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回逯杲得意
石亨一向跋扈,在朝堂之上本也有不少亲信,只是由于为自己下属亲信亲戚谋取官职,朝廷内外的将帅多半为他的人,一直被那些文臣不耻,他没人帮,皇帝把议题丢了了这帮文臣,这一商量,果然是要把石亨打下监狱。
石亨府被围了,一切都像他预料的一样,石彪之事,他已经损失了部分人,他有人,远在京城之外,以不动治万动,并没有奏效,因为皇帝并不缺少借口,只是石亨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富贵是那么短暂。
石后是个读书人,这读书人到关键的时候也手足无措了。这人员还没组织起来,这还在过年,怎么就围了府邸,不是说皇帝不杀功臣吗?当初石彪犯事,皇帝根本没有去追究石亨,为何如今又提起这件事了。其实被提起的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石后的事情,说那石后与门客们也在外面造谣生事,说些妖言惑众的事情,无非想愚弄不明事理的人,认为石亨才是真命天子。
这时候的他知道大祸将至,不过心里还存着侥幸心里。
皇帝派人来见自己了。那是一个太监,石亨紧张起来。
“我对陛下可是忠心的,那些小人只会指鹿为马,当初他们就是那么……”
“侯爷不会认为你自己不是小人吧?如今已经不需要你了……”牛玉说道,“我看了这么久监狱,你是英雄,却也像他们一般自己看不清自己。”
牛玉只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去了,他可不是来看石亨的,他虽与石亨认识,却没有帮他的意思。
“这就是人情冷暖吗?”一直混迹在镇抚司的见深问道。
“你心疼了?”贞儿说道,“我们这里的人都见惯不惯了,其实宫里也一直是这样的,当年你是东宫太子,可是内务府总短我们东西。”
“牛公公为什么不帮石亨,我看他并没有什么?他不想谋反,是他边上的那些人利益熏心……”见深说道。
“太子可真厉害,其实皇上也知道,可毕竟侯爷是他们的头,要知道不管怎么说侯爷也摆脱不了这个结局,但愿他能保住性命。”贞儿说道。
“我们不管吗?”见深急了,这石亨怎么说也是大明功臣。
“你管不了。”贞儿说道。
“我可以尽力……”见深说道,他的尽力就是为石亨准备了一顿好酒菜,却不让狱卒说是谁送的。
诏狱的人不会拷打为难石亨,但是偶尔的一顿好酒菜却为石亨带去了恐慌。他没敢吃。
“那酒菜是我拿了别人的银子买的,没毒,大人你放心吃吧!”狱卒说道。
有人出钱让狱卒买酒菜给自己,石亨想不出还有这等人,因为自己的家人和亲信也都下了狱。在外面的墙头草更不愿意这时候沾上自己,如今有酒有好菜,石亨一下子吓倒了,这酒菜中是否是断头饭,意味着明天就要上刑场了。
一个人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这是悲哀,可往往在显眼的光环之后就是这样的无奈。
“你是自己死还是上刑场?”石亨觉得有人在问自己,他朝外面看了看,黑暗中一个人影立在那边,他的衣角在晃动。
“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吗?”石亨问道。
“不是……”那人回答,“不过是谁准备的都没关系,但是你却不能再活了。”
“臣对陛下是忠心的……”石亨叫道。
“光你一个忠心又有何用,朕要的是全天下……只好那你来立威了……”那人说道。
这里不是没有他人,但是他们都不会帮自己,他们是皇帝的人,石亨失望了……他饮下了御赐的毒酒,石亨死了。
“陛下说那石亨是畏罪自杀的……算还有点良心,给他们石家就留点体面吧,收了好好安葬去吧!”牛玉吩咐下面的狱卒道。石亨的为人与于谦不一样,那锦衣卫中对他印象都不佳,于是那狱卒就把他带走了。
这天的风雪很大……
贞儿却让见深去办一件事,说是皇帝吩咐的。
西直门外已经准备好了一辆车,现在就是缺赶车的车夫。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要送谁,不知要送人去哪里?”见深踱着脚,西直门外多为一些人烟稀疏的园子,下着雪也走不了多远。
一个老人被人危危颤颤搀扶着过来了。见深吃惊了,这不就是石亨吗……
“去西郊大觉寺……”来人说道。
“老先生这是?”见深问道。
“出家……”老人说道,“老夫杀孽太重了……”
只不过二月,石彪和石后等仍免不了一死。他们被压上了刑场,在石亨死了没多久。这件案子逯杲的名气最大,是他逮住了证据,于是他也得意洋洋起来,这抚镇司没人敢于他作对,这指挥使不说,同知也不说什么,都说他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了,他可以随意与皇帝报告自己所调查的事情,绕过上级。
他这人还喜欢做事,整天在京城转悠,一时间官员们都怕得罪他,这送礼的也就分外多了起来。下面的锦衣卫难免有了闲话。
“贞儿,我们真不用管逯杲?”见深有些慌了,这逯杲是父皇面前的新晋红人。
“你管不了……”贞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过他手太长了不好……”
“你为什么不给他警告?”见深受不了了。
“太子,你势单力薄,要是与他作对,只怕皇上会重新看中德王……”贞儿说道,“不要急……”
“他……他……这样是不对的,有些事情都是无中生有……”见深说道,“我知道有位王叔又人被逼了……”
“你不如就记下他的劣行……交给万岁爷,他自然会公平办理的……但是千万别说多了,只怕会危及到太子您。”贞儿说道。
“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见深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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