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炮岁月》第277章:我不想下去养哼哼

    明天是新兵下连前考核的日子。
    中午唱完饭前一支歌,连长陶炼通知:下午不组织训练,以排为单位自由活动。
    说白了,就是让新兵们缓一缓,期待明天以充沛的精力,迎接下连前的考核。
    下午起床后,一排被统一集中到三楼俱乐部,通知是以排为单位自由活动,但是新兵想完全放松,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明天要考核,哪怕今天不搞训练,可搞一搞轻松一点的理论复习,它总还是可以的吧!
    人手几张复习资料的新兵们,在各班长的督促下,开始了“临阵抱佛脚”。
    梁荆宜也自知这种复习方式效果不会很好,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能给新兵的脑子里强行灌一点、装一点进去,那也是好事。
    搞这种吃“大锅饭”全凭自觉的复习,滥宇充数的“南郭先生”自然不在少数。
    为了有效防止此种败类的大批量出现,副指汪月要求各班长必须不间断地随机抽点人员站起来回答问题。
    二班理论最好的是徐陈伟和郭中华,拖后腿的是曾源彪和李锐飞。
    曾源彪是脑瓜子小时候受过刺激,所以记忆力特别差,当然这是他自己说的,真伪无从考证。
    不过,从班排连组织的几次理论摸底考核中,还是可以窥见他的理论的确不行,几乎没有一次考过七十分的。
    李锐飞也是个奇葩人物,平时,他也是属于那种话比屁都多的人,脑瓜子也足够灵光,可不知怎么滴,这货一遇到要背要记的东西,立马人就焉儿八叽的。
    值得庆幸的是,这俩货的军事素质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曾源彪这家伙的体能,在二班那算是独一档的存在,跑五公里武装越野也好,搞四百米障碍也罢,放眼整个一排,他也是数一数二的狠角色。
    梁荆宜早就算准了他的好去处—有线班,甚至连模板也给他找好了,那就是十一班班长李大宝同志。
    李大宝的军事素质那是没得说,全团四百米障碍记录的保持者。他参加了几次“共同课目尖子比武”,可每次都是理论考核,严重拖了他的后腿。
    这就像一个单条腿走路的人,哪怕你再强,你也比不过那双腿健全的人。
    比军事素质,你甩人家一大截不假,可理论的分数也会让人家甩你一大截,这一来二去此消彼长的,你在军事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就顷刻间荡然无存了。
    这也是为什么领导喜欢李大宝,却又不敢委以重任的原因所在。
    一个理论水平不够强悍的班长,他想在部队里走得远的可能性,那是微乎其微。
    哪位领导会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班长当“头牌”和“门面”的?
    能胜任“头牌”和“门面”的班长,必须是军事素质与理论水平并驾齐驱的牛人。
    课间休息十分钟后,四点开始上第二堂课。
    汪月改变复习方式,在出题搞了几个抢答后,他一拍脑袋让新兵把复习资料收起来,说要和众新兵谈谈心,聊聊即将下连前的心情和感受。
    只要不搞理论复习,绝大多数新兵是举双手双腿欢迎的。
    周而复始的训练让人生厌,背来背去的理论也逃不出那个“怪圈”。
    “全部人员都要参与进来。”汪月手指几个骨干,“你们这些班长、班副也可以发言。”
    领导你不是让新兵谈下连的心情和感受嘛?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梁荆宜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汪月在引导新兵这方面,还有颇有一些心得和造诣的。
    三两句鼓动的话下来,新兵们就打开“话匣子”,开始叽叽歪歪了。
    这是他想看到的理想效果:“你们下连,自己想分到哪个班?”
    汪月抛出的这个话题,是所有新兵关注的焦点。
    新兵三个月训练结束,当前除了一心一意迎接考核外,下连分班的问题,毫无疑问也影响和困扰着新兵。
    他们在班里也旁敲侧击地问过班长和班副,自己下连会被分到哪个班?
    这种问题怎么能给出明确的答复呢!
    我们也不知道,分班这个事都是领导说了算,我们当班长和班副的,只管带好你们搞好训练就行了。这是梁荆宜敷衍班里新兵最常用的方式。
    事实也是如此,班长对新兵分班的问题,最多只有一个建议权,至于新兵最终会被分到哪个班,是领导的一锤子买卖。
    当然了,好苗子自然有好苗子的去处,好钢要用刀刃上。
    像高中生、像那种脑瓜子灵活且计算能力强的人,侦察班是首选;像跑步猛的,耐力超群的人,有线班是首选;记忆力超级好的那种人,无线班是首选,他们无线班要背密码,而背密码又没有什么诀窍,除了死记硬背外,就是靠的是个人的超强记忆力。
    指挥排挑剩下的那些人,自然就是炮排的了。
    但带新兵的班长有一个“优先选择权”,他可以从班里带走自己所心仪的一个兵,这也算是对他带新兵三个月付出的一种褒奖。
    梁荆宜早就有了钟意之人,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旁人或多或少也看得出来。
    新兵们回答问题还算积极踊跃,下班在即,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可能也认为:领导之所以把这个问题摆在台面上讲,难不成是为了听取和采纳我们新兵的意见不成?
    站在汪月的角度上考虑,他确实有这么一层意思。
    人嘛,都是有独立思想存在的个体。
    摸清了底细,也可以对下连以后掌握新兵的思想动态,起到一个提前预警的作用。
    新兵的回答中,当属五班的毛源昆最为搞笑,这小子和肖冬晓是一个县的老乡,都是城镇兵,体能也是一般般。
    他站起来说:“只要连队不安排我下去养哼哼,其它的什么岗位,我都无所谓。”
    “养哼哼”三个字一经出口,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哈哈哈”地一阵哄堂大笑。
    要知道在部队里,这玩意一般情况下,当兵的人都称呼它们为“八戒”的,现在居然多了一个“哼哼”的雅号出来。
    但是这个“哼哼”又比较形象和贴切,八戒从娘胎里出生,到长大成形被拉到屠宰场杀害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发出“哼哼叽叽”叫唤的过程。
    始于“哼哼”,也终于“哼哼”,就如同人一样,始于呱呱坠地的一声啼哭,最终还是在一声声啼哭声中被送走。
    “不会的,养哼哼这个事,并不是你们这些新兵想像中的那般简单。想养哼哼,最起码要等到你们下连分班学了专业之后,才有这个机会。”见新兵听了似懂非懂的样子,副指汪月继续说,“上教育课你们不是学了的,‘革命同志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再说了,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管是在哪个岗位,你都要服从组织安排,认真对待工作。我们这些人就是一颗螺丝钉,即插即用的螺丝钉。”
    他说的这番话,也算是鸡汤类的好料,对老兵而言,可能没什么效果,但新兵不一样,他们是一张白纸,抵抗能力不够啊!
    部队的人都知道,各级领导也有两句常挂在嘴边的宣传口号: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
    组织的决定是不会错的,那都是通过举手表决而得出来的结果,即便最终通过检验决定错了,那错的也是个人。
    后面,他又提了几个问题,也是围绕着下班的。
    新兵回答问题也是专挑好的说,入伍差不多快三个月了,他们也学会了一些在部队的基本生存法则,小到说话和做事,大到应付班长和干部。
    这在社会上叫做“圆滑世故”,在部队里叫做“会查颜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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