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梦中未醒,便已听得有人叩门,虽说时已晚春,但因阴雨,晨间仍旧微凉,迷糊之中极不情愿披上衣衫前往开之。
只见白波女正冒雨护住一碗一饼立于门外,雨虽不大,碗中犹冒热气,其额却正落水滴。但不知其为何忽然大叫一声“方将你怎……”随即惊慌背过身去,并反手将碗递来,“此为我替方将所备早饭,还请方将趁热食之。”险些离了屋檐冲入雨中。
观此还未疑惑,倒先猛然想起自离村后已许久未有人如此关怀,早以为这等待遇再也不复。不由倍感亲切,转而随口答之,“镜月,怎只这些,你不食么?快先入屋再说。”
霎时引得对方惊恐扭头,愣之一瞬却立又闭眼一口回绝,“方将此刻多有不便,小人不敢打扰,在外候至方将用完再取食具离去便可!”双颊已骤绯红,却仍未睁眼就直撤回头,并晃动手中饼碗,试图递至己手。
至此云涯儿仍未会意,只觉此女昨夜受得惊吓尚有忌惮,定在门外犹豫淋雨多时而冻红脸颊。念其好意,实在不忍再令其担忧,遂一把接过其碗饮尽内里尚有余温之粥,尚未品出其味立作交还,并劝尽快归去换下身上湿衣。
只是这般不知又再说错何话,那白波女明已接碗迈开几步,却想不过意伫于雨中转身捂眼喊来,“方将往后可否与众义士一般呼我小月,镜月此名仅少主一人常呼,出自方将口中,实……罢了,我等下人又岂能要求主家,还是随方将之意罢。”随之匆匆跑走。
听得这番之言,再经冷风一吹,云涯儿自已清醒许多,困意全无,捏饼返回屋内,才是发现自己未系衣带。随后整好衣衫,倚于案旁反复思之,自己好像从未打听过那白波女之名,更未听人提起。且若非镜月特意告知,自己根本未有察觉邀其入屋之言极为自然,仿佛往日时常如此。但此怪事昨夜梦中已有,倒不足惊异,此番却更担忧镜月淋雨是否会染风寒,关切之情有如忧己亲妹一般,不可思议。
犹豫再三,思来镜月尤为可怜,终是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令其惧怕于己,此正送去关心令其改观之机。随即检查随身之物,这才察觉昨夜所观三卷皆已无踪,想必已遗落于黄邵住处,自知大事不妙。不过转而又思如今己身在襄阳,即便会飞,也不能比黄邵先拿回其卷,这番只得寄望黄邵真非多管闲事之人,替己收好那无字之书了。继而索性将此抛去一边,全心思索如何令镜月感己诚意。
待到备好出门,雨已停歇,只道中还有些泥泞,为不沾泥点,行去步伐甚为小心。哪知遇得两名白波义士急切奔来,将那泥浆溅得飞起,根本躲避不急。见衣已脏,索性也懒顾忌,大步迈开,却又被那二人叫住,“廖方将!你可见得小月?就是那平日喜欢假扮少主女子?”
一观二人神态焦虑,顿觉不妙,赶忙询问发生何事,结果得知镜月冒雨出来送饭一直未归,白波众人忧其安危,故前来寻。告知镜月雨停之前便已离去,那二人更是惊慌,匆匆拜别又往他处。
见此云涯儿忽倍感自责,更思莫不是自己方才之举又令镜月受得惊吓,致使其于归去途中遇得意外?可村中仅此一条道路,即便意外又能意到何处,总不会连人影也见不得。沉思之余,忽而望得地上脚印除方才两人踏来之外,似还有一对小脚之印被掩盖其中,虽已难辨脚形,但方向确实乃往那边。
于是顺之寻去,来至往日所居草屋废墟附近时,发现脚印偏离道路去往那边,但跟随过去,却并未见得人影,只能望得土包之上被人搭好一架并盖有蓑衣。可惜其虽能挡住天上之雨,却拦不住地上积水,土包仍被浸湿。
奇怪之是,土包之前那图已被毁坏,石子随意散落,还被泥土所压,今日之雨并无此力,显然乃人所为。随即隐约从石子之旁观得先前相似脚印直通道中,于是看那地上泥泞,便思还是待地干再来处理此图,而又随脚印寻去。
一路倒又寻至楚阙之屋,只见其门虚掩,内里似有人影晃动。顿时被那喜悦冲昏,只想既然镜月不在,莫非乃为楚阙归来?一时之间,亦忘作顾忌楚阙是否还记得于己,便一把推门而入,却是望得镜月立于其中正系其裙。
尽管其裙除带未系外己大抵穿好,并无裸露之处,云涯儿也已识相迅速退出门外并将之掩好。然此还是未能躲过内里尖声喊来一声“淫贼”,自知此回真是人赃并获,想做抵赖也难。
万没想到之是,内里之人却对此极为在意,已是嚎啕大哭,并作胡言乱语,“只想我生来命苦,孤苦无依过此穷日也罢,好不容易遇得少主收留,以为苦尽甘来,未想竟还是……虽少主素来待我如亲妹,但亦见不得这等苟且之人,如今我名节已污,只怕连这下人也不可再做,只能……”至此哭得更是惊心动魄,差点令云涯儿真以为自己已将其如何。
然而思来无论如何,自己冒昧闯入其屋之举也确实失礼,且照此间习俗,其虽言过其实,但也并非无理取闹。这般只得先行赔礼再作解释,继而立于屋外高声喊之,“姑娘,此中是否有何误会,能否令我将话说明?”
但此声传入,内里非但毫无回应,竟还能听得一尖利之声伴随“我已无颜再见少主!”传来,凭着往日经验自可断定乃为拔剑之声。情急之中自也顾不得那些,忙再推门而入,果然见得镜月正举一剑正欲往颈上划去,遂立箭步上前紧抓其臂,未想急停不得而撞其身侧,令其未能站稳倾倒下去。
本来一心只想将剑夺下,也未多顾其周全,却不知为何左臂不由自主伸去搂住其腰,使其半躺空中,并皱眉噘嘴斥之,“镜月,我不是早叮嘱过你莫把性命当儿戏,今日怎又作胡闹!是否已不愿认我这姐姐了?”说得二人同时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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