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莫逸夫呆若木鸡久久没有言语。
莫秋莹却冷静地按下了茶座上的报警按钮,不过一会儿,几个负责看护的小弟匆匆地跑上了楼来。
一上楼,他们看见吕步仁倒在地上,立刻大惊。
“吕堂主没事吧?”
“住口!他不是什么狗屁堂主了!”莫逸夫怒吼道。
几人不明所以,可是莫逸夫的话,他们不得不听,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老实地举动道歉道:“属下知错!”
“吕步仁!我待如同亲兄弟一般,对不曾有戒心,为何这样对我!”莫逸夫沉痛地说,声音都在颤抖,却也不知是因为暴怒还是激动。
“什么狗屁亲兄弟,做的事情哪里管过我们?莫逸夫我告诉,就算今天我失败了,往后还会有其他人来,我们已经忍很久了!”
“什么意思?”
张强笑道:“莫老大,这都没听出来啊,不就是把他的财路给断了,他忍不住了呗?”
“禁毒禁娼也就算了,现在连赌都不让我们赌了,看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帮派的样子吗?这无异于宋江招安,给朝廷做了跳狗!”吕步仁骂道。
莫逸夫闻言激动地咳嗽了起来,莫秋莹急忙帮助自己的父亲顺好了气,心中也是燃起了一团火来。
“莫非这样还是错的了?”
“他妈不是废话?现在的虎鲨帮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大伙敢怒不敢言,迟早有一天,虎鲨帮的基业要被毁于一旦!有没有想过,这虎鲨帮真的只是一个人的?咱们的地盘,只是一个人拼下来的?”
“混账东西!把他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几人二话不说,直接便把吕步仁抬下了楼去。
危机解除,莫逸夫却气得血压升高,张强一眼看出不对,立刻拉开了莫秋莹。
“我来!”说着,张强摸了摸口袋,把仅剩的两根银针刺在了莫逸夫的身上,很快莫逸夫便缓过了劲来,长呼了一口气。
“莫老大,别激动,的心脏病可还没完全根除,这一激动我可就不一定能压得住了。”张强眼见着莫逸夫周身的血气消散,明白莫逸夫暂时没事,这也松了口气。
“莹莹,去我房间给我取些药来。”莫逸夫又咳嗽了一下,才向莫秋莹说道。
莫秋莹不敢怠慢,快速地转身上了楼去,张强则是搀扶着莫逸夫坐了下来。
很快,莫秋莹把莫逸夫的药拿了下来,莫逸夫服药之后,才算是真的平缓了血压。
接着,莫逸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包烟来,默默地点燃深吸了一口。
“爸,不是答应过我不抽烟了吗?”莫秋莹见此,着急地想要把莫逸夫手上的烟抢下来。
张强却抓住了莫秋莹的手,摇头说道:“算了吧,这种时候,还是让把冷静一下,抽个烟也是不错的。”
莫逸夫点头,弹了弹烟灰之后,又深吸了一口,便把烟给掐灭了。
“莫老大,吕步仁打算怎么处置?”张强问。
“我不知道。”
莫逸夫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本因为病气缓和气色不错的他,这时候又好像苍老了许多。
气氛一度陷入了死寂之中,三人都在沉默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一会儿之后,莫逸夫都拿出了一根烟来,这次莫秋莹没有再阻止了。
“强子,莹莹,们说我这样,真的错了吗?”
“我……”
“凡事都有两面,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对的,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错的。就好比一加一这样简单的问题,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张强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如果当时我不答应的话,虎鲨帮早就已经完了!”莫逸夫激动地说道。
张强主动伸手接锅:“我知道,当初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我,真要说错,错得罪严重的,还是我。”
“不,的建议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事实上在提议之前,我就一直在想着我们虎鲨帮的未来。做得太大,也并非是什么好事,树大招风,倘若不趁早洗白,迟早会遭殃,反倒是救了我们虎鲨帮。否则的话,我们已经步了黑龙会的后尘。”
张强低着头,有些沮丧地说道:“可是就算是这样,有些人还是不满足现状啊。有些人生下来就是黑的,洗不白。”
“我已经尽量去避免了,我知道一开始会有人不满,但是我觉得渐渐的都会习惯。钱一样还是有得赚,日子还安逸,何乐而不为呢?”
“人心总是难以满足的。”莫秋莹小声地说道。
张强和莫逸夫两人沉默了下来,莫逸夫其实心里已经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饶是他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当他真的遇到的时候,心里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越老的人越重感情,这句话从来不假。
“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些反骨仔挖出来吧。就像是吕步仁说的,今天他失败了,明天还会有其他人来。安于现状的人不少,但是不满的人也是会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张强说道。
“我只是在想,我这么做,真的错了吗?”莫逸夫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忧郁得像是一个尚在花季的少年。
“莫老大,别想这个了,考虑好自己就行了,觉得是对的,那就是对的。想得再多,也无法改变现状的情况。”张强安慰着道。
莫逸夫苦苦一笑:“这倒也是,我这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被一个小年轻说教了,传出去可是让笑掉大牙了。”
莫秋莹扯了扯张强的衣服,小声地问道:“张强,能不能帮帮我爸?”
“这不废话吗,爸就是我爸。刚刚过来的时候,我可是比还心急啊。”张强笑着说道。
顿时,莫秋莹那绝美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红晕,而原本还郁郁寡欢的莫逸夫则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强啊张强,总算是肯说这番话了,我等了好久了。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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