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不等唐先海解释,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摆手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这泥料是你的,工具、场地也都是你的,甚至拿出相对而言同样很珍贵的段泥来让我练手,我已经占了大便宜,怎么可能再要你的壶,所以,这壶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管我的看法和想法。”
唐先海想了想,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厚着脸皮占你点便宜,我有预感,这只葫芦壶一定会成为我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之一,”说到这里,同样坚定的说道:“所以,你必须留个题跋和款识。”
“这个可以有,”徐景行笑着拿起金属刻刀,弯下腰面对那把刚刚成型的半成品葫芦壶,略一沉思,把唐先海之前背诵的那首诗给刻了上去,当然是刻在葫芦壶的另一面,这样一来,一面是图,一面是字,而且文字和图案的内容相得益彰,倒是更显雅致。
刻上诗句,又留下年月日和自己的名号,最后再壶盖内部留下一个“徐”字篆体刻印。
这样一来,人么也能知道这把壶是他跟唐先海合作的作品。
这样的组合,在古代非常常见,都是文人和手艺人的组合,这些组合中的两者往往能够相辅相成,让两个本来不想干的人在紫砂行业中一齐成为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陈曼生和杨彭年的组合就是这样的,陈曼生的才气加上杨彭年精湛的制壶手艺,才成就了曼生壶的鼎鼎大名。
可惜,他不是陈曼生,唐先海也不是杨彭年,他们两个距离历史上的老前辈还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他们的合作肯定不会像历史上的老前辈那么出名。
但这把葫芦壶,确实足以让他们两个在小范围内让别人侧目了。
当然,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往紫砂工艺圈子里钻,他顶多自己做点紫砂物件摆在自己的店铺里出售,而不会去跟唐先海的同行们搞什么竞争。同行是冤家,唐先海这样的赤诚之人可不多见。
他留下自己的款识之后,唐先海同样留下了他自己的款识,这把让他们惊叹的段泥葫芦壶便被送入了荫箱里晾干,等待入炉煅烧。
等唐先海放好那只葫芦壶,屋子里的三个人忽然都紧张起来,因为这距离唐先海说的开炉时间还只有二十分来分钟。
唐先海招招手道:“跟我来。”
徐景行带着安心跟着唐先海进入工作间,来到那只电炉前边,工作间里灯火通明,但非常安静,只能听到电炉发出的嗡嗡声,虽然声调不高,但却带着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不太妙,他适应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扭头看安心和唐先海,见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异常,心里有点纳闷,暗思: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感觉太灵敏了?
想想似乎也有这种可能,这才有点郁闷的将注意力集中在电炉上。
不过他没有操作过这种大家伙,对上边显示的几个数字,只能看明白其中一个是温度。
此时此刻,电炉的温度在慢慢地降低,从之前的一千一百八十度慢慢的降下来,花了十多分钟时间才降到100度以下,这个时候,电炉也才断电,彻底停止运行。但唐先海还是没急着开路,而是等待电炉自然降温。
温度到了100度以下以后,降温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好几分钟时间都不见得能降哪怕1度。
好在到五十度的时候,唐先海打开了电炉。电炉的门一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徐景行和安心这师徒二人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而唐先海则两眼放光的把手伸进去,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只小巧精致的西施壶,正是徐景行制作的那只,也是他制作的第一只紫砂壶。
当然,唐先海是带着隔热手套的。
唐先海就那么捧着那只朱红色的西施壶左看右看,眼里满满的都是赞赏和惊喜,端详片刻后小心翼翼的搁在桌子上,“小徐,你真的是个天才,我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把壶会非常出色,可没想到竟然出色到这种地步,说实话,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是绝对不相信这把壶是你这个新手制作的处/女作。”
徐景行连忙凑过去看,靠近了还能感受到小小的紫砂壶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但那种可人的朱红色以及小巧可爱丰满玲珑的造型,却让人望而生喜,有一种忍不住捧在手里摩挲把玩的冲动。
别说,这小壶,还真对得起它的名字——西施乳壶。整把壶的造型就跟一只真正的奶房一样,丰满而不是坚挺,丰腴又不臃肿,而小巧圆润的壶钮,更是形象。
意识到这一点,他当时就想跟唐先海说笑两句,唐先海虽然是个老男人,但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一定会有这方面的共同话题。不过一张嘴,忽然意识到身后还有个安心,扭头一看,那姑娘的脸蛋正红彤彤的煞是可爱,对上他的眼神后,更是瞬间转移开来。
咳咳,看来那姑娘也意识到了这把壶的造型代表着什么。
不过文化人的这点事儿,只能算是雅趣,对,雅趣,就是这样,嘿嘿。
他在心里偷笑两声,只当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对唐先海道:“老唐,多谢多谢。”
“该我谢谢你才对,你这些天对我的帮助更大,”唐先海笑着问:“你自己还满意吗?”
“挺满意的,”他点点头。
“哈哈哈,满意就好,我还以为你又谦虚的说不满意呢,”唐先海哈哈笑道。
他撇撇嘴,“我谦虚也是看环境的好不好,不该谦虚的时候我才不会装谦虚呢,那不叫谦虚,那叫做作,”他本来是想说“那叫装比”的,但考虑到唐先海这样的老爷子可能不太习惯这种网络化的说词,就把“装比”两个字改成了“做作”,不过效果是一样的。
唐先海满意的夸赞道,“这就很好,该谦虚的时候谦虚,不该谦虚的时候就该张扬一些,你这把壶是真不错,搞的我都想花钱买下来了,”说到这里,有点不甘心的问:“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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