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鹰看到丁瑶,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丁小姐,如果你想借助港岛警方的力量实现个人野心的话,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
“那就是说,李sir其实没那么想抓张雄?”丁瑶轻笑一声,“亏我还拜托东君救下这位卧底神探。”
“救下飞仔强?”李鹰一脸哂笑,“差点杀了他,然后放他一马,就算救他了?”
“呵呵,李sir。你是身在局中,看不见全貌啊。”听到李鹰的话,丁瑶连连摇头。
“你什么意思?”或许是感觉智商被鄙视了,李鹰有些不服气,催问丁瑶说,“别故弄玄虚了。”
丁瑶这才换了严肃的神色,转向飞仔强,问:“飞仔强,张雄什么时候开始安排你带货的的?是不是在韩琛被抓后?”
“没错。”飞仔强点头。
丁瑶又问:“你跟了张雄多久?”
“五年。”
丁瑶笑了,又问:“那这五年内,你帮他出过货吗?”
“没有。”飞仔强摇头。
丁瑶笑了:“那你觉得,一个五年都没露出破绽的毒贩,会因为市场突然变大就冲昏头脑,信任一个之前根本不信任的手下吗?”
丁瑶这么一提醒,飞仔强大惊失色。
“你这是没有证据的猜测而已。”李鹰虽然质疑着丁瑶,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
“可你赌不起。越是这种时刻,为了身家性命,越是要谨慎。”丁瑶趁热打铁地说,“如果我是张雄,肯定会安排最后一波试探。”
“可偏偏我流露出让手下出货的意思后,一个五年都没出过货的家伙,一出手就能找到各种大客户。你觉得我是信任他呢?还是除掉他呢?”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李鹰叹息一声,他已经相信了丁瑶的说法。
然而飞仔强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反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因为我是三联帮帮主!”
“前任帮主。”李鹰提醒道。
“之前是我大意了,没有闪。很快我就能拿回三联帮。”
李鹰不想跟丁瑶纠结,只是催问:“还是说说你怎么知道的吧?”
丁瑶一脸傲然:“我虽然被陈见水偷袭,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我的人已经查到,之前陈见水是暗中拿大半个蛙岛的可K因市场做交易,对蛙南的几个堂口许以重利,这才成功偷袭我,灭了青龙堂和毒蛇堂。”
“你是说,陈见水是可K因大拆家?”李鹰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因为前两天他刚见到中情局给港岛政治部共享的报告,报告里就有说陈见水是韩琛死后迅速冒出的可K因集团,直接掌控南美洲和东亚之间的运毒活动。
“没错!”丁瑶冷笑道,“这个张雄,我肯定他的货是找陈见水拿的!”
丁瑶话音刚落,不等李鹰和飞仔强反应过来,韩东先笑了:“李sir,你说我跟踪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要怪只能怪你这个卧底卖货舍近求远,张雄是从蛙岛买的货,飞仔强居然绕了一圈把货卖给了蛙岛罗森。”
“原来如此!”李鹰这才恍然,冲着飞仔强叹气道,“难怪他们那么肯定你暴露了。”
正常情况下,飞仔强如果出货根本不可能出到蛙岛。且不说出货的价格正常情况下会比蛙岛高。就算飞仔强敢贴钱卖,蛙岛那边本身有拆家,下家也未必敢接。
飞仔强这才才感觉到后怕。
显然张雄之前让他出货纯粹是为了试探他,而他没忍住,露出了马脚。
要是没有韩东介入,只怕后天张雄交易后就是自己的死期。
说完,丁瑶看着李鹰:“现在事情清楚了,李sir,飞仔强的一条小命,够不够条件开启合作?”
李鹰无奈:“好了,你说怎么合作咯?”
飞仔强搂着Fanny,尴尬地问:“李sir,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李鹰正想让飞仔强出去,却不料韩东却指着Fanny,对飞仔强说:“既然你已经恢复警察身份了,那我现在想你报警。你的女人闯祸了。”
“Fanny,她怎么会闯祸?我不信。”
反而是Fanny不打自招:“我……我没有……我只是帮那个胖子叫了几个南越帮的人,替他教训一下给他戴绿帽子的老婆还有奸夫而已。”
“你说巧不巧,我这人一向守法,更是率先在洪兴所有的酒吧后门都装上了摄像。正好这里有录像机,一起来看看?”
韩东也不等Fanny拒绝,拿出录像带塞进了放映机。
看完录像,Fanny一脸惊恐:“不是吧,我只让他去帮忙打那对奸夫**一顿,没说让他们杀人啊!”
飞仔强看着Fanny,同样不知所措。
从录像上看,南越帮的那个眼睛男,摆明了是准备强买强卖,打人服务增值成杀人服务。
“看来有一场买凶杀人案即将发生,不知道阿sir打算怎么处理?”韩东这话是说给飞仔强听的。
飞仔强下意识转向Fanny,脱口而出:“我会阻止他们的。”
“唉!不用!”李鹰挤了挤眉毛,“韩先生在这里呢,可以警民合作嘛!”
飞仔强错愕地看着李鹰,想不到嫉恶如仇的李鹰,如今居然能向社团妥协。
“李sir说的对,警民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韩东把录像取了出来,抛给了Fanny,“去找托尼,他会帮你处理好。”
在飞仔强陪着Fanny出门时,韩东冲着飞仔强笑道:“洪兴帮警方阻止了一场灭门惨案,不用谢。”
飞仔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李鹰的眼神制止了。
李鹰很清楚,如果是飞仔强来处理,肯定就是上阿祥家保护阿祥的老婆和奸夫,和南越帮干上一场,一把抓住对方。
且不说飞仔强会面临多大的危险,这个操作肯定会暴露阿祥老婆出轨和阿祥买凶杀人的事情,等于让阿祥社会性死亡了。
如果让托尼带着Fanny去“说服”南越帮的人,最次也能让南越帮去掉“增值服务”,打阿祥老婆一顿,反倒有种伸张正义的调调了。
李鹰也很无奈,韩东显然是在向他展示实力。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在社区的治理方面,社团比警方管用多了。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韩先生,说说你的方案吧?”
韩东却有些走神地喝了口茶,问李鹰:“飞仔强真名叫什么?”
“他啊,张家辉。”李鹰回忆起五年前,那时候他兼职了一段时间警校校长,还是学员的张家辉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噗!
韩东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又问:“那Fanny呢?”
“关咏荷啊?有问题吗?”李鹰皱着眉头,神色一变,“你不会连警嫂的主意都想打吧?”
“咳——咳——”韩东咳嗽起来,丁瑶轻轻上前,温柔地帮他按摩着后背,眼神有些嗔怪。
韩东却翻了白眼,对丁瑶说:“我要打她主意,放飞仔强去死不就好了?”
丁瑶却眯起了眼睛:“没准你就好这一口,喜欢在她有男人的时候下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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