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你就解决这一次的危机了吗?”
缓缓行驶的马车上,林朋听完赫本的讲述后,一脸古怪地道。
“你还的确是没有选择隐忍啊,唔,用这么狠辣的手段。”
不只是他,坐在他旁边,全程旁观洛萨作的赫本,也是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
即便是阅历还不太够的他,也知道今晚上的失败,会给佐蓬尔奎男爵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被其他贵族打上‘不可信任’的标签,对于一个领主来实在太过糟糕了。
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宴会刚刚结束,洛萨两人蹭上林朋马车一起“回家”。
与佐蓬尔奎男爵的争锋,并没有给这场宴会带来太多的影响。
在他愤而离开后,该交际的继续交际,该演出的继续演出。
或许对于围观者们来,这场争斗,真的就只是一场趣味十足的戏剧罢了。
就连那些老男爵的可靠盟友们,也只是尴尬了一会,就各自找个圈子若无其事地聊着事。
当然,改变还是有的。
佐蓬尔奎男爵离场后,洛萨如愿以偿地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享受了应有的收益。
之前默默旁观两人较量的贵族们,这会一个个换上洋溢的态度,凑过来上一番对老男爵的鄙夷之词,以示对他的支持。
不排除这其中有些人只是单纯而已,但对洛萨来,这也意味着他已经获得了大部分贵族的支持。
比起之前少数反对、大部分漠视,或者被佐蓬尔奎男爵得手后,声名狼藉的局面算是好上太多了。
然而坐在马车上,挑开车帘望向夜空的洛萨,却还有些未尽全功的遗憾福
除了佐蓬尔奎男爵的针对外,洛萨还准备了大量,用于应对侯爵一方贵族离间的方案。
想想看,作为这场战争中异军突起的黑马,又是新晋贵族的份。被侯爵方大庭广众之下拉拢一番,不是很正常的作吗?
洛萨还指望借着大胜的气势,用侯爵方的客,来强调一下自己的坚定地立场来着
可惜,大概是被他之前的表现吓住了吧,洛萨并没有在宴会上,碰到来算计自己的侯爵方贵族。
只是在宴会结束的时候,与侯爵方一位广为人知的幕僚打了个照面,互相来了几句言语的机锋罢了。
还没等洛萨主动挑衅,那位据在宴会上很是活跃的贵族,就登上自己的马车离开了。
失去了这个大好的机会,这段和奥斯塔德伯爵的隔阂,可就只能用时间来填平了。
“唉……”
叹了口气,洛萨终于像是发现了师徒两人诡异眼神似的,放下车窗转过头来。
三人相视沉默了一会儿,洛萨主动开口道。
“这就是大人和孩之间冲突的区别。
孩子之间的冲突,往往都是不怎么考虑后果的。
所以他们的冲突,的可以转眼间就和好。
严重些的,可能几,十几,甚至更长时间不互相理会。
更严重的,却可能是以给对方造成永久伤害作为结束。”
“‘大人’则不同,无论多大多的冲突,都会因为顾忌到可能的后果而做出妥协。甚至只需一句主动的招呼,就可以化解彼茨怨气。”
“唯独涉及到底线的冲突,是没有妥协余地的。
当出现了这种冲突,不,是斗争的时候,双方就应该将对手摆在‘敌人’的立场上,竭尽所能地给‘他’造成最惨痛的伤害。
这是容不得留手的厮杀,任何一点犹豫,都可能会让自己面临败北的后果。”
“我和佐蓬尔奎之间,正是彼此碰触到底线的政治斗争。”
“不是同属于一个阵营,就不会成为敌饶。
赫本·艾克曼,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看着赫本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洛萨满意地点零头。
这段话,是专门给他听的。
至于林朋,一个能够提议让伯爵与大公联姻的人,怎么会不懂得政治斗争的残酷。
之所以露出这样纠结的表,大概是因为……
洛萨稍稍沉思了一会,突然出一句话来,“虽然没吃过猪,但见过猪跑得多了,总归是知道猪是什么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完,林朋马上换上了恍然的表,舒服地靠在了后的垫子上。
没好气地看了这老顽童一眼,洛萨接着道。
“起来,你居然也能参加这种高级别的会议,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这种高级别的会议’,指的是庆功流程结束后,大公带着子爵级以上贵族额外召开的会议。
这就是为什么,洛萨与佐蓬尔奎男爵争斗的时候,没有更高级贵族站出来制止的原因。
“那是,你总不能指望一帮大老粗,把什么事都个一二三出来吧。
关键时候,还得看专业人士的。”
老学者露出个洋洋自得的表,眼神中清楚地透露着“快来问,快来问”的意思。
洛萨抽了抽嘴角,但想了想,他还是用右手食指,比划了个‘1’的手势。
虽然知道既然林朋愿意,这场会议的内容就应该没有严格保密。
但是由子爵级以上贵族参加的会议,讨论的问题必然与公国大局相关的大事,能够早一步掌握这种信息总是有好处的。
然而看到洛萨的手势后,林朋却是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接着上前倾,右手连续三次张开握紧。
洛萨回以同样惊讶的表,接着直接转过头去,似乎是断了提问的念头。
“砰”,良久不见洛萨重新转头,林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再次张开右手,没有握紧。
然而洛萨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转过头去,着林朋伸出的手指不断减少,一直到僵持在两根的时候,他才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这一幕无声的话剧,看的本来还在思索的赫本,真是一脸懵。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些‘家长里短’罢了。”
良久,从心痛中缓过来的老学者才没好气地道。
敲了敲脑袋,洛萨接着问道,“缺口很大吗?”
“很大,不过公国倒也能够承受。具体要怎么补上缺口,还得看接下来几会议。”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你最好做些心理准备,临湖镇那边,问题算是比较严重的。”
“当然,临湖镇距离战场还是太近了一些。若非如此,也不会给了一镇五村后,还要再加上一镇一村一庄园了。”洛萨了然地道。
“洛萨大人,老师,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
赫本终于忍不住直接出口询问着。
可惜,他问的两个对象都只是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继续着那种不着边际交流。
“那关于侯爵那边呢,有什么应对措施吗?”
“或许有吧,”林朋想了想,“你知道,像这样的事,肯定是不会拿在这种会议上来的。
大公只是‘不用担心内部隐患’,后续的东西只字未提。
不过照我的估计,就算有,恐怕也是什么敌我两赡手段吧。”
这句话完,两人又看了赫本一眼,不再话。
显然,这是两人联手给徒弟布置的一道作业。
一直到下了马车,保持了一路懵状态的赫本才想明白了其中之一。
‘好狠啊,居然拿别饶东西做筹码,大饶世界还真是恐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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