负责抢滩、追袭敌军落单船只。单船每艘造价四百五十贯。
    计算水上战舰的定员编订三千一百九十人，加上计划中两个陆战旅六千六百五十人，一个后勤工兵旅三千三百二十五人，整体水师编制一万三千一百六十五人。但是眼下并未满编，只是舰队加上一个陆战旅的配置，大约四千六百人的规模。
    从驹山水师的作战方略上，主要是遮蔽东海区域，护卫琅琊郡的安全。同时对北沙、利津、海津、登州、威海、胶东等黄河、淮河下游入海口区域伸出触角，封锁其出海通道。再就是震慑南海，便于琉球、麻逸的殖民统治，促进大明海外殖民地的健康发展。
    此外，就是要对所有远洋航船的海上事件做出裁决，担纲海上仲裁法庭的脚色。总体来说，“任务相当繁重”。吕祖安认为，在一般的海上任务执行时，主要还是要靠“驹山号”、“曲阳号”这类动力战列舰带着一班子小兄弟去完成。
    “岚山号”更多是起到战斗支援，和战场威慑的作用。后来为了发挥“岚山号”的支援作用，以及便于牵引小船只远航，吕祖安又给“岚山号”配备了两艘四千料的大型动力运输船，与“岚山号”形影不离。
    因为“岚山号”的“不战”主题，加上经常有主帅巩嵘视察、坐镇，总是规矩要更多些。导致很多水军的嚣张分子们更加青睐到“驹山号”、“曲阳号”上服役。特别是“曲阳号”，几乎每战必出，极速如风，更是水军将士的心仪对象。
    也的确，“驹山号”护卫舰就曾不止一次在演习中给“岚山号”旗舰制造过麻烦。然而无论如何，“岚山号”凭借自家大块头，和三倍多火炮威慑力，也总能打消“驹山号”的不臣之心。
    至于南北朝的其他战舰，说真的，真需要“岚山号、驹山号”过去解决吗？一般出动千料的“曲阳号”动力驱逐舰，就算重视对手的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