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之一阵,那高人见云涯儿仍未回神,再而轻哼一声,大声嚷之,“我还当是遇得何志趣相投之晚生,原来不过是一未曾见得世面之愣头小儿。..co说至怒起,又伴以手势,不停驱赶,“快走快走!莫要使我屋也沾了晦气!”
此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弄得云涯儿有些不知所错,前番还以为此人心高气傲故意装作并不识己,这番看来倒真是健忘。不由令己日后再行拜访之念彻底断了,自然亦无心思再想那怪事,而稍赔不是便转头自去。
哪想明明已遵从其意,却仍未令其满意,还未行去数步,便又被其一声喊住。“那边小儿,稍且止住脚步,这般观你身形不正,似有邪物缠身!虽我并非多管闲事之人,但令这邪物从我跟前离去,若传出去,还有何颜面于这县中立足?你……”正说之时,其已凑至跟前,仔细端详。
若非昨夜至今之怪事,观得其此,自觉此人不过疯疯癫癫,定懒理会。但其言恰好与已猜测不谋而合,这般即便不愿信之也不得不信,只是实在难以接受其将楚阙称为邪物。遂而佯装疑惑,而向其拱手问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还请详尽告知。”
结果那人又再大笑三声,“你这小儿明知故问,以为这般装傻充愣便能瞒过于我?想要在我面前掩藏心思,你还需练上八百年再来!”其言越说越是夸张,这般怎听也不过如那孩童戏言。
但其语中之意,实又令云涯儿不敢大意,莫非此人真已看穿己想,或是连那照镜能见楚阙之事也已知晓?于是将信将疑,而再与其人试探,“先生这般说笑了,晚生岂敢欺瞒,只是不知先生眼中所见于我到底为何,为何说有邪物缠身。若真如此,先生可否告知破解之法?”
“你这小儿,果真满口假话!”听得这般,高人顿时一脸不悦,不再卖关子,而直说来,“若我未猜错,你身上应负有一瓶,瓶内装有一味怪药,而卖此药之人非但称其能治百病,还四处诋毁于我。此番之言,可有半句不实?”
弄之半天,原来此人所言为此,云涯儿这才会过意来,不由感叹自己明不相信那些迷信,怎在此间待久反倒疑神疑鬼起来。既然是指此事,自当无需隐瞒,大胆相告便可,于是将那从头至尾尽皆告知。..cop> 听完这般讲述,只见那高人神态极为复杂,似忧似喜,也不知正想何事,忽而两手一拍,惊道:“你真不信此物可治百病?”观其惊讶,虽有不解,但不觉此事有什大不了,便坦言告知。
未想高人得此肯定答复,立正眼望来,细细说来,“我所见之人,凡听此药神奇,皆奉为至宝,毕竟此药服下之后真能令人身强百倍。事实当前,我自也百口莫辩,反遭人以为我心声妒忌,如此实为可笑!我乃读书之人,又不靠这卖药为生,若真有人造福一方将我取而代之,乃是求之不得,真好安心钻研诗书,何需嫉妒?只不过觉此物副效甚强,乃旁门左道罢了!”
话说至半,云涯儿知其仍还有话,倒也不行擦嘴,只静静等候其言,顺便思索为何其会知晓自己身上药瓶之事。待其缓了情绪,果然又再说来,“唯有你这小儿之当此物毒药,不愿服之,实为难得!昨日与你相见,因有此物,倒并未嗅出你身上之味,实乃疏忽……”说之,其便从匣中掏出昨日那花来。
这般再而观之,只见那花已乌黑发紫,一眼望去便觉渗人,早已无了昨日那般朴素之貌,而其所散发之味,越发浓烈,这般已能闻出药味。虽说这般知晓了为何高人昨日并未发觉于己身上之药,然细想下来,却也无甚作用,自己又非求问此事而来。
这边还在犹豫是否要介入此事之时,那高人却已权当己必会助其,而再言说,“此花本无甚毒,不过有令人神志不清之效,但也非嗅之一口便能如此,必须得人再配以辅药精心炼制才可。且若只有此药,而服药之人不信此药之效,所生幻觉也非能令人强壮,反倒适得其反。若服药过量,还会神志不清,凭本能行事。”
“若说此药危害,倒尚不如一方山贼,等到药效过去,自也无碍。怕就怕在别有用心之人,趁得各人神志不清之时,行催眠之术,那时若要其何为便会何为,即便当那黄犬,也能学得有模有样……”高人一边说来,一边叹之,似有惋惜。
虽说高人这般仍旧滔滔不绝,毫无止言之意,但云涯儿已早无心思再听,反倒因其所言,而解了心中疑惑。难怪楚阙几次下来失意不说,性情已已大变,原来是受了士口利用此药而行蛊惑,想来此人倒是艰险非常。
但转念一想,却又觉不对,这般虽已能说通,那曾见严政之前,自己所救那群残部所吐秽物又是何物?后来于那阳翟亦复见得。虽仅此两次,往后自再未见得,但无论残部所言,还是自己亲眼所见,如何想来,那秽物也与黄巾秘药有关才是。而己轻拍其背,便能解毒,更是难以解释。
思来想去,倒还有最为重要一点,虽己从未敢拍楚阙之背,但其也并未少执己手,几次下来额并未见其所吐何物。莫非服得黄巾秘药与那令人丧失神智之毒真为巧合?
“我说!你这小儿好生无礼!”正想关键之处,却又被那高人大喝一声将思绪拉回,随即便见其怒而转身,只留下一句“我就知你这小儿也不将我之言当作紧要,亏我还如此尽心尽力说之一番!”然后不声不响猛摔其门,便回了屋内。
望得此刻已紧闭之门,云涯儿亦已无话可说,想这德高望重之人,自应如庞德公那般言行得体才是,未想此人非但脾性古怪,倒真如孩童一般,深怕未得旁人认可。只不过自己如今也无心思再哄于其,不如就此放任其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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