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响陆雨葶》第35章 变相

    “什么烂七八糟的？”李灵儿白了板牙一眼。
    “我是说面相啊，和刚刚又不一样了！你们看不出来吗？”
    陆雨葶和李灵儿齐齐的摇头，看怪物似的看着板牙。板牙欲言又止的吭哧了半天，转头问我：“响哥，你也不信我，是不？”
    “我问你，面相这东西是不是每个人都不同。”我认真的问道。
    “那当然了，面相就像指纹一个人一样，这里讲究多了…”
    我见板牙想开始长篇大论，便简单扼要的问了一个问题：“你只要告诉我，有句话叫做面由心生，那如果一个人的性格，经历，心态都变了，会改变他的面相吗？”
    板牙连连摆手“这怎么可能？”李灵儿也是瞪大了眼睛疑惑的望向我。
    “我是说如果，会改变吗？”
    “那不就是换了个人吗，理论上…会改变…可…”没等板牙说完，陆雨葶顿悟的惊呼起来。“你是说…”
    “没错，我怀疑陶大壮人格分裂。”我拉上陆雨葶向着审讯室大门方向走去：“而且对于这个人格的出现，<夜来香>就是钥匙。”
    我预感这个人格的出现，会对我们案情带来重大突破。
    陆雨葶带着我走进审讯室，陶大壮看见我们显得有些慌乱，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用紧张我们是警察，不会伤害你的。”我学着电视里谈判专家的口吻，想尽量让陶大壮放松下来。
    陶大壮此时竟然一反常态的，恳求道：“警察同志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被弄的一头浆糊，本来准备好的问题被忘了个干净。
    好在陆雨葶经验丰富，安慰道：“你现在很安全，说说看你是怎么遇到危险的。”
    陶大壮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浑身打着哆嗦颤抖着说：“他们把我关进笼子，一点光都见不到，不给东西吃，每天都给我打营养液，我想死他们不让，又绑住了我的手脚…”
    说着陶大壮痛苦的呻吟起来。
    陆雨葶小声问我：“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死马当成活马医，我觉得他应该是目睹过某种情景，并且对他触动很大，以至于会时常想象自己就是被害者，我以前在一篇国外的杂志上看过类似的报道，杀人凶手在行凶后由于惊吓过度，导致人格分裂而分裂出的人格就是被害者的。”
    “那后来呢？”陆雨葶问道。
    陶大壮以为是在问他，回道：“后来，他们又抓来几个人，和我关在一起…”
    我们精神都为之一振，忙问道：“你能描述下那是个什么地方吗？”
    “哪里太黑了，太黑了…”陶大壮不断摇着头。
    陆雨葶急道：“你再仔细想一想，这些人还都在那里忍受折磨，生不如死，难道你不想帮助他们吗？”
    “我想…我想啊…但是哪里太黑了，除了石头什么都看不到…”陶大壮目光呆滞，前后摇晃着身子不断重复着这句。
    陆雨葶还要继续追问，被我拉起，回到指挥室“线索已经足够了，车辆是在哪里消失的。”我问道。
    一名警察在地图上，划出一片很大的区域后，说道：“可以肯定该车辆目前没有离开过这个区域。”
    我叫大家在这片区域寻找一处依山而建，又有山洞的建筑，按照我的标准一共找出三处符合标准的，一个是废弃的加油站，一个是废弃的肉联厂，还有一个是80年代的公社旧址。
    我指了指肉联厂“犯罪分子就在这里。”见屋内的警察们都是面面相觑，我解释道：“首先犯罪分子顺着这条公路失去行踪，如果绕到这个加油站”我手在地图上笔画着，“必定会被监控拍到，这样就排除了一个。
    那么接下来的两个里面，公社虽然有交通的便利，而且大有进可攻退可守的地理优势，但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犯罪分子长期盘踞本市，这里院墙不但低矮，而且院大房少，一旦有人出入很容易暴露。
    最后只剩下肉联厂，虽然交通不便，但当初建设时就考虑到了污染和噪音问题，所以选址十分隐秘，高大的院墙和里外车间，就成了他们最佳的藏身之所。”
    陆雨葶给我安排了一个警察配合我继续审讯，喊了一声“行动”就带着十几辆警车开出了警局大院。
    重新回到审讯室，陶大壮显得异常焦虑，见我们进来急忙掅起身子问道：“怎么样了，你们能就救出他们，对吗？”
    我看的出这句话是发自真心，便说道：“放心好了，他们都会没事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见我这么说，陶大壮长出了一口气，踏实的坐了回去。
    “那来说说，你的事情吧？”
    陶大壮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那是1988年的事了，父亲因为得罪了当地县长的小舅子，担心报复就只能带着我投奔香港的表叔，我在表叔店里谋了一个学徒的差事，日子虽然苦但也算有了盼头，总比提心吊胆的好…”
    不论生活如何苦，只要回到住处听上一首邓丽君的歌，那就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渐渐的邓丽君的歌声伴随着陶大壮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陶大壮年轻时生的五官还算俊朗，加上勤快手脚又麻利，很快就引起了表叔大女儿的注意。
    表叔大女儿名叫张莲芬，大了陶大壮2岁，两个人很快坠入了爱河。
    十七八岁，正是对男女之事懵懂的年纪，一次两人趁表叔不在偷食禁果，对爱情满心期许的陶大壮，将自己身患怪疾之事全盘脱出。
    衣服脱下的瞬间，张莲芬看到陶大壮树皮一样的皮肤，吓得花容失色，抱着衣服跑出了房门，从此便不愿多看他一眼。
    那件事后，很快的张莲芬和崔六变成了男女朋友，张莲芬偷偷的将陶大壮的隐疾讲给了崔六。
    于是，这件事便成为了崔六要挟陶大壮的资本，要想继续在店里干下去就必须学会忍受和顺从，试想那个老板愿意留一个患了皮肤病的工人在店内工作呢，即便自家亲戚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