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世间有灵之物,皆有三魂七魄。
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也称之为天地人三魂,承自父母天地而生,主掌人的智慧,性格和爱好。
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衍自三魂,影响人的情绪,喜怒哀惧爱恶欲。
三魂七魄再加上肉体,合在一起便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也正是因此,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即便是双胞胎,也会存在很大的不同。
沈牧自然不会相信黑雾是他老爸剑圣当年犯下的错误之一,他想的是,黑雾是不是从他体内衍生出来的一部分,如果是的话……
黑雾没有读心的能力,但看到沈牧的表情,他猜到了沈牧心中所想,很是张狂的放肆大笑:“你的想法很有趣,但很遗憾,我和你没有那种关系,我的诞生和所有人都有关系,你不过是其中一个。”
知道自己和黑雾没有必然的关系,沈牧暗暗松了口气,换了一副表情,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你杀了我手下这么多人,今天这事情,没法善了。”
黑雾亦是冷笑:“你能耐我何?”
“看看便知。”
沈牧反手抽出轩辕剑。
黑雾嘿的一声笑,单手一抖,也是变出一把长剑。
看到黑雾手中的长剑,沈牧眉毛拧了起来,黑雾手中拿的长剑和他手中的轩辕剑一模一样,只是剑上面所镌刻的浮雕不同。轩辕剑通体金黄,上面是江山社稷,日月星辰。
黑雾手中的长剑则完全相反,剑身通体赤黑,上面所镌刻的浮雕是妖魔鬼怪,乌烟瘴气,看起来就给人一种邪恶之感。
轩辕剑在沈牧手中抖动,传递给沈牧的情感是暴怒,轩辕剑为圣道之剑,见不得赝品,所以才会有如此暴怒。
黑雾亮起手中的长剑,对沈牧笑笑:“这个造型是不是很符合你心目中的反派形象。”
沈牧不回答。
黑雾一抖身子,一身西装变成淡蓝色的飘飘道袍,头上绑着随风摆动的长长丝带,看起来英俊而潇洒。而他手上的长剑也完全变成了轩辕剑的样式,一改此前的邪恶气息,剑身上面散发出和轩辕剑一样的圣道气息。
沈牧更是皱眉。
黑雾看了看上下,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样的潇洒就是所谓正义吗?无知愚昧,流于表面。”
尽管黑雾说的行是刺耳,但沈牧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对的,所谓正义邪恶都是相对的,站在不同角度看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评价。而行事作风,或者说个人风格更无法代表正义邪恶,那基本上是扯淡。
所以他没有反驳。
他看了眼下面的战士们,又看了看对面的怪物们,下达了命令,杀。
厮杀开始了,死而复活的战士们虽然只是普通人,但他们死了再复活感觉不到疼痛,哪怕丢胳膊断腿也能继续杀敌。
这是战士们的优势,同样也是他们的劣势,因为他们终究是人,面对身躯庞大的怪物,他们的死显得有些毫无价值。
黑雾的视线也随着沈牧的视线下移,看到了下面的战场,他表情漠然,好像下面的人在品茶引道,而不是在进行血腥的厮杀。
沈牧收回目光,直视着黑雾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心理和情感能从眼睛中看端倪,但沈牧在黑雾眼中所看到的只有漠然,对一切的漠然,好像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没有生命,没有意义的一般。
这种眼神,沈牧从来没有看到过,哪怕是在杀人如麻的杀人凶手的眼睛中,他也没有看到过如此冷漠的眼神。
黑雾高高在上,如天道一般无情,俯视着下面的芸芸众生。
沈牧也被黑雾的眼神影响了,微微眯起了眼睛。
黑雾忽然笑了:“我暂时不会杀你,你也别做无意义的对抗,回去吧,我不会追杀你们。”
他说的轻松,沈牧心中暗生怒火。
但很快,他就把怒火压制下去了,因为黑雾说的是不会杀,而不是不能杀。
此前黑雾曾闭关一段时间,黑暗教廷因此也收缩势力,让出了半个中东,这一次它闭关回来,不知道又增长了什么能耐,居然说出了暂时不会杀这种话。
实力不如人,沈牧没有放任何狠话,却也没有离开。
尽管他打不过黑雾,但不代表他就怕了。
能不能打过是一回事情,敢不敢打又是另一回事,如果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听话了,那说明他心里还是对黑雾有所惧怕的,所以他没有离开,而是和黑雾相对站立,面色凝重。
黑雾看沈牧没走,也没理他,低头看下面的战局。
虽然它和沈牧是同一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它看着下面的战局,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虽然在笑,但却给人以极其冰冷的感觉,像进入了寒冬腊月一般。
战局没有任何的胶着,自一开始就明确了最后的结果——没有了特殊武器,下面的战士们根本就不是怪物们的对手。
黑雾看了看,抬头对沈牧说道:“看着你的人被我的人屠杀是什么感觉?心痛?还是悲凉,你们人类的情感很丰富,我一直很想体会一下。”
沈牧默然不语,他看着最后一位战士被怪物撕碎,并且吞吃下去,脸色始终不变。
怪物们杀掉了所有的战士后,开始四处找寻残肢断体,并且吞吃下去。
终于结束了,怪物们抬头看着天上两个一模一样的沈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地上蹲着,很是安静。
沈牧也很安静,他在将刚才所看到的画面刻入脑海中。
黑雾的话却多了起来:“人都死光了,你可以走了。”
沈牧没有动,但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并且开始冒烟,黑雾纳闷道:“气成这样了?”
噗的一声,沈牧身上的衣服爆燃出火焰,他浑身上下都在燃烧,
赤红色的火焰将他包裹成一个火人。
沈牧在火焰内痛苦扭曲。
黑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是奇怪的看着他。
猛然,沈牧张开了身体,踩踏孤鸿掠影,瞬间扑向黑雾。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沈牧的速度奇快,黑雾刚反应过来,沈牧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
熊熊火焰瞬间引燃了黑雾,两人一同变成两团炽烈的火焰,在天空燃烧。
人都死光了,红莲业火开始了对沈牧的惩罚,燃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沈牧在痛苦中看到黑雾,想也没想便冲他扑了过去,祸火东引。
沈牧将红莲业火传播到黑雾身上后,再扭头一看,看到了黑雾纳闷的表情——
红莲业火对它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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