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炮岁月》第382章:巍春的信和小徐的功

    昨天上午是一周一次的“车炮场日”,由于三班新兵潘东海在推炮出库的时候,脚下打滑,把牙齿磕在排水沟上整掉了半颗,导致本来上午过完车炮场日,可以休息的时间被指导员姚江生“占用”。
    作为一名政工干部,他时刻都带着“发现的眼光”看问题,连队出现伤病员并非全是坏事,这也可以说是个“契机”。
    之前不也发生了董富贵被蛇咬伤一事嘛,刚好把两件事情“打包”,安全教育课的内容立马就变得充实起来了。
    这天中午,一班宿舍很是热闹,因为去师司训大队学驾驶的张巍春来信了,虽然信封上注明收信的人是梁荆宜,但其“来信即分享”的习惯是众所周知的,更何况张巍春是由炮一班“荣誉出品”,所以来信了,自然更要分享。
    老班长:
    你好!
    不好意思都没时间给你写信,首先代我向全班的兄弟们问好。
    怎么样,最近还忙吗?兄弟们都还听话吧,嘿嘿,如果不听话,等我回来使劲锤他们。
    我在这边挺好的,不过也挺忙的,每天安排的是半天出车,半天学习理论知识,偶尔还搞搞体能,不过没有老连队搞得那么多。
    来了几个月,搞了不过十次而已。
    每次都是跑个一千米左右,然后整二十个俯卧撑,也就差不多收工了,算是热身运动吧!
    反正我觉得蛮爽的。
    老董、龙德都还可以吧?
    告诉那些兄弟们,我还是蛮想念他们的,每天睡觉前都会想起老董答应过我的,说要亲自带我去一次按摩店,把我驼背的毛病给好好治一治。
    我在这里空余时间还是蛮多的,每个星期看两场电影,其余晚上的时间,就是以背诵理论为主了。
    还有啊,这里的伙食不错,平日里三餐就跟在连队里加餐差不多,估计是司队大队不缺钱。
    对这些问题,我就不多谈了。
    我来到这里,其实也挺想念老连队生活的,这里没有那么有序,说真的,我就是想你们。
    老董啊,你特么的狗日的有没有想我啊!
    班长你告诉他们,我没有时间给他一个个单独写信,请他们原谅。
    我现在还是在我们班长午睡的时候给你写的信,哦,对了,也代我向我们新兵四班的兄弟们问个好。
    还有我想问一下你,我的第二套夏常服可以领了吗?
    如果可以领了,请你帮我领回来,然后写封信给我。这样的话,我也有理由趁机请假回老连队看看。
    兄弟们啊,怎么样,最近你们的女朋友都来信了吗?我猜老董都快疯了,他的那个在夜总会里跳舞的女朋友,八成是跟人家跑了吧?
    龙德是不是会经常半夜起来上厕所?
    如果是肾虚的话,我建议他多搞点体能,不要当着班长面拼命搞,等班长一走,立马就焉了。
    叶班副还好吧?
    前几天训练到了炮兵团教练场,本来是想请个假回来看一下的,可那条路在深度维修,跑不了,之后我们训练改变了方向,就再也没有跑到炮兵团这边来了。
    当初在老连队感觉很累,不过和步兵团的兄弟们相比,我们炮兵团那真是舒服多了,听他们一讲,我总感觉他们的生活好像不是常人能过的。
    我实话告诉你,来这里几个月了,我们跑步还没有以前在连队跑操多,有一次队里搞了两次百米冲刺训练,你猜怎么滴?
    我们这些新训驾驶员那是晕倒了一大片,不好意思,给老梁你丢脸了,我特么也趴下了。
    现在的体能完全不行了,以后分到基层连队,我还不知道咋办呢!
    好了,就写到这里吧,快要起床了。
    祝你们开心快乐!
    张巍春
    二零零一年六月一日
    看完这封信,班里其他三个新兵还有点意见呢!
    不为别的,只为张巍春在信里面点了几次董富贵和李龙德的名,而对另外的几个兄弟置之不理。
    他们说这叫“区别对待”,这且不说,这三条枪还声称要是张巍春现在回来,他们肯定也是爱理不理的。
    都说女人天生爱计较,动不动就吃点醋,想不到一个个大老爷们的也和“吃醋”给杠上了。
    梁荆宜知道有意见的他仨也是说的玩笑话,不过,为了安抚这几颗受伤的小心灵,他还是打着哈哈说:等回信的时候,一定会严厉批评张巍春的错误行为,给大家讨一个公道回来。
    至于张巍春在信中所提及的“第二套夏常服”,他去问了连队司务长叶山水,人家说,暂时还没有配发下来的通知,可能是步兵团那边的服装来的早一些。
    既然是这么个情况,梁荆宜在回信中也一并说明了原委。
    专业考核是六月十五、十六两天进行的。
    由于五班长秦山峰在此期间请假探家未归,连队决定让二班副徐陈伟顶上他的位置参加迎考。
    用连长姜子军的话说:提前给机会让徐陈伟去历练一下,感受那种“高级别考核”的紧张氛围,顺带着去碰碰运气,看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奇迹出现。
    最终的考核结果,还真是遂了姜子军的心愿。
    第一次参加考核的徐陈伟从全团六十多个炮班长里面杀出一条血路,勇夺总分第一名的好成绩。
    并且团里组织的考核项目,不仅包括单修和口令,还囊括了炮手和瞄准手的理论知识和专业技能,所以说,这次徐陈伟的总分第一,那是含金量满满,不掺杂任何一点运气成份。
    之前关于炮长考核取得总分前两名成绩的人,奖励一个三等功的传言成为事实。在宗儒麟参加“集团军炮长尖子比武”,因成绩突出被团里记三等功一次之后,时隔不到一年,徐陈伟又轻松扛回一个,这简直是羡煞一众老鸟们。
    不得不说,榴炮一连在炮长这一块,那真是“年年都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一两年”。
    梁荆宜努力了三个月,整了个颗粒无收,宗儒麟嘲笑他:“你个鸟毛是烂泥扶不上墙了。平时考核好像很雄起,一到关键时刻你就拉稀摆带掉链子。”
    老班长嘲笑得没错,在副营长陶炼组织那次考核过后,也就是在专业训练的后半程里,徐陈伟的表现也并不突出,相反梁荆宜知耻而后勇,在各种日常的考核中那是出尽了风头。
    可上了团里的考核场,却展现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个人表现萎靡得不行。
    “一样的,反正是我带出来的兵嘛,他得第一名拿三等功和我得第一名拿三等功又有什么区别呢!”面对宗儒麟那看似不怀好意的嘲笑,梁荆宜倒也心里坦然。
    “哎,既生瑜,何生亮啊!”宗儒麟这句话嘛,多少还有点惋惜的意思在里面。
    其实,他这人是想安慰徒弟的,可他又不会说那种拐弯抹角柔软的话,这也是他即便做了好事,也不太讨人喜欢的一个原因所在。
    “钢铁直男”嘛,总是容易得罪人,伤人于无心和无形之中。
    退一步说,他也犯不着为徒弟没得到三等功奖励,而感到惋惜。毕竟,梁荆宜连个全团炮长专业前五名都进不了,又有何脸面和徐陈伟相提并论呢!
    梁荆宜甚至还觉得,自己对宗儒麟说,徐陈伟考到全团炮长专业第一名,那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属于是往自个脸上贴金的厚颜无耻行为。
    努力吧,来年再战。他是这样鼓励自己的,哪怕后浪已经把他拍死在了沙滩上。
    柴军晓的成绩在连队六个瞄准手中,处于中等偏上的位置。
    但是一班的众炮手们表现还算“亮眼”。
    今年炮手考核少了一个大项——挖驻锄,但在搓引信、变换装药和分解结合炮闩的基础上,增加了打驻锄钉以及快速划射击掩体这两项内容。
    打驻锄钉需要俩人配合才能完成,在这一项考核中,董富贵和李龙德的“董李组合”叱咤一连,无人能敌。
    前年二师兄陈进文挖驻锄,那是获得了“十八镐”的外号;去年“杀猪佬”李锐飞抡起镐锹,那是力压陈进文一头被称之为“神镐”;今年炮一班的这对“董李组合”一举超越前面两位,斩获“钉圣”的美誉。
    虽然打驻锄钉靠的是一股子蛮力,但多少也需要点技巧,所以,当其它炮班的战友调侃“董李组合”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代名词”时,一班人同仇敌忾奋起反击道:“有本事你们班也弄个这么牛X的组合出来,不然就老实点,不要没事就瞎鸡儿乱弹琴”。
    实话实说,炮一班的这个“董李组合”之所以能叱咤一连,在绝对力量上确实占了很大的便宜,因为放眼两个炮排,再也挑不出像这么雄壮的俩人了。
    而另一项快速划射击掩体,考核起来纯属就是“走过场”了。
    以前这个内容是由炮班长负责组织全班协力完成的,现在则变成了炮手必考的一个课目。
    其实这样也好,明里说是让炮手们多学会一门技能,暗里也算是给炮班长们的工作减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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