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想您了,您会相信吗?”沈南希双眸眯起,食指轻轻摩挲杯柱。
严珍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时,面上俨然添了几分亲切,她笑说:“阿绣,如果这是真的,我想,我会很高兴你这么说。”
“如果能让您高兴,那这话便是真的。”沈南希朝严珍举了举杯,神色似真似假。
严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感慨:“阿绣,三年不见,你长大了。”
“毕竟23岁了,不年轻了。”沈南希假装没听懂,避重就轻。
“阿绣——”
严珍突然起身,坐到沈南希身边,拉过她的左手,拍了拍:“你是不是在怪妈?”
“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沈南希似是一讶,她把右手放在严珍的手上,二人双手交叠:“阿绣为人子女,无论如何都不会怪您。”
说这话时,沈南希的表情十分认真,让人辨不出真假。
闻言,严珍有刹那胸口发闷,默然半晌,她又问:“是不会,还是不敢?”
这时,沈南希垂眸不语,面上闪过委屈,这抹情绪清晰地映在严珍的眼里,这时,严珍心里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松了松。
严珍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脸,然后,抱住她。
“傻孩子,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要相信,妈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在你小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在沈家这个高宅大院里面,过多宠爱,只会惹来祸端。”
“老爷子对你疼爱有加,这是你的福气,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妈定是要委屈你,不能在人前过多关心你。但是,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相信妈是爱你的。”
严珍字字句句皆流露情真意切,沈南希似是感动于母亲的爱,伸手回抱严珍,长发遮掩了大半张脸,露出一双无波无澜的桃花眼。
沈南希虽然没有说话,可她的回抱,也是一种回应。
这让严珍的心弦彻底松了下来,僵硬的脊背也随之放松。和严珍拥抱在一起的沈南希感觉明显,她弯了眉眼,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阿绣,你告诉妈,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
这是沈南希的回答。
严珍笑了笑,不可否认,这个答案,她很满意,但她的笑容里面,却只有三分真。
“你相信,就不枉妈为你做的一切了。”
严珍抚着沈南希的长发,蓦地提起旧事:“芊羽总怨我,三年前,我为了你搬出沈府。”
“大姐姐说的对,三年前,妈确实没必要为了我委屈自己。”
“傻孩子,为了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说是委屈呢?”
严珍佯怒,轻轻打了一下沈南希的背:“你被沈、顾两家人欺负,妈没能力帮你,也就只能用搬出沈府的法子来表示我的愤怒了。”
沈南希轻笑出声,笑声充满温情与感动,她埋在严珍怀里,长发遮不仅遮了她的面容,同时,还遮了她的眼睛。
“嗯,谢谢妈!您为我做的,我都知道。”
“妈说这个,不为你的谢,你是我女儿,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你不要怪你姐姐,她也是见不得妈受苦,才对你有了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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