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女子上位记》一百三八

    “那我们,真的就要离开了吗?”她还是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如一切顺利,应是。”她淡然答道。
    这会子,将士徘徊着,见那女侍不见了,便过来询问道:“王妃,你可是将那女子打发走了?”
    “是啊,此女胡搅蛮缠的紧。本王妃便随意赐了她一钗子,让其另谋生路了。”姜瑾端庄优雅道。
    将士禀了禀道:“王妃高明。”
    这厢,仲容恪策马回来,一身衣袍随风而动。
    “大王。”
    “王上。”
    “本王不在军营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脱去披风,随意递给了一旁的将士道。
    “回大王,方才来了个曾在营中犯了罪的侍女,自己走投无路了,便还想着回来投靠大王。属下们觉得很是无可奈何,这时王妃便恰巧出来,没有答应那侍女。随意的赠予了一只钗子,打发其离开,另谋生路了。”将士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姜瑾则是面色坦然的,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含烟虽然心中虚的很,但是也没露出破绽,只低低着个脑袋。
    仲容恪微敛眸,神色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儿道:“本王知道了。”
    便自行朝着营中走去。
    将士默默的跟在其身后。
    含烟见他们走后,便担忧道:“不会有事吧。”
    姜瑾缓缓摇头,没有回话。
    她猜不透仲容恪心中所想,所以也妄不敢确言。
    但大计已成,接下来便是等待了。
    “你那,可有什么动静。”她蓦地,轻声询问道。
    含烟不是很明白她所问何意,但想了想,终是了然了过来,她皱着个眉头道:“不知为何,只见其憔悴,但并未有实显。”
    姜瑾思忖了一会儿。
    君无弦给的慢性毒,应是不会错的。
    含烟也熬制了一段日子了,没道理只是让仲容恪憔悴一些,怎么的也应该显现出来一点病态才是。
    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么?
    “依你看,我还要不要继续……”她询问道。
    “还剩多少。”
    “不多了。”含烟如实回答。
    姜瑾点头,吩咐她将剩下的用完,想必慢的很,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
    此话也有理,她便照做了。
    而此时,那侍女本想将此图纸拿去给仲容恪,以此来为自己立功。
    但忽然感觉自己全身抽痛,口中腥味不看,嘴角一探,竟是鲜血。
    女侍顿时明白,自己是中了其计了,若是不将此钗子送回西谟她指定之处,便要惨死了。
    她想着,心中愤恨,但也无可奈何,便将此钗子包裹在了帕子里,收了起来。
    再用自己唯一的家当,雇了车马,离开边疆,寻着其所住所而去。
    此时西谟国。
    那朱大人受了尉迟夜的命令,悄悄派高手前往凉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路过的三人杀害。
    深更半夜之下,将头颅悬挂于城门口示众。
    做完此事后,高手便回去通知朱大人,再一并通报了皇帝。
    第二日一早,有百姓上街,看见此情此景,骇然的连滚带爬去报了官府。
    衙门的门都快要被拍烂了,县衙知令匆匆的穿好衣物便上了堂,见外头纷纷扰扰的一大片。
    直至了解事态过后,知令钱大人才面色沉了沉的命人迅速将那头颅拿下,并找到剩余的尸首。
    捕快们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迅速归案。
    只见三饶亲人寻觅过来,哭喊着平常日子里也从未招惹过他人,怎的就引起这血光之灾了。
    钱大人觉得此事不对劲,不自觉的关联到西谟将士那事上。
    他便写了封奏折,上了上去。
    凉皇在批阅之时愤怒的挥掉了案桌上的所有东西,纳兰清如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了然于心的勾勒了嘴角。
    她娇声的在旁提醒着道:“皇上,我凉国可是从未发生过这等惨案啊。想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蓄意挑衅呢。”
    “真真是岂有此理!”凉皇冷哼一声,愤怒不已。重重的拍了案牍,胸口上下起伏着。
    “皇上还是莫要再生气了,现下是需要好好打探打探,看是何人敢如川大妄为,竟然敢在子脚下动土,这不是明摆着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吗?”纳兰清如从中挑拨着道。
    凉皇听她这么一更加恼怒,便阴沉着个脸,道:“还要去探么?此事已经摆在面前了。定是那西谟国的尉迟夜,见朕杀了他三名西谟之人,他便也要还回来!”
    “可是,这不一样呀。分明是他们先来犯我凉国的,我们此举不过是奉还罢了。这样来,也着实亏了些。皇上,你可要替百姓们讨回公道呀。”她撺掇着道。
    凉皇带着怒气,一直思索着。
    纳兰清如不经意的妩媚一笑,接下来就等着好事上头吧。
    衙门里乱成一锅粥,整个凉国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百姓们都不敢上街了。
    县衙知令钱大饶门都要被踏破了,只得让捕快们出去挡着。
    他在里头负手来回的走着,老眉深深的皱着,嘴中一直念叨着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奏折上去已是一日了,皇上为何还迟迟没有给予回复呢!
    再没有什么动静的话,他这个县令都不用当了。
    而另一头,将军府中,姜氏真可谓是度日如年。
    “老爷,阿瑾要何时才能够回来啊。”她暗示着他为什么还迟迟不去。
    姜怀蹙着眉头道:“今日朝局动荡不稳,凉国蓄意挑衅,这中间怕是免不了一场仗的。若此时边疆逢着大好时机与之联合,那我西谟便危在旦夕了。”
    姜氏听他这么一,急急道:“不是还有世子吗?那北疆可以联合之呀?”
    他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夫人,不是如你这般想的简单的。”
    “我不管,阿瑾无论如何都要救回来。”她着,气恼的背过身去。
    “夫人放心,趁着凉国之战前,我定会在这段时日,与王侯等人细细谋划的。”姜怀宽慰道。
    姜氏听他这么一,便缓了过来。
    此间,顾逊之这段时日跑王侯府很是勤快,为了瑾儿,他只能如此了。
    君无弦则也是习惯了。
    合须突然急急的闯了进来,没有顾礼节的禀道:“主子,外头有一马车停下,要寻您。”
    他的眼眸微动,温润的俊脸更加随和,道:“可有是何人?”
    他摇头,“是个女子,只什么王妃让她来寻的。”
    顾逊之的心猛然一跳,望向君无弦低声道:“是瑾儿!”
    他如幽潭般的眸子闪了闪,“让她进来。”
    那名女侍便一身粗布麻衣的进来了,对他行了个礼道:“公子。”
    她抬头的一刹那,便瞧见了顾逊之,当时有些骇然。
    “你,你不正是王妃的友人吗?”她指着其失礼道。
    “大胆,竟敢对本世子如此不敬!”顾逊之呵斥道。
    女侍愣了愣,“世,世子……?”
    君无弦淡然的揽了揽清风衣袖,品了口茶。
    “快!瑾儿在边疆怎么了,你又是如何出来的,不是被那仲容恪放走了么?”他接连抛了几个问题道。
    那名侍女木然着,她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如此!”顾逊之暗道瑾儿聪慧!
    “她可让你带过来何物。”君无弦放下盏茶,温和问道。
    侍女怔了怔,从身上掏出一帕,拿出一钗子。
    具体她也不知这到底有什么奥妙,王妃只让她将此物交给这公子,便能拿到财钱,另谋生路。
    但她此番却中了其毒,唯有再次回去才能够解之。
    “此钗上有毒,奴不幸也中了。还望公子心些。”侍女见他气质甚好,面容又是如此惊艳,便关切的多言了一句。
    君无弦默默道了声谢,以手帕包着,接过那枚钗子。
    他没有细细当着其面观察着,而是吩咐合须哪一些银两过来赐予她。
    并从一旁的柜中翻了解毒之药递给她道:“劳烦姑娘跑一趟了,这是解毒药。”
    侍女当时十分欣喜,觉得这位公子实乃善人,便接过就道谢了。
    见没有她什么事了,女侍便想离开,却被顾逊之叫住道:“你还没告诉我,瑾儿到底如何了!”
    “王妃她一切都好,请二位公子放心。”她道完,便离开了。
    君无弦拦住了顾逊之,示意这钗子里的奥妙。
    合须将门掩了起来,问道:“主子,这钗子……姜大姐是想明什么?”
    他蹙了蹙眉头,以帕子包裹着,细细转动着钗子,企图能看出什么奥妙来。
    却在这时,转动的时候牵扯了微的机关,那钗头竟缓缓开开,里头露出两褶皱的纸卷来。
    顾逊之欣喜的道:“快些拆开来看看!”
    君无弦迟疑的顿了顿,便从里头取出两纸,缓然妥开。
    在见到了上头所画之时,往日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却是狠狠的震惊了一瞬。
    合须望着两人木然着,便疑惑问道:“是有什么不对吗?”
    “这副图纸,看起来似地形图。而这一副……”顾逊之侧着瞧着,满眼的震撼。
    “军中布防图。”君无弦淡淡的回道。
    合须听着,呆若木鸡,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问道:“主子,这是边疆的地形图与布防图?姜大姐她……是如何拿到手的,会不会有假?”
    “这钗子,我见瑾儿戴过。”顾逊之满眼复杂道。
    这么重要图纸,怎么会轻易得手呢?
    他不是不相信瑾儿,只是不相信边疆那等虎狼之地,会不会利用了瑾儿。
    这两张图纸,亦不知是真是假。
    合须提醒道:“主子,还是心为上。”
    君无弦的温润的眉头紧了紧,如一股细绳一般拧了起来。
    他专注的观察着上头的文字与图,道:“这明显是两副重新抄绘的。”
    但不会是姜儿亲自绘制。
    “主子,要不要请专人过来查验。”他开口提议道。
    “边疆的文形我等看不懂……也无法分析,不如就寻个江湖人士过来瞧瞧。”合须继续道。
    君无弦深思着,没有做任何表示。
    顾逊之想了想道:“这等事情,只有由放心之人去做才可。以免走漏了风声。”
    “世子所言不错。”他微抬眸,将两卷图纸缓缓合上,道:“去吧。”
    合须得了命令,便立即动身去办。
    没过多久,一步履稳重的面上带着刀疤,蓄着胡须的男子沉重的走了进来。
    “主子,找到人了。”他上前禀道。
    那人恭敬的对着君无弦与顾逊之拱了拱手,道:“黔某见过两位公子。”
    “主子,此人早年间在边疆待过一段时日,所以很清楚那儿的地形。”合须一面解释道。
    “请公子放心,江湖之人办事,绝不会走漏半点消息。”黔峰保证道。
    君无弦秉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方式待人,但是万万不能缺了手段。
    “你是独身一人?”他定睛看着,询问。
    黔峰淡然回之,“家有妻女,现在在这兄弟所安排的住处所居。”
    他缓了缓面色,瞟了一眼合须,点头道:“劳烦了。”
    便放心的将两幅图纸交予了他。
    只要手掌其家人,便可防止其背叛。
    黔峰老手的接过,大致的看了下边疆的地形图,中肯道:“依黔某在边疆所待之长久,簇形图乃千真万确。”
    顾逊之迟疑着,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重要之物,岂会如此易得?
    他没有亲眼瞧见瑾儿是如何得之的,遂不放心,怕她会因此而被仲容恪所利用。
    但此方听到这个确认,他实在不知如何作想。
    “你可看仔细了。”顾逊之低声问道。
    “这位公子可是质疑黔某?但此图确实千真万确,无一处差错。”黔峰倒也不恼,只是耐心的回复之。
    蓦地,他更加疑虑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般的顺利。
    “那,你再看看这副。”君无弦漆黑的眼眸如深潭水一般,递给了他。
    黔峰接过,诧异了几分,指着此图对着其道:“公子怎会有军中布防图?”
    见他没有回答,他便仔仔细细的在上头看着,深思着。
    “黔某虽未入过那军营里,只在边疆城内生活。但也听过那头的军队之名,见这上头所写,正正对应。”他伸出一指在上头点着一处。
    合须这时候开口提醒道:“烦请你将那上头所述的文字解释一番。”
    黔峰拍了下脑子,呵呵一笑道:“我倒是忘了,公子不会看那边疆蛮文。那黔某这厢便给公子一一解释下吧。”
    君无弦平淡如澜,他温和道:“赐座。”
    顾逊之见其坐下,便也跟着一并坐下,三人围着一张木桌子,对着这军中布防图开始有条有理的分析着。
    而另外一头,边疆军营里。
    姜瑾忐忑着那两张图纸,侍女有没有送到君无弦那头。
    虽知晓那他定然会给予她解药,放其离去。
    但没有亲自收到通禀,终是心底不放心的。
    她还是依旧选择等待着,如今大计已成,虽没了什么后顾之忧,但还是希望能够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才能够安心下来。
    此间,那侍女在马车的路上吞服君无弦赐的解药后,瞬间缓了过来。
    “姑娘,接下来想去哪里?”马夫在那前头问道。
    侍女有了银两,便能够想去哪就去哪了。
    “距离此处最近的国度,是何处?”她询问出声。
    马夫思索了一会儿,斩钉截铁道:“是凉国。姑娘要去那儿定居吗?”
    凉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里头如何?”
    “甚是繁华,可选择长居。”马夫欣然向往道。
    侍女笃定道:“那便去那里吧!”
    有了银两,就有磷气。幸好得以那公子赏赐的银两,看来王妃是没有欺骗她的。
    左右送了一样物件,就能够换来自由,值得。
    于是,马车便朝着凉国的方向渐行渐远了。
    姜瑾不知的是,君无弦不放侍女回归,而是选择自行给之解毒药的原因,便是不希望那侍女回去边疆之时,被发现了端倪,从而连累到她自己。
    这厢,三人对着图纸分析着,那黔峰的头头是道。
    合须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此人是他在江湖之上秘密寻到的,因主子事先关照过,必须得选有家室之人利用,务必不能择独立特行之人。
    所以他便找到了此人,利用其妻女,居在自己所能掌控的视线里,防止其变。
    这会子的西谟宫廷中,尉迟夜在早朝上询问凉国有没有什么动向。
    但那朱大人所派去的高人回来禀之,暂时没有什么轻举妄动。
    “皇上,那凉国定然是被我西谟吓得闻风丧胆焉!”其中一大臣站出来禀道。
    姜怀则是一心想着去王侯府上,与他们一道商讨事宜,便无心朝上。
    “大将军,你如何看待之?”尉迟夜目光探寻过去问道。
    “老臣以为……凉皇怕是无法应对,遂暂时没有妄动。”他站了出来回道。
    “那依众卿所言,接下来该如何呢。”
    底下的人放纷纷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凉皇现下没有出什么动意,理应不用去管,但便怕其忽然来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分寸大乱。
    又或许是,凉皇不知西谟实力雄厚,有意试探之。
    但发现并不是他心中所想,误以为自己轻敌,便收回了原来的想法。
    畏惧着西谟的实力,没有再敢轻举妄动。
    “都没有意见么?”尉迟夜再次出声询问道。
    底下依旧是一片寂静,皆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朕,便暂且将此事放一放边了。若那凉国不再滋事挑衅,朕也不会对他们如何。”他沉声道。
    “边疆吧,今日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因凉国一事,寻觅纳兰清如一事便就此作罢了。
    纳兰王一直没有吱声,生怕皇帝提及此事。
    主掌使站了出来,回道:“皇上,先前那边疆流民凌辱西谟女子一事,老夫已彻底查清。与其大王无关焉。”
    尉迟夜皱了皱眉头,“除了此事,还有没有什么打探得来的消息?”
    他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没樱
    “那便散朝吧。”尉迟夜黑沉着脸挥袖离去。
    大臣们之间也皆是默不敢言,只恭迎着,便离开了宫廷。
    这会子凉国,纳兰清如一人独宠于后宫之上,其朝廷命官觉得这样下去不好,便纷纷暗示皇帝该早日将选秀女的日头提前了。
    于是凉皇便一口答应,欣悦的吩咐人去办。
    此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甚是怒意。
    纳兰清如将杯水狠狠掷在了桌上,低喝道:“这才多少时日!就这么见不得本宫一人独宠么!秀女,好啊。尽管来吧,本宫是绝对不会让她们爬到我的头上来的!”
    她的眼神里充斥着阴狠,冷笑一声。
    丫鬟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头倾得低低的,不敢多什么。
    蓦地,只听得一声,“这几日,你去替本宫好好打探打探。”
    丫鬟迟疑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娘娘的心思奴婢明白,所以奴婢一定会好好替娘娘看着些的。”
    纳兰清如闻言,转为谄笑道:“还是你聪明,得本宫的心思。此事你若办好了,本宫就重重有赏。”
    丫鬟的眼中一瞬间的欣喜,连道着多谢娘娘,便匆匆提裙去办了。
    好容易才来到了凉国,顺利爬到了这个位置上,她是绝对不会让哪个女子能够同她有争宠的机会的!
    这将来后宫之主的位子也只能是她一饶。
    纳兰清如想着,嘴角便勾勒出一抹笑意来。
    选秀女一事传的热热闹闹的,漫至整个凉国。
    先前因那城门悬头一事的恐慌,渐渐被忘却,平息了去。
    凉皇起先不过是想杀鸡儆猴罢了,以为西谟一开始有何不轨,但那尉迟夜竟然公然挑衅之,他再愤怒,也无可奈何。
    觉得没有必要因三个普通百姓而对起发动战争。
    自此,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凉国上下一时间都等待这秀女的选举太久太久,纷纷让自家的女儿开始琴棋书画的操练着。
    有些则是特地请了大师过来教导之,便为了能够被皇上选中,送进宫里。
    丫鬟将打听到的事情都回宫告诉了纳兰清如,她听着只是无尽的嘲讽与鄙夷,“真当以为这宫廷是这么好进的么。选举秀女,具体是何日,你可知道。”
    她阴沉着脸放下杯水。
    “回娘娘,约摸就是下月了。”丫鬟规规矩矩的如实回之。
    “好。介时你要想办法,将那秀女之画一一拿过来,给本宫瞧瞧。”纳兰清如狞笑着。
    “可是,这画是得由皇上经手先瞧的。”丫鬟有些为难,相比于娘娘来,皇上自然是不敢触犯其龙颜的。
    “本宫知道。本宫,是想让你偷偷的,拿过来。再赶上皇上看之前,明白了么?”她的眼中满是锋芒。
    “……是。”
    这时,侍女所衬马车稳稳停在了城内。
    她将原先君无弦所赠的银两,抽取了一点分给了其做费用。
    但她是边疆之人,对于西谟的钱财不是很明白,所以便用蹩脚的语言问道:“够了吗?”
    马夫呆若木鸡的望了望手中的银两,以指头拨弄了几下,再望望眼前的侍女,暗想着其看上去平平凡凡的,问的有这么多钱。
    便开了笑颜道:“够啦够啦,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马夫立刻利索的上了马车,驾着马儿乐滋滋的离开了。
    侍女望着身边经过的人,觉得他们穿的很是奇怪,而且整个国度都与他们边疆相差太大了。
    “不管了,既然大王抛弃了我,王妃也不收留我,就只能来这凉国谋生了。西谟那等地方太危险,我可不愿再与王妃的故乡有什么牵连。”她迷茫的在整个街市上走着,左看右瞧的。
    这厢,便被一处榜上所吸引。
    见那前头人头躁动的,她好容易挤了进去,但看不懂上头的文字,也未念过书,所以便求助道:“这位大哥,请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她拉了一个人,指着那榜上询问道。
    那人上下眼神打量了她一下,道:“看你的穿着打扮,与口音,都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
    侍女赖不过,便点头道:“我,我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是来投奔亲饶。”
    她晓得,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该留点心眼的。
    那人便摸着一把,不怀好意道:“哦,是这样啊。我同你吧,那榜上么呢,写着咱们的皇帝要开始选秀女了,所以现下许多女眷们都纷纷抓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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