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夜曲》第二十六章。

    牛鸿发“酒后吐真言”后，心里边的纠结好像并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李兰慧的关注和好奇有增无减，关于她的信息更加留意。一天见不到她，好像丢了魂似的。李兰慧自从和牛鸿财好了之后，对他躲躲闪闪。每次见面神态也不自然，不像以前那么落落大方，身份的转换分明写在脸上。通过言谈举止在向他传递一个明显的信号。好像在说，你不要乱来，我是你的弟媳妇，收起你的非分之想。李兰慧越是和他保持距离，却越激起他心中的欲望。每次遇到李兰慧，他都会莫名气的冲动，他真想将她拥入怀中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每次冲动都止于她冷冰冰的外表。女人的冷漠给他一种无情的折磨。他无法打开女人永远捉摸不透的心扉。使他望而止步而又贼心不死。
    为了窃取李兰慧更多的信息，他打起了李兰慧的好友赵玉香的主意。那天二人叽叽喳喳一定在说他的坏话。赵玉香活泼开朗，可爱，天真，直爽，好像没有多大心机的姑娘。虽然相貌不及李兰慧，但五官端正，也不失妩媚。如果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一个风情万种，一个婀娜多姿，各有千秋。但从个人的观点来说，赵玉香略逊一筹。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无非是从这黄毛丫头那里获取一点有价值的情报罢了。难道自己还会在她身上打什么歪主意不成？牛鸿发也为自己如此幼稚的想法逗乐了。
    设定了目标，牛鸿发毫不犹豫的发起凌厉的攻势。几天之后，他终于在僻静的地方，拦住了赵玉香的去路。
    “干嘛，科长，调戏良家妇女啊！”赵玉香看到牛鸿发挡在自己的前面，心里反而有点小惊喜，小紧张，还多少有点小恐慌。心怦怦乱跳，脸上像着了火似的，有点烫。她也不知怎么的想也没想，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哈哈，调戏就免了吧！想和你聊聊倒是真的。”牛鸿发不慌不忙，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嘻嘻，堂堂大科长，与一介草民聊聊，可真够新鲜的哈。”赵玉香听闻牛大科长想和自己聊聊。心里酸溜溜的。她知道牛鸿发对李兰慧一往情深，对自己视若草芥。现在李兰慧移情别恋，压根就没把牛鸿发当一回事，如今，牛大科长碰了钉子。不会打上自己的主意了吧！虽然她羡慕李兰慧，但也同情这个牛鸿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较劲呢！何况本姑娘也不差。为何偏偏盯住李兰慧不放呢！李兰慧有什么好，吃饭打嗝，睡觉咬牙说梦话。真是女人的裤子——邪门了。想到这些，赵玉香说出的话，尖酸，刻薄，丝毫不给牛鸿发面子。
    “你可爱，漂亮，本科长喜欢啊！”为了讨好赵玉香，牛鸿发仍然不动声色，眼睛却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是吗，承蒙大科长对小女子的厚爱，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赵玉香说着还故意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
    “玉香，干嘛呢，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里？”，在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张木桥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他上来拉着赵玉香就走，心里大骂牛鸿发什么玩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整个牛角镇都成牛家的啦！
    冷不丁被张木桥拉了出来，赵玉香似乎意犹未尽还沉浸在那份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等她用力甩开张木桥似鹰爪似的魔掌时，已走出去了好几丈远，牛鸿发似乎还待在原地没有动弹。她回首招手示意。好像在告诉牛鸿发她把这份情谊记在了心里。
    张木桥看着赵玉香恋恋不舍的暧昧相，心里越发生气。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和赵玉香搭上关系，牛鸿发又来横插一杠子，之前，他也追求过李兰慧，被李兰慧直接拒绝了。原因也是因为牛鸿发那小子，听说也在追求他。现在凉凉了。这么快就转向了。转眼又开始惦记上赵玉香了。
    两人走出好远，直到赵玉香回头看不到牛鸿发的影子了。张木桥才停了下来。
    “玉香，什么意思，脚踏两只船是不是？为什么和这种人在一起？”张木桥不解的问。
    “张木桥，你什么意思，我和谁在一起管你什么事，再说你这条船，我踏过吗？别自作多情好不好？还脚踏两只船，亏你说的出口。”
    “玉香，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哼，喜欢我，充其量我不过是个备胎。收起你们的那套骗人把戏吧！”说完，赵玉香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香，等等我。”张木桥喊着追了过去。
    其实，赵玉香在牛鸿发的眼睛里连个备胎也算不上。若不是因为李兰慧，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就像沙滩上的一粒沙子，你不去抓它，它永远到不了你的手里。也许世间就是这么奇妙。你一旦抓起，不经意间却发现它是埋在沙子里的一粒金子。不过，你当时未发现而已。
    张木桥的出现，却让牛鸿发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丝不安。这种不安来自内心深处不曾触摸的地方。他也奇怪这是怎么了。他带着这种疑问神情木然的走在牛角镇崎岖不平的小道上。
    没走多远，却刚好碰上王五。王五这些天忙的不亦说乎。家家户户争相邀请他。一个小小的会计竟然成了社员心中的香饽饽。王五看到牛鸿发信步走来，两眼冒出泪花，激动地心情溢于言表，一览无余的写在脸上。他悄悄的将牛鸿发拉到一边，带着一种长辈才有的那种责备的口吻说；孩子，你太实诚了，常言说；家丑不可外扬，那天晚上的话，李合和当真了，他死活不让他家兰慧和你兄弟来往了。为此还和女儿大吵一场。一家人闹得很不愉快，你去劝劝他们吧！你就说那天晚上说的醉话，不是真的，好吗？
    这可是今天他听到的最令人鼓舞的消息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