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石府赏花
大夫人知道有人想让他她留下来陪大明皇帝,牵着北面的力量,这完全又是一桩政治婚姻,好在自己不会再改嫁了……那大明皇帝也不想娶自己,刚才故意拉住那小侍女,就是不想受人摆布。
“我爱不爱石彪不重要。”大夫人开口了,毕竟现在身边没有人了,“但是我不愿跟另一个男人有肌肤之亲。”
“公主果然是个贞洁女子……”朱祁镇忍不住说道,他身边的女子很多,但是他非常看重这个。
“我不喜欢那些风尘女子。”大夫人朝厨房那个方向看了看,“我想陛下也不会喜欢的。那些女子只会逢场作戏,他们对我相公都是虚情假意的,但是她们也是无辜的,所以我答应照顾她们,会把她们也带走,皇上可否同意?给她们自由也算我积德行善。”
朱祁镇微微一笑:“大夫人果然是好人,但是我知道大夫人多年来掌管府内事务,应该知道石彪是否有谋反之心,应该知道朕没有抓错认,如果大夫人能提供……”
“夫君没有……只不过随口说说怎么可以算?普天之下,多少人想入主中原,难道陛下都要一一治罪?”
朱祁镇又被问得无言可对。
果子拿回来的时候,就是僵局结束的时候,皇帝走了……牛玉紧跟在其后。大夫人恭送到了边门。
“姑娘,谢谢你们,我终于可以回去了,虽然我舍不得夫君,但是我能救镇远府阖府那么多人!”
“我没做过什么,是不是皇上不留你了?”贞儿问道。
“嗯,我可以回去了,大明皇帝与我谈妥了条件,我回蒙古,不会让人骚扰大明边境。”
“奴婢不懂,就是困了!”贞儿说道。
大夫人说道,“不早了,你去休息去吧!明日是重阳,你也不用那么早起。”
“夫人,让奴婢陪你吧!”贞儿说道,她想到万一这蒙古公主死在了自己府上,那么自己一定会被砍头,也不知道皇帝又说了些什么,会不会刺激她……自己今日多言已经闯祸了。
“你要留就留在我房间里吧!”大夫人说道,“我反正困了,放心吧,我现在还没到死的时候,不想害人。”
府里的家人全被赶出去了,要明日晌午才能回来,贞儿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在夫人住的房间地板上和衣躺下了。大夫人没睡踏实,来回翻着身体。
“贞儿,我不知你是谁,但是我很想和人说说心里话……几天了……我都没地说……”大夫人在床上小声哭着。
“又要讲故事?”贞儿已经是迷迷糊糊了,突然一阵清醒。
“你不想听吗?”大夫人说道,“你睡吧,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只不过……”
“我们这些人就是不会乱讲的,所以在让我服侍你。”贞儿说道。大夫人讲也好哭也好,贞儿是麻木的了,这样的故事太多了。贞儿只记得迷迷糊糊想睡觉。迷迷糊糊当中,大夫人也进入了梦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小姐!”雪儿丫头进来了,她竟然第一个回来。
“雪儿,你想吓死我!”贞儿说道,“我去换衣服,不能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不,今日重阳吧!你叫人看紧大夫人,我要带人去帮忙,响午前赶到石亨的忠义侯府,替换九门提督的人。真糟糕,这石亨今日家里还举办菊花会……”
“您别急……”雪儿说道,“大人,您慢慢来……”
怎么可能慢?赶到镇抚司的时候,别人都在等着他了。今日就连逯杲都不审案了。
迟到的事情这是第一回。
石家新建的花园里面种满了菊花,就只是接待一些皇亲贵胄,朝廷重臣之流。本来石亨已经不想办这个花会了,但是皇上一句:“他违抗军令的事情是他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这你家的菊花已经种了,岂有不让人看的道理?”逼得他打开了花园,这来客都是来看石府花匠的新品绿萼的。那是绿色的花,就连太子和德王也要来凑热闹。还有来京城朝贺的王爷们。这样的情况极容易发生事情,所以皇上下令锦衣卫调派人手保护这里。
镇抚司被派了些人,当然这里不单单是镇抚司的人。
御前的羽林军也有人还有其他部门的,总指挥是锦衣卫指挥使门达。达官贵人都要晚些才来,镇抚司的人是迟到了,不过这时人手够用。门达只是说了句:“这不是你的作风,不过下次不要再犯,否则我帮不了你。”
朵儿很久没看见贞儿了,他上来就是热情:“万兄,晚上等散了宴到燕子楼去喝杯。”这晚上的宴席是给亲王大臣备的,对于锦衣卫来说,再高的等级也不能喝一杯水酒的。不要说入席了。
“太子殿下、德王殿下驾到了!”门口有人叫道,于是大家齐刷刷跪倒了。
等他们过后,大家都站了起来,说实在就算太子来了,也没什么,因为他们只是来任意游玩的。
“石彪被抓了,那石亨怎么还是那么悠然?”杨千户说道。他是跟随贞儿来这里的,他一直顶着假山之上亭子里饮茶的石亨看。
“你们镇抚司经常乱抓人的。”朵儿笑着说,“万兄前阵子不是胡乱抓过几个,稀里糊涂又给放了,好像也是那个逯杲抓的……”
“你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贞儿说道,“当心我把你也抓进诏狱。”
“万都尉!”太子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坏笑,这是什么表情?贞儿吃惊看着他,这太子与自己关系……
“你耳环没摘。”太子伸出手一下子把一对普通的珍珠耳环从她耳朵上摘了下来。朵儿傻眼了,他与这万真说了半天话也没发现。贞儿的脸通红,杨千户连忙解释:“万大人昨晚……有任务……一时忘了。”
“你们还是镇抚司的人,会出那么大的漏子……”朵儿说道,“怪不得办案不明了。”
“曹朵儿,你胡说,”杨千户火了,“要是逯杲在一定揍你!”
“不要说了!”贞儿说道,“错了就错了,再说让别人钻空子了,属下谢谢太子殿下。”她向太子见深行了礼。太子却还舍不得走:“万都尉,陪我看绿萼去。”
“德王殿下呢?”杨千户问道,他这里可是人盯人的。少人也是大忌。
“他……他自己玩去了。一群女孩子都围着他……”太子说道,“我二弟什么都喜欢,我却喜欢……喜欢清静些。”
女孩子?这里也有女孩子?
“都是些贵家小姐,大大小小的,从后院门进来的。年纪在十岁到十四五岁,皇后有意安排的。据说只有自己对上眼,那才能长久。”朵儿说道。
其实皇上的儿子中如今也只有太子和德王正是这个年纪,其余的不是太小就是过早夭折了。宫里的孩子不见得少死。
“臣觉得太子也应该找几个女孩子陪陪。”杨千户说道。
“所以我来找贞儿。”太子说道,“我不爱那些小姑娘……他们太幼稚了。”
“行了,”贞儿说道,“我们是在值守不能擅离,太子殿下,你完全可以找别人。”
“贞儿,你听我说,我今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才来找你,难道不行吗?你不是指挥使吗?不是一个校尉了,不用站在一个地方吧!”太子见深说道。
“万都尉,要不你跟太子去,我们在这里就是了。”杨千户说道,“这里应该没事的,何况保护太子很重要。”
“那我就去走一圈。”贞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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