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对方态度的改变,沈牧微微蹙了蹙眉,随即笑道,“我和老赵什么关系,这些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没影响?”齐姓老人不留痕迹的笑了笑,笔走龙蛇,“你叫什么名字?”
“沈牧!”不卑不亢自报家门,沈牧随即将手中礼品一应放到一旁,“这次受家中老人所托,特地过来看看齐老?”
“沈牧么?”
齐老停下笔,宣纸上留下两个笔墨饱满的楷书大字,正是沈牧的名字,扫了年轻军人一眼,年轻军人顿时了然,躬身倒退。
齐老则是摆了摆手,不冷不热道,“来者是客,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
说完这话,又转头笑着对齐芳道,“芳芳啊,我和你的这个大哥哥聊聊天,你去帮我找点茶叶怎么样?”
齐芳年龄虽然不大,可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的,很轻松就感觉到了自家爷爷对沈大哥的敌意,所以,当下摇头道,“不要!我要留在这里,你如果赶我走,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放心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齐老无奈的瞥了齐芳一眼,又保证道,“好吧,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伤害的!”
“真的?”
齐芳歪着脑袋盯着齐老,“你可不要哦骗我啊,如果你骗我,以后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不骗你不骗你!”齐老和蔼的笑了笑,摸了摸齐芳的头,随即催促道“赶快去吧,你总不能让客人一直喝白开水吧?”
“好嘞!”一听到这话,齐芳立即爽快的答应下来,“我把那个土罐子里的茶叶拿过来吧?”
齐老愣了一下,接着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得到了肯定答复,齐芳这才爽快的应了下来,朝齐老扮了个鬼脸,转身跑出了房间,年轻军人和齐芳都被支走,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沈牧和齐姓老人。
不过依靠敏锐的感觉,沈牧依旧能勉强察觉到房间里似乎还有第三道气息,鉴于齐姓老人对自己态度,沈牧便没有多过计较。
“你和赵邦国什么关系?”等到人都走完,齐姓老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又是怎么和芳芳认识的?”
“我和老赵的关系可以算作合作关系,也可以算作上下级的关系,至于怎么算,那要看齐老你怎么看了。”
“哦?上下级?合作?”
齐姓老人随手将写着“沈牧”两字的宣纸拉到了一旁,毛笔沾足墨水,“看来你和赵邦国关系匪浅咯?”
“大致如此!”扫了一眼宣纸上的字,看到已经显出形状的“赵”字,沈牧收回目光,稍微辩解了一句,“老赵和齐老可有矛盾?”
“不曾有!”
齐姓老人手下动作未停,一个“邦”字已然落于纸上。
“既然不曾有矛盾,那老赵是否做过天怒人怨的事情?”
面对沈牧的逼问,齐姓老人手下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道,“这个……也不曾有!”
“不曾有过矛盾,老赵也未曾做过天怒人怨的事情,可我从齐老的字里为何看出了满满的凶意?”
宣纸上,赵邦国三个字已然成型,铁骨银钩,字的确是好字,可是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却是凶意滔天,其间还夹杂着些许淡淡的杀意。
“你还懂字?”齐姓老人停下动作,抬头看了沈牧一眼,“都说字如其人,你怎么没有觉得是我这个老头子的性格暴戾?”
“如果齐老是那种性格暴戾之辈,大概也不会在这里和我废话了吧?”
“你小子,着实有趣。我或许知道赵邦国为什么让你来找我了。”
齐姓老人随手将毛笔置放于笔架上,抓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如果你不是赵邦国的人,或许咱们还能坐下好好谈一谈。”
“正是因为我是赵邦国的人,所以齐老今天打定主意不想让我留在这里了?”
从齐姓老人的话中,沈牧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丝丝敌意,只是对方把想法直接写进了字里,以至于敌意内敛,不仔细感觉,根本感觉不到齐姓老人的想法。
“想要留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可这代价,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的起了!”
“让他动手把我强行留下么?”
沈牧淡笑着转头看向房间一角,随着沈牧这句话,房间一角悄无声息的浮现出一道佝偻身影,头顶无发,脸上沟壑道道,看年纪不比齐姓老人差的到那里去,甚至还要更加衰老一些,偶尔眼神中爆射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小子感知不错,是个好苗子!”
“阁下谬赞了!”
沈牧客客气气的行礼,这才转头看向齐姓老人,“我这次来不过是受人所托,并没有其他想法,可如果齐老一门心思想要让在下留到这里,我也不是不敢拼上一拼。”
被沈牧发现隐藏在屋子里的第三人,齐姓老人顿时笑道,“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保你安然无恙离开大院!”
“那握就先行谢过了!”
说完这话,沈牧转头望向门口,不到三秒,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看到沈牧的动作,佝偻老人嘿嘿笑了笑,凑到了齐姓老人身边。
这身形佝偻的老人可不是之前离开的年轻军人能比的,沈牧只能看到对方嘴唇微动,却完全听不到对方说的什么。
“哦?那按你的意思是,这家伙年纪轻轻就已经打开三处大穴了?”
“不仅如此,如果真的斗起来的话,对方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恐怕只强不弱!”
“原来如此!”
齐姓老人缓缓点头,转头看向门口,“进来吧!”
得到应允,站在门外的年轻军人这才推门而入,“爷爷,东西都找来了!”
看到年轻军人手里的一叠厚厚的文档,沈牧心中了然,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齐姓老人扫了沈牧一眼,随手翻开那叠厚厚的文档,一目十行的看了几页后,齐姓老人的脸色分明有些难看起来,冷哼一声,文档直接被摔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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