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响陆雨葶》第176章 歪门生意

    我来到关押火化工的车，问道：“火化一个人，需要多少升柴油？”
    “要10到15公斤左右！”火化工诺诺的答道。
    我马上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按照比例1.19换算，也就是一公斤柴油相当于1.19升。按照目前柴油行情每升6.6元计算，就相当于火化一个人需要的燃料最大成本是，15公斤乘以1.19升，再乘以市价6.6元，得数不过是117.81的成本。
    我又问道：“每天多少尸体需要火化？”
    “我们市很多偏远的农村还保留着土葬的习俗，还有很多少数民族也是土葬，所以每天的尸体不是很多，平均算下来也就是十个左右的样子！”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按照每天节省下来1170元的燃料计算，一个月下来也就是35100,元，这还没算上统一火化用去的燃料费用。但每个月光员工的奖金就有10好几万，这笔钱我敢断定绝对不是从燃料里省出来的。
    “难道是红包的收入？”陆雨葶问道。
    我摇头说道：“红包收入都是个人的行为，而且任谁收了红包也不会到处张扬，更不要说是上交了！”
    陆雨葶摩挲着下巴：“这么说他们还有其他的创收手段？”
    我笃定的说道：“不是其他，问题肯定就出在这件事上，他们的领导对下面的员工说，这笔奖金是来自于统一火化节省下来的开支。那么我们就可以这样理解：领导也许是在用一个不相干的事实，掩盖了真正创收的项目！”
    我见陆雨葶紧锁的眉头，就知道她没懂，为了避免胳膊被掐，我急忙解释：“这样理解，领导有一个非常赚钱的项目，但是需要将尸体统一火化才能实现。
    但如果这样做，就等于让整个火葬场的人都知道了，于是他想出了这个李代桃僵的理由，再借由每个月给大家发点奖金，这所谓的奖金就是封口费，工人们自知做了理亏的事又得了好处，自然不会深究更加不会对外界声张！”
    “所以，这笔钱根本不是来自于节流，而是来自于开源！但还有什么事能让他短时间内，赚这么多钱呢？”陆雨葶问道。
    我略微沉吟：“这要是放在过去我一定想不出，直到去年看到尸体展览，才知道原来尸体还能有这么大的价值！试问，一具尸体加工后可以卖到70万的高价甚至更高，那么花个十几万买点‘货色’好的，也就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你是说，他们给诺教授供应尸体？”陆雨葶惊疑的看我。
    “起码，到现在我还没想到尸体还能有什么别的用途。”
    陆雨葶恍然大悟：“哦！…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他们的领导为什么要统一焚烧，一来不容易引起员工的注意，认谁也不会留意少的那一两个尸体，二来又可以借这个由头来封住大家的嘴！”
    我们正在分析案情，炼尸房哪里传来是一阵吵闹,原来是下一家的家属由于找不到火化工在闹呢。
    “老王，老王！”一个中年胖子在四处喊着。车内的火化工听到呼喊，有心回应但又摄于警察的威严，最后还是没敢作声。
    火化工的举动被我捕捉到，小声问他：“这人就还是你说的领导吗？”
    “嗯！这就是我们场长叫笵超，有什么你们去问他，他最清楚了，我就是一个干活的！”
    “那好！我放你回去，你不要说任何我们的事，自己编个擅离职守的理由！”
    “好好好！拉稀怎么样？我平时就经常坏肚子！”火化工急忙问道。
    “范厂长我坏肚子了…”隔了一段距离火化工就喊道。
    “哎呀，你就别过来啦！你快点回去干活，人家家属都着急了！”范超看着跑向自己的火化工喊道。
    “您就是范厂长吧？”我走到范超跟前，明知故问道。
    “你是？”范超疑惑的打量我。
    我冒充塑化公司的人：“诺教授叫我来的！”
    范超立刻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将我拉倒一旁低声说：“新来的吧？这种事怎么能张扬呢，跟我来！”
    果然被我猜中，看范超的表现就注意说明一切了。
    我被带到场长室，刚进门范超就反手将门反锁，问道：“皮特呢，皮特怎么好长时间没来了？”
    看来他还不知道皮特已经死了，我说道：“哦，皮特已经被开除了！”
    “哦…是这样啊，我就说嘛，那小子那方面的爱好肯定有问题，每次他来都会问我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女尸，我估计呀…他是好那口！”范超玩味的说道。
    “是啊，被人举报了！”我顺着范超向下说：“这次来，就是谈谈继续合作的事！”
    “这个…”范超面露难色，搓着手说道：“不是我不念旧情啊，只是有了一些变化…”
    “只是什么？我们合作的不是很愉快吗？”我故作惊讶的问道。
    “是这样!你们一晃就是几个月都不来提货了，又有一家主动的找到我，开始我当然是拒绝了，做这种事一定要知根知底嘛！我和他们又不熟！…但他们后来用我们合作的事要挟我，说我要是不合作就要报警！后来我就只能给他们供货了，但他们的用量没有你们大，每次就是一个，但价格却是你们的两倍！”
    看来事情道了这一步，已经很清晰了，火葬场的场长为了一己私利私下里做着贩卖尸体的勾当，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也够他喝一壶的。
    我冷笑一声，便要起身告辞：“那就祝你生意兴隆啦！”
    “哎！小兄弟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仍然有合作的可能，只要你回去和诺教授说说，将价格提到现在的价位上，我还是很愿意同你们合作的！”
    我用眼睛余光扫视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胖子，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我打消了立刻离开的想法，如果留下来说不定能让他为我提供更多线索，说不定能将那个购买尸体的也能一同套出来...
    我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手在兜里摩挲出香烟的同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手机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