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觉察到众人的目光,回头瞥了眼。
发现蒋天华正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后,马上笑着起身,打招呼道:“蒋大少来了?”
“来了有一会儿了。”蒋天华笑容得体。
周围的诸多名流却都听懂了蒋天华的弦外之音--我都来了一会儿了你才发现?
这是蒋天华在表达不满了。
沈牧却只是淡淡的噢了声。
蒋天华脸上笑容依旧,可周围的不少名流却觉察到他的不悦,马上试探道:“不知道这位是?”
“你们连他都不认识?”蒋天华露出个惊奇的神情,之后走到沈牧身前,一手搭着他的肩膀,面向众人介绍道,“汤宇前几天早上醒来后很生气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
众人马上应声,跟着将目光转向沈牧,问:“大少为什么提这些?”
“先听我说完。”蒋天华笑笑,隆重介绍道,“你们都要记住这位青年才俊的名字,沈牧。三水沈,牧马南山的牧。”
众人听到蒋天华这么隆重的介绍沈牧,还以为沈牧真的是什么大人物,纷纷开始露出善意的笑容,还有些则开始对着沈牧点头,补上之前没有打的招呼。
沈牧脸上也带着笑容,安静的等着蒋天华接下来的话。
蒋天华也脸上带笑,搭着沈牧的肩膀,一副很亲热的模样对着惊奇的众人道:“汤宇那天早上之所以生气,很可能就和咱们的沈牧先生有关。”
原本还在忙着和沈牧打招呼,准备待会儿跟沈牧套套近乎的名流们马上都怔住了。
怔了片刻后,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再之后,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向后退了一步,同沈牧拉开了距离,其他名流也纷纷退后,同沈牧拉开了距离。同沈牧拉开距离的同时,他们再看向沈牧的眼中甚至带上了些许敌意。
场面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可沈牧却依旧带着笑容。
笑着环视了眼众多名流后,他将目光转向蒋天华,平静道:“蒋大少,请问你能告诉我汤大少为什么生气么?”
“因为丢了脸。”蒋天华回答。
“那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出汤大少丢了脸的事,还说我和让汤大少丢脸的事情有关,是什么意思?”沈牧声音陡然变得犀利,“是打算挑拨离间我和汤大少,还是想叫汤大少待会儿来了后难堪?”
蒋天华微微有些色变,可只是瞬间后就恢复了平静,依旧带笑道:“哈哈,别这么紧张嘛,只是说你有可能和汤宇生气有关嘛,又没有肯定就是你。这么说,也是方便大家第一时间记住你嘛。”
“蒋大少觉得自己笨吗?”沈牧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蒋天华没有回答,之前簇拥着的那些人却面带怒容的开始叫嚣:“姓沈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问出这种问题,是想羞辱谁?”
“大少不说聪明绝顶,但在整个明海市,若论头脑,有几个人敢说能喝大少比肩的?”
……
沈牧面无表情的看着蒋天华:“你听听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聪明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蒋天华依旧没有回应,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微妙的变化了。
“你是聪明人,今天能有资格出入这种场合的也都是聪明人,既然都是聪明人,那很多话就没必要藏得这么深了不是吗?”沈牧盯着他的眸子,“你是明海三少之一,你一呼百应,你聪明绝顶,难道你就真的会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些话说出来会有什么效果吗?”
“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刚才你说出那些话后,他们都一起退后了一步,和我拉开了距离?”
“他们都是聪明人,都听懂了你的意思。于是,他们都和我拉开了距离,甚至开始敌视我。”
“你把我孤立了,甚至是直接推到了很多人的敌对面!”
沈牧语气依旧平静。
蒋天华和他对视片刻,后才笑道:“你比我想象中要口齿伶俐。”
“你比我想的更无耻!”沈牧也笑。
蒋天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簇拥在他身后那些人则各个仿佛炸毛了般,对着沈牧怒目而视:“姓沈的,马上向大少道歉?”
“眼下是个体面的聚会,别逼我们用一些不体面的手段对付你!”
“道歉,然后滚蛋!这里不欢迎你。”
……
沈牧置若罔闻,目光依旧直视着蒋天华的眸子,平静道:“你知道金明康为什么落马吗?”
蒋天华没有吭声。
“你知道前些天萧芸和宋明月在天池疗养会所遇到杀手么?”沈牧继续追问。
蒋天华依旧没有吭声。
沈牧缓缓道:“金明康落马,是因为他受人指使,故意向云安集团无所不用其极的施压;而疗养会所中精心安排的刺杀,也是有人故意想要嫁祸汤大少,挑拨离间。”
蒋天华还是没有吭声。
沈牧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音调也不自觉提高:“蒋大少今晚说出那些话,手法是不是和我刚才说的那两件事手法有些类似?”
蒋天华眼皮抽动了下。
簇拥着他的几个狗腿子见状就要出声呵斥,他突然摆摆手,示意他们别插嘴,后便再次笑了笑,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道:“你的嘴皮子功夫确实很厉害。不过,我不屑和你争。我和汤宇确实存在一些生意上的竞争,但是在场诸位都知道,其实私底下,我们明海三少都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语毕,松开搭着沈牧肩膀的手,转身离开。
沈牧正想再度坐下观海品酒,蒋天华突然回头,略带些遗憾道:“如果你是我的朋友,生活肯定会多不少乐趣。”
这话一出,周围诸多明海市名流看向沈牧的眼神马上都变得敌意更盛了些。
他们都听懂了,蒋天华这是赤裸裸表态了--沈牧,不是朋友!
所有名流都跟着蒋天华离开了。
沈牧再次成为了孤家寡人,而且直接被推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对立面。
眼见蒋天华等人离开时,他原本很想洒脱的表现一下自己的不在乎,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隐隐有些不快。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飘了过来。
跟着,一道靓丽惊艳的身影坐到了身边。
沈牧扭头看了眼,发现坐过来的居然是萧芸后,嘴角当即扬起笑意。
“这边风景不错。”萧芸似乎在解释。
沈牧闻声却不自觉笑意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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