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牌局看到下午,我寻思着这个刘海华再怎么样,也应该走了吧,想想这有家不能回,我也是挺憋屈的,要不是这个人,我现在可能还躺在椅子上睡觉。
我出神的时候,一边站着的一个中年人突然伸手抓了我一把,“小伙子,我看你都在这茶楼里面站了半天了,也支吾几声,看热闹的还说手痒呢,你要么也下去凑几把得了。”
我回头看了一下这个说话的人,四十岁出头,穿着一件棒球衫,有点发福,肚子圆滚滚的,刚把手里的烟头放在一边的烟灰缸里面,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像已经站在一边看我很久了,我都一直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存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边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这么一个人。
光是看一眼我就知道这个人是有点来头的,身上那种感觉叫人一下子就能察觉出来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可能是我一直都站在一边,他看我一边看一边不说话,感觉我手痒但是插不进去,所以就怂恿了我一句,我也不知道他是想要干什么,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就看看,这些都是老牌手了,我看看他们经验,也学习学习,论能力肯定是排不上的。”我笑了笑,心想着这可别开玩笑了,我要是能够下手的话,还能看着半天吗?人一旦瘾头上来,拉不开的,除非桌子上的这一群的人退下来,不然我还真是挤不进去。
“现在茶楼里面看你这么年轻的人少咯,一个个的都忙的,除了我们这些退休的老头子,”正在桌上的一个老头子接着说了一句,“我看你还是有点面熟,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几次?”
“是。”我没想到我只是偶尔来这里找一下老孔,居然还是被人认出来了,这些老头子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记性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我心里面佩服了一下这个老头子,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有抬一下,估计早就已经看见我了,但是一直不动声色。
一下子我就被这两个人推到了众人的中间,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看客,几句话下来,瞬间就被一群人围观了起来。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看我,这里的闲聊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下来了,我估计我要是说的不好这个话题还会持续下去,但是不说话的话就是不给这两个人台阶下,之后说起来就很尴尬了。
“和这里之前的老板有点认识,所以偶尔来一下。”我点了点头。尽量平淡的说这些话。
“你说老孔啊,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一座茶楼,说卖掉就卖掉了,我看着这生意也算是不错的,可惜这一下走了之后连一句话都没说上了,我还说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那老头子淡定的糊了一手牌,“看样子,你们认识的话,应该也是一个老板吧?怎么?来这里谈生意的嘛?看你都在这里一天了,难道是没等到人?”这些人总是能够不经意的直接问一些问题,然后毫不留痕迹的刺探出来别人的一些事情。
“不至于,我就是一个穷打工的,”我笑了笑。
“哼,穷打工的还不至于,”那个中年胖子笑了一声,“既然认识这里的老孔的话,我看你是不是和秦家的人也认识?”
这个人话一说出口,我看见老头子的脸色一僵,手里面的动作也是僵硬了一下,顿了一秒之后才把手里面的牌放了出去。气氛变得有点微妙。
我寻思着这对话好像是有点问题,这两个人一来一往之间把我夹在里面,看起来是和我在说话,但是实际上是这两个人自己隔着我在互相问话,感觉我就是一个工具,但是抓到我这一个合适的工具似乎也是不容易,我估摸着是不是这两个人有点交际,我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了,能够经常出入这里的人,多半都是和老孔有一点关系的,就算是现在老板换掉了,但是也不影响他们继续在这里谈生意,看样子十有**都是这一行里面的人,来回之间都是有点关系的,我估摸着这两个人是不是也是做这些的?
“秦家的人?姓秦的倒也不多吧?我也是从外地来这个地方没多久的,没认识什么姓秦的,”我说的也是实话,之前虽然有过短暂的交际,但是现在为止,秦家的人基本都已经做鸟兽散了,要找到一个他们家的人也是不容易,秦老板的死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其他的小伙计也没有什么本事,自己的东家倒了那就赶紧找下一家,对他们来说不成什么问题,向来都是领头的一死到处都是风声,下面的人自己过自己的,也没什么问题。
秦家的人的确早就已经不见了,到现在我没认识的,也没有什么路子能够找到他们,估计是和苏家有点关系,中间一顿洗牌,实在是变天变得太快,我这一种路人看来,实在是难以理解。这样子做似乎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
“你这人说话也是好笑,这边姓秦的的确是不多,都是外面来的人,但是你要说没有听说过那就不太可能了啊,这一个县城里面三家九点,加上外面四五家旅游山庄可都是秦家的,他们家老板喜欢收集古董,之前在这茶楼上还能够偶尔看见他,半年前不知道怎么的得了急病死了之后,生意就不好咯,现在这世道,做啥都难!”老头子咕哝了一句,自己自顾自打牌,“我看大肚子的那个小哥你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看样子应该来找孔老板或者秦家的人吧?”老头子一针见血的把箭头指向了他,“看你手上的扳指,应该是几百年前明清的物件吧?这东西可值钱,老头子我虽然退休了,但是看看古董还是很感兴趣的,只不过嘛。。。”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蹲了一下,“这东西是好东西,但是玉这东西认主人,不是自己的东西,可千万别使劲的往自己身上带,这些东西指不定就是有什么问题,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往自己身上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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