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回忠臣的主君
钱太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贞儿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她恨那个凶手,更感到是也许是自己染了太多的血……她早不怪别人了,这一报还一报。如果能帮钱太后也算是积德吧,这样至少心里舒服些,自己就看不得周太后嚣张的样子。
喜事……柏妃生了,生了位皇子……皇宫里也是喜气洋洋,可这喜事还不过没多久,却又遇上了件白事,钱太后也算是走得还算开心的,只不过她不计较的事,未必别人不计较,皇太后薨了,自然要想办法办理后事,这是举国的大事。
都说宫中由王皇后主持大局,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听周太后的,周太后不想让钱太后与先皇合葬与裕陵,这已经人人皆知了,只是这时候也没人敢与她顶撞……
王皇后可不敢得罪这些人,她已经低调很久了,昭德宫的万贵妃更是不怎么露面,宫里人人都传说,那柏妃生了儿子,她是生了闷气,皇上宠爱她人,她能不嫉妒吗?她不是没去看过那新生的皇子,只是上至周太后下至柏妃身边的宫人都防着这位娘娘。都说皇长子的死,让贵妃嫉妒二皇子……
“让他们去说就是了……”万贞儿对宫里的人说道。只要是皇帝不认为自己会害皇子就好了。她最近的心事也不在什么二皇子身上了,那只是个小婴儿……将来这宫里也许会有许多这样的婴儿。
“娘娘……”昭德宫的夏总管过来说道,“按照祖制二皇子将来就是天子,那柏妃如今诞下皇子搬进了永德宫居住了,这明摆着要与娘娘唱对台戏……”
“夏总管,这些事,本宫没时间想这些,你们还是收敛些好……只怕昭德宫外,本宫的名声还真不好听。”万贞儿说道,“你们竟给我惹麻烦……”
“小的不敢……对了,御马监的梁太监过来来请娘娘过去……”夏总管说道,“我这就为您准备一下……”
“这昭德宫幸好有你们这班人……”万贞儿说道。
紫禁城前殿已经很热闹了,倒不是在等皇上,而是一些臣子在商议一些事,太后的梓宫已经搬出了紫禁城,临时停灵在紫禁城北面的景山。皇上却迟迟没有下旨……
“找我来做什么?”万真看见的是为首的商辂。
“你可以劝皇上……”商辂说道。
“最近我也不曾见到皇上……”万真说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一件事……大人们,特别是那些忠义之臣多了,这皇上也不能不顾悠悠天下之口。”
“你这倒提醒我了……”商辂说道,“看来你能在镇抚使的位上呆那么久还是有点本事的。”
“大人这是什么话?我这活不好做……”万真说道,“我们只能执行命令,而没有议政的权利。更要学会绝情义,大人,这人就不能想得太多……你们却是与我们不一样,帝王有什么不妥之事,要是不提,要你们何用?”
“你好大的胃口……”商辂说道,“本官实在敬佩,幸亏老天有眼……只是本官原本一直以为你是可诉衷肠之人。”
“我哪有那胃口……只是看不下去……大人想多了……”万真说道,“先皇托付给在下的不仅仅是个人……”
“果然是无情之人……只不过悠悠之口岂能是一手遮天的。”商辂说道,“作为臣子,我们不得不提醒万岁爷……”
“请大人恕罪,我与太后本就难说得上话……大人们劝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今日大人请在下过来,未必是这些事吧……”
“国内灾荒陕西饥荒,蛮族流民作乱,这些年军队消耗不少,万岁爷虽重开银矿,但是还是银两短缺,如今答应与北元的鞑靼人做生意,但是与他们做生意却是件吃亏的。这些人只想占我朝便宜……那毛里孩的动向,需要盯紧了……”
“北元这个丞相,万岁爷从来没信任过,丞相尽管放心,万岁爷不是糊涂人……”
“最近毛里孩的人在京城里游说,只怕有人会贪小利……”
“商大人尽管放心……那北元的人在京城里闹腾不起来……这他们下榻的客栈都是我们的眼线,只是现在不好撕破脸……何况有些还是皇商,动了就要惹很多人不快……”
“这也算是借口?真不知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其实大人可以去找指挥使袁大人……他在蒙古可是呆过的,蒙古人心想什么,他比我更清楚,毕竟我没那么多时间管这些事。”这万真真是来去匆匆,他不会在这里陪着这些人耗费时间……看着他离开,商辂叹了口气:“原本就是陌路人了……”
礼部尚书姚夔平素就看不惯这等傲慢之人,这锦衣卫的人历来就与这些人不合,这还有东厂公公们高高在上,这万真一眼望过去就是公公模样,这个年纪下巴也不见得有半根胡须。难道他不愿意帮,自己就退缩了?他低声对商辂说道:“太后之事是事关礼部,首辅大人这件事自然由下官上书……”
“你一人之力怎么够?”商辂说道:“如果本官都不敢出面,岂不是被世人笑话吗?主君有错而臣不语,要我们何用?”
“下官还是怕连累了众人……那皇上万一让锦衣卫把我们都下了诏狱……”
“那又如何?我岂能怕这个……”商辂说道,“皇上是主君没错,但并不是件件事都能考虑周全。”
这众官员都纷纷联名上奏……
朱见深想到了,这是意料中的,周太后是母后,这些人帮了自己。后宫的女人怎么可以干政,昔日父皇在孙太后的阴影下,他感受得到。
“万岁爷,母后那边很是生气。母后一辈子辛苦……”果真柏妃来做说客了。
“朕是无法对付这些老头子……母后自然会原谅的。”这位皇帝心里的打算当然不会对这个女人说,看来如今她还是回到了母后身边,她本就是母后推荐的女人。
这后宫也是各种势力的角逐之地,只不过母后身后并没有什么人,她并不难对付,而万贞儿……不……不该这么去想……贞儿对自己一开始就是真心的,她不会反客为主的……她只是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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