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空虚,为什么没有一点声音,为什么没有一点阳光。脸上好像有些湿热,还有呼吸的声音,有人在旁边……
沈牧猛然间惊坐而起,忽然引动了身上的伤痕,周身剧痛,如同撕裂一般,他又立马倒了下去。旁边一只半大不小的黄狗汪汪几声,继续在沈牧脸上舔舐,好像沈牧脸上有什么好吃的。
沈牧转头看到旁边的黄狗,很普通的一只土狗。
略过土狗,他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一个低矮的茅草屋内,旁边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桌子,以及一把椅子。自己身下躺着的是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碎花床单,最下面好像是稻草,在上面躺着并舒服。
沈牧确定自己还活着后,产生了疑问,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可以确定,逆天杵地诀耗尽了他的生命,这次又是被谁救了?
正想着,外面进来一人,手上端着一只瓷碗:“醒了就好,起来把药喝了。”
沈牧看到进来的人,表情和心情都无比复杂,难以说明。
这人是他的父亲,但也是剑圣,一个杀了一个村子的人,这是沈牧一直埋在心里的一根刺!
剑圣看看沈牧,没有强求,把碗放在桌子上,拉过椅子坐下。
黄狗溜到剑圣脚下,趴在他脚边,乖巧的很。
剑圣摸摸黄狗的头,看向沈牧笑道:“你倒是拼命,逆天杵地诀虽然厉害,但并不是每次都有人会来救你。”
沈牧不说话,把头歪到一边。
剑圣笑笑,像是看到淘气孩子的父亲,事实上剑圣也是沈牧的父亲。
他端起碗,送到沈牧嘴边:“这么大了,吃药还要爸爸喂你吗。”
沈牧知道他不会害自己,抬头喝掉了碗中药水,不苦,反而有种清香之气,不知是什么药材。
剑圣看沈牧喝完,把碗放到桌子上,翘起二郎腿说:“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你问吧,这次,我都回答你。”
沈牧心中实有千万个问题,但话到嘴边,又哑了嗓子,竟然半句都说不出来了。
屋内沉默了很久,剑圣站起来说:“既然你现在不想问,什么时候想问了,你再来问我好了,你的伤,没十天半月好不了。”
沈牧说:“你,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剑圣笑了,转身坐下,说:“我什么计划都没有,我只想给你一个安全的环境。”
沈牧冷笑:“安全?用一个村的人?”
剑圣摇摇头:“有些事情,总要有一些牺牲……我本不想让你掺合进来,但你已经进来了。冥冥之中,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你。”
说着,他摇摇头,继续道:“不过你进来也不算是坏事,现在,我们可以算是同一阵营。”
“我不明白。”
剑圣仰头道:“归墟的修为,我的修为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有如此暴增,你能想到吗?”
沈牧早就想问这个问题,现在剑圣主动提起,再好不过了。
剑圣道:“我们不过是两个代言人,更高层次的是上面的斗争……”
话说到这里,外面的天色忽然变暗,剑圣笑笑,转移了话题说:“以你的聪明,肯定早有猜测。”
外面的天重现光明。
沈牧明白了,剑圣是上面在下面寻找的代言人,而归墟,应该就是魔神一方的代言人。
蚩尤,康回,刑天,夸父不服当年的落败,要重新和上面一争雌雄。但这样做的结果是,人间将生灵涂炭,万劫不复。
剑圣说:“五极战神很看好你,你这次能活下来,他们在你身上留下的力量也出了一份力,你寄托了很多人的意志。”
五极战神的事情,沈牧深藏在心里,谁都没有说过,他父亲知道,那就说明他有和上面联系的通道,他说的是真的。
沈牧默然无语,剑圣看沈牧没有再问的意思,转身离开。
几天后,沈牧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终南山上。
而这里,也不是剑圣唯一的住处。
剑圣行踪飘忽不定,接下来的几天内,沈牧只见了他一次,随即又消失了,留下来陪着沈牧的,只有那只机灵的黄狗。
黄狗就是普通的土狗,什么出奇的地方也没有。
这天傍晚,沈牧坐在门口,旁边躺着黄狗,忽见天边一道流光飞来。
剑圣回来了,沈牧没去理会,却不曾想,流光没有减速,竟然一头栽在不远处的山坡下,咚的一声,撞得山都颤抖了一下。
沈牧赶紧过去查看,到了坑旁边,抬头下看,只见坑下面站着剑圣,衣着整洁,光鲜亮丽,哪里有受伤的样子。
剑圣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沈牧问他:“你怎么弄成这样子?”
剑圣没有回答,蹲身下去,挖开下面的土。
沈牧才发现,在他的脚下面踩着两把兵器,一把是通体金黄,正是他的配剑轩辕剑。另一把形状怪异,暗金色的刀身,竟然是鸣鸿刀。
剑圣一把将两把兵器扔上去,半空中两把兵器靠近了一下,竟然好似磁石同性相斥,一下子弹开了。
沈牧一脸诧异。
剑圣微微一笑:“万事万物皆分阴阳,果然没错。传闻鸣鸿刀是仙人铸造轩辕剑遗留下来下脚料自动凝聚而成,一阴一阳,用为本源却相互排斥。”
这段典故沈牧也是知道的,他向下面的剑圣伸手,要拉他一把,剑圣摇摇头:“去把两把兵器捡回来。”
沈牧看剑圣拒绝的意思很坚决,也就没有强求,转身先去拿鸣鸿刀。
鸣鸿刀刀刃弯曲力度不大,刃口也不平滑,更像是锯齿,刀身嶙峋古怪。最上面一点点位置凸出,分出刀柄刀身。刀柄也是一个简单的握手,像是小孩子捏出来的一般,刀柄上面不规则的排列着一些倒刺,不像是拿在手中的。
沈牧握住鸣鸿刀,当时就感觉不对劲,刀柄上的倒刺直接扎入他的手掌中,并且在吸食他的血液,同时沈牧从心底泛上一股嗜杀的渴望。
只霎那间,沈牧便把鸣鸿刀扔掉,心有余悸。
剑圣从坑洞里爬出来,看到沈牧的样子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走过去,拿起鸣鸿刀,眼睛瞬间泛上血丝,身上带上一股杀意。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身上的杀气顿时小了许多。
“这把刀归为魔刀,实乃它能激发人内心深处嗜血的欲望,一般人压不住它。”
沈牧点点头,鸣鸿刀虽然好,但并不适合他。
剑圣拿了鸣鸿刀,指着轩辕剑说:“你的火精没了,那把剑给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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