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一箭双雕
“你好胖!”朱见深说道。
“我不算胖,只是壮了点。”贞儿说道,“等你长大了体型也小不了……”
“贞儿,刚才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像做梦一般,那迷宫稀里糊涂的……”
“那四个小丫头,打我?根本不会武功……”
“亦真亦假……”贞儿说道,“那四个杀手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我就杀人了,岂不是要被送官?”
“贞儿,你不是锦衣卫吗?你们执行任务杀个人算什么?”见深说道。
“你以为锦衣卫没规矩的?可以乱杀无辜的,要是杀错了,不仅要受罚还要写一堆字说明。”贞儿说道,“我刀呢?”
“刚才鬼面人拿着的。还有你的衣服。”见深说道。
他人呢?好像消失了……开玩笑吧!
吴俊……他一定是知情者。
“贞儿姐,我们进不去怎么办?”见深说道,“我这个样子哪里像太子,要不,我原路爬回去,再去看看。”
“回去做什么,你已经赶不上宴会了,”贞儿笑道,“他们不管真假,目标已经达到了。不如我们出去玩。”
“玩?贞儿姐,你也会想到玩?”见深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玩……我现在感到好自由,阿深,你有没有感到?”贞儿突然感到十分轻松,自己就像一个乞丐,做乞丐真好,原来那么轻松。
“我可以不回去吗?”见深小心说道。
“我才不管你呢!小傻瓜!”贞儿想到了未来,要是杀手是真的,那么自己也算立了功,假如是假的,他们一定设好圈套了,镇抚司指挥使,听着多风光,可是多半都是死于镇抚司自己的手,事情多做就多错,自己还回去干什么,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贞儿姐,你真不回去了?”见深站在夕阳之下看着自己,谁会留意一对乞丐呀。
“我烦了,不想调查这件事的真假了,行吗?”贞儿说道,“我要去看星星看月亮。”
一阵冷风吹过,太阳落山,气温迅速下降了。
“姐,我的衣服披一件吧!”见深说道,“要不我们去旧衣铺……”
“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有产业,阿深,我们回家去!”贞儿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南边通州不到的小镇的小铺子,那应该有两家,脂粉铺和旧衣铺。还有一座连着店的小院子。
这石家这座园子本来就在郊外,所以关不关与城门都没关系,两人往南走。月光照在了路上,毕竟已经过了三年了,会不会掌柜不认呀。当时走的时候,与掌柜约定,利润五五分账,自己毕竟手里银子多,就没再露面过。
半夜敲开了脂粉铺的门,那老掌柜吓了一跳。
“老板娘,你怎么和小老板这个样?”
“你认得出阿深?”贞儿说道。
“这孩子我看着他那么多年……认得,不过变化挺大的,还是你一点都没变。”掌柜老婆张嫂说道,“你们这几年去哪里了?怎么这个样子。”
贞儿哭了。
“别哭,贞儿,不想说就别说,大娘给你们烧水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的旧衣裳都在,只是阿深的衣服都小了,我拿我老头的衣服给他。”张嫂说道。
他们的房间依旧在。
“我们走了三年多,他们都还好吗?”
“贞儿,好得很,卖鱼佬儿子都能读三字经了,买菜的琴嫂女儿出嫁了,那个教书的先生早不在这里住了。这街上来来往往的,都算过得还自在……”张嫂说道。
“贞儿,我的小布虎还在……”
“你们姐弟早点休息吧。”张嫂说道。
“这小街可真舒服……”贞儿闭上了眼。
“姐……你别睡……我总觉得这是梦……”阿深靠在了她的身上。
太阳照在了床上,但是有人却整整一夜未睡。只有把他搂在怀里才能睡。
张嫂进来了:“贞儿,有个姓牛的老伯找你,说是你的公爹。现在正坐在外面呢……”
他……贞儿吓了一跳,从门缝往外看,果然是牛玉:“我那媳妇看我儿子没了,就说要带弟弟回家,家里什么都没拿,就牵着弟弟的手回来了……怎么可以那么没良心……好歹要替我养个老,何况我家还有田地……”
这老头胡说什么……还有谁知道自己在这里,怀恩,一定是他们说的,自己怎么没想到这里也不安全,怪不得阿深睡不着。
“牛伯,你不要说行了吗?我带着弟弟跟你回家。”贞儿说道,“谁让我瞎了眼,离开这里嫁到你家呢?”
老掌柜问道:“这店……”
“店,我要替弟弟留着的,他家的钱财能不能得到还是问题。”贞儿说道,“留着这里,好歹也是条活路,也许哪天我公爹……”
“呸!你这丫头话都不会说……”牛玉生气了,“我车子已经套好了,带上阿深走吧!”
“阿深还在睡觉……”
“你可以把他抱上车呀!”牛玉说道,“我还指望他给我养老……”
十三四的孩子手里竟然还抱了一布老虎,贞儿去拿那布老虎,岂料他扣得死死的。
“一起带走吧!”牛玉说道,“这东西看来他喜欢。”
老掌柜和张嫂送他们到了路口,贞儿哭得泪淋淋。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指挥使大人,昨个可真会玩,死了四个人。”牛玉说道。
“真的还是假的?”贞儿直接了当。
“是杀手,身份不明,还好没有误伤,我安排的人还可以吧,这次太子虽然受了点惊吓,但是我的人绝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救你们的是吴俊手下的,会缩骨功,擅长挖地道,我让他在那边熬了三个月了,你的非麟还有衣服都送回了你的府邸。这杀手不能明查,那些石家的下人,逯杲审问了下,说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能吃了什么中邪的汤水,皇上的意思就是他们石府当做不知道,我们也就当做不晓得。”
“果然够糊涂!”贞儿说道,“我真佩服这皇上……这都能忍……”
“皇上觉得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有人谋害太子德王,为的是要皇上后继无人。幸亏你让逯杲去保护德王。”牛玉说道。
“看来不像是宸妃娘娘做的。”贞儿说道,“那还不是明显就是石家老混蛋做的吗?”
“不,我认为有可能是曹吉祥,本来保护那边是曹钦的人,为什么要调锦衣卫去?如果石亨的家人杀了太子德王,锦衣卫难逃咎,恐怕从上到下都要受罚,弄不好还要死几个人,如果没杀成,那就是今天这样,石亨家的奴才动手了,他恐怕园子保不住,昨天德王那边要不是逯杲勇猛……”
“我怕不明白老东西为什么现在还要落井下石?”朱见深突然问道,原来他上了车后就醒了,只是懒得说话。
“只能说他蠢。”贞儿笑了,“我要是想不通,还真不想回去当差了,太累了……这回幸亏你说清楚,那小子可最可疑了。”
“贞儿姐,牛公公,我真还要做太子吗?我……”
“你不想做,想都不要想……你是皇上的长子……”牛玉说道,“你将来是君……这是命,贞儿,你们两人就是这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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