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女子上位记》第六章

    君无弦的神情坦然,尉迟夜睨了他一眼,走至他的身前道:“王侯也来了啊。”
    “此等大事,无弦没有不来的理。”君无弦直视着尉迟夜道。
    尉迟夜点了点头,努了努嘴。
    他接着向下缓步,来至众人面前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么?”
    话毕,一大臣拱手道:“皇上如今年轻气盛,风华正茂,何愁不能再得皇子,还是望皇上能够节哀顺变。”
    尉迟夜笑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深深的望向他道:“你说的不错,看来朕得将选秀女之事提前了。”
    姜瑾闻言,将头埋得更低。
    君无弦的眼眸微动。
    “阿瑾啊,这是好事情,你可得参加啊!”姜氏在后头小声的和姜瑾嘀咕着。
    姜瑾咬唇不语,参不参加,又是否是她能所决定的?
    “众爱卿,可有女眷推举啊。”尉迟夜一双眼充满了笑意。
    姜瑾的眼皮跳了跳。
    “老臣认为,将军府的嫡女倒是不错,听闻她风姿卓越,眉目如画,倾国倾城啊!”一名大臣满脸笑意的站出来拱手道。
    大将军姜怀的面色发沉,此人与他在潮廷之上乃对立之人,却没想竟在此挑衅。
    在场之人没有看到,皇上杀人不眨眼,若将自家的女儿送了过去,不是张太医的下场,便是皇贵妃这样的场面。
    早闻宫中传说,有鬼魅暗扰,凡是怀孕的妃子,皆早产或难产,无人肯割爱将女眷送至宫中冒险。
    此番更是寂静无声,巴不得皇帝将注意力放至他将军府上。
    尉迟夜细细的琢磨着,点了点头道:“姜家的嫡女,可是姜瑾?”
    “正是姜瑾。”那老臣狞笑着。
    尉迟夜迟疑着,忽对人群里道:“姜家嫡女,可有来?”
    姜瑾牙齿咬得咯吱响,不吭声。
    姜氏催促着拉了拉她的衣袖,有些急切道:“阿瑾,阿瑾。皇上唤你。”
    姜瑾眼如秋水,细声道:“姜家嫡女,姜瑾在此。”
    众人闻声,皆转身去寻。
    唯君无弦,半分未转过头来。
    姜瑾一步,一步缓步上前。
    如前尘一般,她就是这样走至他的面前,央求着他替姜家洗冤。
    人群自动为她让了一条道,姜瑾来至君无弦身边,尉迟夜面前,礼了礼道:“姜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君无弦微侧头,瞧了她一眼。
    姜瑾低眉,未曾抬眼。
    “嗯,甚好。姜家的嫡女,抬起头来。”尉迟夜威严的命令道。
    姜瑾不知皇帝玩的什么把戏。
    但她还是淡然的抬起了头。
    尉迟夜点头道:“不错,不错。”
    姜瑾心头一惊,忙低下头去。
    众人一时间窃窃私语着,说这姜家嫡女好生眼熟,会否就是那日宫宴上,直言欢喜皇上的那名女眷。
    姜怀的老脸就要搁不住了。
    一阵清风徐来,吹干了姜瑾额头上的汗。
    她的手局促不安着,手心里皆是汗意。
    “既然如此,那便……”尉迟夜笑眯眯的,对着众人宣示。
    姜瑾不停的冒着冷汗,手上的布料被紧紧的揪在了一起,变了形。
    君无弦看了一眼姜瑾素白的手。
    “皇上。”
    姜瑾猛然偏头。
    尉迟夜的笑容渐渐回缩,道:“王侯有何意见?”
    君无弦顺着姜瑾的目光凝望了一瞬。
    姜瑾立刻偏回头去。
    “姜瑾,乃堂堂大将军府之嫡长女,微臣以为,皇上会否需要亲自过问一下其令堂与尊夫人,还有这姜家小姐本人的想法。”
    君无弦的面色浅然,无任何的情绪表露,似在说一件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尉迟夜神色复杂,蹙眉沉思道:“王侯说的在理。不知这姜大将军与姜夫人可在此处啊?”
    姜怀迟疑着,站了出来,拱手道:“老臣在此。”
    “尊夫人呢?”尉迟夜望向人群,见一华贵的妇人上前过来。
    “皇上,臣妇在此。”姜氏有些喜悦,知道女儿芳心暗许皇上,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桩事的。
    尉迟夜点了点头道:“方才的话,你二人都听见了吧,朕现在想问问二位的想法。”
    姜氏迫不及待回话,面色喜悦道:“若皇上喜欢小女阿瑾,臣妇是相当应许的。”
    姜瑾碍于尉迟夜在面前,不好使眼色。
    但父亲就在自己身旁。姜瑾侧眼,定定的盯着。
    姜怀感受到女儿的示意,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想让自己应许还是拒绝皇上。
    若拒绝,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是一位臣子。
    如果阿瑾想要入宫,凭借着他大将军府的威严,宫中自然是不会有人欺负了她去。
    于是姜怀拱了拱手道:“回皇上,老臣也并无意见。”
    姜瑾面色发白,心紧紧的悬着。
    尉迟夜轻笑,转而问面前的姜瑾道:“那你呢?姜瑾,你的意见是什么?”
    姜瑾的后背湿漉漉的粘在了一起。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姜家嫡女,回话。”尉迟夜严声命令道。
    这女眷时常如此,让他没有耐心可言。
    “臣,臣女……”姜瑾的舌头有些绕。
    君无弦此刻眼神悠悠望向暗处,那暗处的人秘密的点了点头,做好了准备。
    “臣女……”姜瑾长长的深吸一口气。
    暗影准备动身。
    “不愿,臣女不愿。”姜瑾闪着明亮的眼眸,昂首抬头,倔强道。
    君无弦微怔。
    暗处的人影又潜伏了回去。
    说出来后,姜瑾觉得浑然飘飘的,像是重重的大石头从身体里挪开一般,轻松惬意。
    尉迟夜像猜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讶。
    而众人则惊诧不已。
    姜氏愣了愣,十分不解女儿心中是如何作想的。
    “为何不愿?你且道来听听。若让朕满意了,朕便不罚你。”尉迟夜漆黑的瞳孔深深的睨着姜瑾。
    君无弦同样凝望注视着姜瑾,等待她的答案。
    “因为……因为臣女还未尽孝。臣女尚未过及笄之年,还想在父母亲身边多侍奉几年,好尽尽孝道。”
    姜瑾从容的开口。
    她低低着个头,一双凤眸显得很是波澜不惊。
    尉迟夜闻言,似乎是在思量着姜瑾说的话,好一会儿都未曾开口。
    姜氏便有些紧张,心里头对女儿嗔怪不已。
    那日宴会之上,在各大臣面前说欢喜陛下的是阿瑾。
    这会子她作为母亲想要替女儿争一争机会之时,女儿却又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好意。
    姜氏一时半会儿也是捉摸不透,不明白女儿的心思,遂也不敢在皇帝面前妄加开口,怕有所言失。
    气氛有些微妙,皇帝不说话,众人也跟着不敢打破这份静谧。
    但君无弦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动了动唇,敛目道:“皇上,微臣以为,姜家小姐年纪尚轻,此事应当再放一放。”
    他的话中之意便是,如若皇帝欢喜姜瑾,待几年后再纳她为妃也是不迟的,现下如此做法自是显得有些心急了。
    “王侯说得也不无道理,朕方才也思索了一番,觉得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尉迟夜的俊眉上挑,望向君无弦,带着一味调侃道:“但不知王侯与这姜氏嫡女是何等要好的关系?不惜冒着触怒朕的风险,也要相帮于她啊。”
    尉迟夜的眼神带着一抹挑衅。
    此话,实乃刁难。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视线投以君无弦,有些议论不堪。
    姜瑾咬了咬唇,此番自己若是出来说话,便等于让皇帝得逞了。
    所以她便只能沉默着,不言不语。
    君无弦脸色沉了沉,而后拱手道:“微臣不过平心而论,若陛下执意以为,微臣自是无话可说。”
    尉迟夜的眼眸瞬间阴冷了几分。
    若不是对他有所忌惮,此番这话换做别人说出口,他定当是不会轻饶的。
    好一个君无弦啊,他早晚都是要铲除的。
    想到这里,尉迟夜收回了视线,对着此刻正低着头,一副恭敬模样的姜瑾,淡淡唤道:“姜氏嫡女。”
    “回皇上,阿瑾在。”姜瑾至始至终都未曾抬起头来。
    “你,下去吧。”尉迟夜的语气显得几分恹恹。
    姜瑾只片刻的一怔,然后低低的“诺”了一声,缓缓退到了原地。
    君无弦顺着视线,微偏头看了她一眼,恢复了正常。
    “此番亦无事了,卿等下去罢。”尉迟夜说完,轻拂衣袖,干脆的转身,负着手离开了。
    “恭送陛下——”公公道完,与一行丫鬟太监紧跟了上去。
    “臣等恭送陛下。”
    众人一时间皆跪了下来,暂时的相送,再起身拍拍衣袍上的灰尘。
    怕是也只有这君无弦敢如此对皇上说话了,这样的直言不讳。
    朝野之上,无人不知这王侯的势力,想必皇上本人也是对他畏忌几分的。
    所以才会这样纵容,然一直下去,也不得不让人忧心的很哪。
    众臣嘀咕了几句,该散的也都散了,只留下了将军府的人。
    “阿瑾啊,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为娘都已帮你一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如此好的机会,你不要,自然是有人排着队等待的。”
    姜氏看到大臣们离开,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阿瑾长大了,也越来越猜不透了。
    放在她眼前的大好机会,乃皇恩圣宠,不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么?
    姜瑾心中一片怡然,她望向还未走远的君无弦的背影,有些发神。
    为何他会屡次都相帮自己呢,明明都是萍水相逢。
    就算是相识,但姜瑾认为他二人还未熟悉到好友的地步。
    他的目的是什么,动机又是什么。
    姜瑾自前尘之后,就越发的不相信任何人,觉得除了亲人,无端对她好的都是有目的在的。
    所以她便猜测,君无弦定是有着什么计划的。
    他或许是在拉拢自己。
    这个想法一出后,姜瑾瞬间的回想起这一幕幕,从初进宫到现在,君无弦与皇帝都是暗争暗斗的。
    姜瑾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她不知君无弦到底是敌是友,但眼下这个时局已不容乐观,她若是一味的等待机遇,不敢以身涉险,那么还未等到她出手之时,自己定会被赶出局去。
    不管君无弦是敌是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姜瑾下了决心,不能再瞻前顾后的了,必须要做些什么事情来。
    她怔怔的陷入了思考之中。
    “阿瑾,阿瑾,快别走神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为娘说的话?”姜氏拍了拍她的手,将她扯回了当前。
    姜瑾凤眸恢复了一片清明,她对着姜氏微微一笑,拉起她略微有些苍老的手道:“母亲,阿瑾做事自然是有道理的,母亲就坚定的相信阿瑾就好。”
    姜怀大将军这时走到母女俩的面前,摸了把胡子道:“夫人啊,你就随她去吧,阿瑾也不小了,我想这是非她多多少少也是懂一些的,若事事都要你操心,可还管的过来么。”
    姜氏有些不悦,睨了他一眼,道:“我和我女儿说话,什么嘴。”
    姜怀立马闭口,不想与妇人多言。
    正当姜氏想要多嘱咐一些话给阿瑾时,一伶俐的丫鬟迎来,冲两人礼了一礼,轻声道:“夫人,小姐。皇上让奴婢过来传话说,今夜他想宴请姜怀大将军共同享用晚膳,希望夫人和小姐也能够一起过来。”
    皇帝突然要设宴请将军府,这是为何?
    姜瑾和姜氏彼此对视了一眼,皆充满了狐疑。
    “好,我知道了,既然是皇上的邀请,我们不会不来的,有劳了。”
    姜氏侧身,回复婢女道。
    婢女面无表情的点头,交待好一切事宜后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姜怀大将军并未做什么言语。
    姜氏拉着阿瑾的一双玉手,若有所思。
    当晚,姜怀大将军与主母姜氏,还有阿瑾三人都如约来到皇帝的大殿内。
    歌舞升平,一派喜色。
    皇帝见姜怀来了,便面带笑意道:“大将军,请。还有姜夫人和姜大小姐,二位也坐下说话吧。”
    “多谢皇上。”
    姜怀不知晓皇帝的意思,但君王之心总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见客至,舞女们一拥而上,来到了正殿,纷纷舞动着傲人的身姿,纤纤细腰扭动着,十分轻巧灵活。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声响,尉迟夜似乎沉迷于这种乐趣之中。
    “大将军,朕今夜设宴款待将军府,便是为了感谢大将军前段时日击退匈奴的功德,朕一直都没有好好奖赏大将军,遂今日恰好朕得以清闲,便想着弥补了过来。”
    尉迟夜拿起酒杯,有下人为姜怀斟满了美酒,他道:“来,我敬大将军一杯。”
    姜怀面上虽为喜色。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觉得皇帝着实不大同于往常。
    姜怀回敬之,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他缓缓望向自己的夫人与女儿。
    姜氏眼神里也是写满了忧虑,而姜瑾心下却几番沉吟。
    尉迟夜这是想玩的什么把戏。
    无人能猜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杯酒过后,尉迟夜拧了拧眉,轻叹一口气,星眸似看向别处道:“大将军也知道,边疆匈奴屡次来犯,朕也多次调去了王侯将相,但此次君无弦已回西漠复命,这边疆自是无头无主,让朕很是担忧啊。”
    言罢,姜怀一家皆震惊不已。
    姜瑾仿若如至冰窖,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尉迟夜,已经开始动手了!
    是她大意了,是她大意了。姜瑾的指甲嵌在了肉里。
    这说的好听的设宴,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今夜只怕是一个鸿门宴……
    而尉迟夜的目的便是想派父亲去边疆驻守,不想留虎至跟前。
    以女儿和夫人为要挟,当着她们的面,如此这是在逼父亲啊!
    姜瑾气的浑身颤抖,心胸不平的起伏着。
    尉迟夜的黑眸动了动,高举着酒杯,从上头来到下座,对着姜怀道:“大将军觉得,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啊,这保家卫国的事情,应当有许多人争先抢后的吧。”
    无疑的是在暗示父亲。
    姜怀张了张嘴,心寒至斯,他道:“皇上,老臣以为,边疆已暂时的稳固,且有吾儿驻守,应是绰绰有余的。”
    尉迟夜听了无声的冷哼,他望着杯中的酒水,缓缓道:“虎狼之地,焉能只凭一个青年?大将军此言,难道是要弃我西漠江山于不顾么?”
    后半句,带着些许的威严与强调。
    姜氏连忙拉着姜瑾来到天子跟前跪下。
    “皇上,且听臣妇一言。”姜氏的眼中星星点点,她片刻的凝望了一会儿姜怀,对着皇帝诚恳有礼道。
    姜瑾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只能默默的看着父亲和母亲。
    “哦?大夫人也有见解?说来听听吧。”尉迟夜缓步回到上座,丫鬟替他斟了一杯酒。
    姜怀此时拼命的朝着姜氏使着眼色,朝野之上,最忌妇人谈政。
    “皇上,臣妇认为,将军应当留至国土,保护我朝的百姓与陛下的安危,万万不得轻易的离开,以免有别国的贼寇来犯。”姜氏道完,波澜不惊。
    母亲的意思是,尉迟夜虽顾虑到了边疆的匈奴,却未顾虑到父亲乃是一国的大将军,理应保护国家与皇帝,还有黎民百姓的安危,这件事情怕是再没有人比父亲更有资格做了。
    再者,边疆已有三房庶子,已是多年未归了。若是匈奴来犯,大可无畏,皇帝这是瞧不起后浪之波。
    “将军一直为国尽心尽力,从来都没有半分对不起朝堂与皇上之事。再是,臣妇亦有私心,只想好好陪伴在将军身旁,与我的嫡女阿瑾一起。”姜氏说完,重重的磕下了头,请愿皇帝。
    于公,父亲一直忠心耿耿的辅佐皇上,保家卫国。
    于私,谁不想一家圆满,这一去就是多年两不相见的,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是死是活亦不知。
    若因此失去一国之柱的大将军,那就得不偿失了。
    身先士卒固然值得歌颂,但其中的利弊也是可想而知的。
    姜氏想让皇帝明白这些事情,好让他权衡其中的利弊。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是畏惧将军府的兵权,不能让姜怀这头留在自己的跟前,日渐提心吊胆,遂只有让姜怀派去边疆驻守才能得以幸免。
    从而另一方面也是能够控制住他的夫人与女儿,留在西漠作质,以此便不会再生事节。
    姜瑾顿时理清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原来尉迟夜一心想要纳自己为妃,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情,他是想以此来制衡父亲。
    这说好听了在外人看来是无尽的荣耀,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人质而已。
    所以这一点君无弦早早就想到了吗?
    姜瑾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在冒汗。
    这些事情已经远超了她的想象,看作如此简单,实则却隐藏着步步的凶机,稍有一点的不慎便是坠入万劫不复。不仅会拖累到家族,自己亦会变得危机四伏。
    这其中暗藏的多少,还有是她不知道的?
    姜瑾鬓发间的一滴汗珠落在了手背上。
    以尉迟夜的野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此次不能强制送父亲去边疆,势必也会对自己不放手。
    他不放心父亲留在西漠会成为他的隐患,所以便借着皇贵妃难产的由头,来叙说皇家无子嗣一事,以此暗鼓大臣们选妃,而自己便不幸因身份的高贵被选中。
    一环扣一环,原来这一路过来的每一件事情都充满着机杼。
    姜瑾虽面色表露的十分淡淡,但在心头却充满了一片骇然之意。
    在理通了这些事情后,唯一让姜瑾得不到结果的便是,君无弦为什么她?
    这个疑问暗藏在她的心底已许久许久,却丝毫得不到半分的答案。
    姜瑾与父母亲跪在地上,静静等候着皇帝开口。
    一片静谧声之中,她仿佛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不知何时,舞女已经散去。
    尉迟夜放下酒杯,眼神中似乎是在极认真的思考与权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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