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很快就撤走,警报总算是解除了。
藏身在暗处的药师悄无声息的来到沈牧身边,望着撤离的缅殿政府军道:“这一功,应该记在你头上,还是那位美女头上?”
沈牧看他一眼,笑道:“想说什么直接来。”
药师若有所思,许久,深有感慨的说道:“我也得去多交几个异性朋友了……”
“你?”猴子不知从哪搞来了一抬摄像机扛在肩膀上,调侃道:“哥,真不是我说你,论能力你没问题,杠杠的。可你一天到晚都在跟药啊毒啊打交道,而且总是一副老中医的范儿。妹子们有妇科病或许愿意找你,其他的嘛……”
药师狠瞪他一眼:“就他吗你话多!”
猴子嘿嘿一笑,见老大盯着自己,赶紧打开摄像机回放。原来,刚才沈牧和温轻会面谈话的场景,已经全部被拍了下来。
“老大,我就不明白,你既然不信任他,又为什么要选择他?”猴子问道。
“搞政治的人我都不太相信。”沈牧直言道。“但是,不推他,难道去推坤差么?人家已经占了优势,我们再去帮一把,也就属于锦上添花而已,显不出隐龙的本事来。再说了,那货太激进太偏执,居然让华人背锅受罪,注定长久不了,我们何必去触那霉头?”
猴子听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这一切你早就计划好了?”
“一直有这个想法,就是没机会探一探温轻的底,正好,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沈牧笑道。
药师听到这里疑惑的问道:“那你还让我做最坏的准备?”
沈牧轻叹一声,望着温轻离开的方向,神情有些阴鸷:“还是那句话,对于政客,永远不能交心。”
猴子关掉摄像机,取出带子扬了扬,嘿嘿笑道:“所以我们需要这个,一会儿我就刻成碟,多备份几盘!”
沈牧点点头:“去吧,哦对了,联系一下方四海。就说……我请他喝酒。”
猴子电话一打,方四海二话不说,当即表示马上动身,而且说得非常客气:沈先生是我的贵人,莫说叫我喝酒,就是叫我去敬酒也是应该的。
沈牧一打听才知道,他听从了自己之前的建议,在扬光军政高层里“广结善缘”,现在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晚饭时分,方四海如约而至。
一下车那豪迈的笑声就传遍整个庄园。
见沈牧亲自来迎接,他小跑着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道:“沈先生,你这就太见外了!”
沈牧见他不但没穿军装,而且身上那件花衬衣明显小了一个码,忍不住打趣道:“方将军,最近你们那里伙食比较好?”
“哈哈!”方四海仰天大笑。“不瞒沈先生说,我这个大老粗现在也学着人家上流社会,喝下午茶吃宵夜,一个不留神裤子都他吗穿不下了!”
这时沈牧才发现他手腕上戴着块名表,两支手加起来一共六颗大戒指,尤其是脖子上那大金链子,少说两三斤重。
这范儿,要多俗有多俗!
两人嘻嘻哈哈来到餐厅,方四海见那里早已经备下了一桌酒菜,但除了他俩之外再没有第三人。
“这一大桌咱们也吃不了,大狙先生呢?”
“哦,他有事没来,坐吧。”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方四海想起了什么,从屁股后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盒,双手奉上。
“这是什么?”沈牧接过时问道。
“一点小意思,还请沈先生笑纳。”方四海笑道。
沈牧打开一看,满满一盒各色宝石,最次的也有蚕豆般大小。扫了几眼,推辞道:“方将军这才是真的见外,你我之间,何必这样?”
“哎,你是我的指路明灯!方某人能有今天,多亏先生提携指点,几颗宝石而已,算不得什么。”方四海豪气的说道。
沈牧从盒子里拿出一块手机电池般大小的翡翠来:“这也不算什么?”
“哈哈!”方四海又是一阵大笑,随即赞不绝口:“要不怎么说沈先生你眼光独到?这块可是老坑翡翠,看看水头,看看成色,一丝杂质也没有,市面上早就已经绝迹了!我是想着沈先生你风流倜傥,遇上有那动心的美女,把这块翡翠送她,也能彰显你的身份!”
“有心了。”沈牧盖上盒子放到一旁,就跟他喝酒聊天。
刚开始,只说些近况,方四海听从他的建议之后,透过各种关系搭上了几条线,让出了部分利益。从那以后,政府还真就再也没有找过麻烦,而且宝石药材等商品销路大开,赚得是盆满钵满。
不止是他,连游击队其他军官也个个吃得脑满肠肥,好些人都在扬光市区购置了房产,摇身一变,就想进入主流社会了。
沈牧安静的听着,趁着一个空档插话道:“你不会真的以为穿金戴银,在扬光买栋豪宅就能变成上流社会吧?”
方四海一抹嘴,有些错愕的问道:“咱现在有钱了,这还不行?”
“不是我打击你。”沈牧擦了擦嘴。“只要你不从根本上改变身份,在那些军政高层眼里,你就永远都只是个土匪。”
这话换一个人说,方四海保准拔枪,可面对沈牧,他丝毫不以为意,还请教道:“那该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去学几门外语?”
“呵呵,跟语言无关。”沈牧笑了,略一思索,他问道:“你知道我是从哪儿过来的么?”
“不是华夏?”
“不,抬弯。”
“抬弯?抬弯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牧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沉吟道:“抬弯的帮会社团一直都很活跃,几乎可以说是渗透到方方面面,敛聚了大量的财富。那些帮会大佬有钱之后,就干一件事情。”
“哪件事情?”方四海赶紧追问。
“漂白从政。”沈牧答道。
方四海虽然是个粗人,但并不笨,马上体会到对方是话中有话。不管是军阀也好,帮会大佬也罢,在政府眼里,还不都是异己分子?既然抬弯的黑道大哥们都能漂白从政,那自己是不是也还有其他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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