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忙完一阵后,也犯起了春困。
早起,他又是晕晕乎乎地被厉吻醒,一边挣扎一边含糊道:“还没刷牙呢。”
厉见沈怀瑾抱着被子眯着眼,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也不舍得继续叫他,“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土豆苗堆土。”
堆土是土豆种植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操作,在土豆茎长出地面几厘米的时候,需要将周围的土沿着茎往上堆,然后土豆会慢慢开始生长。
沈怀瑾昨晚把这事儿跟厉说了,睡前还嘀咕着让对方第二天起来提醒自己去堆土。听到这话,他也不好再懒了,利索地起了床。
两人拿着盐和柔软的枝条,用昨晚上提前烧好晾凉的水漱口洁面。
冷水泼到脸上,着实让沈怀瑾清醒了一把。他在和煦的春风与温暖的阳光下舒展着身体。
远处巍峨的横断山脉顶峰仍然覆盖着皑皑白雪,在阳光照映下,染成金黄,晨霭交融;近处山谷里薄雾轻烟,溪流奔腾,绿草如茵,春光明媚。
深吸一口气,通体生畅,正是适合种植与劳作的好时光。
沈怀瑾浑身都醒了过来。
他们打算趁着现在阳光不太强烈先干活,干完再吃早饭。
两人提水浇了土豆地和辣椒地,然后一个坑一个坑地给新长出来的土豆茎堆土,这个活也不重,就是一直弯着腰累人。
堆完土后,两人轮流着为对方捶背捏肩,厉跟沈怀瑾提议道:“上个衰季的时候你不是说想养多毛兽吗,这两天多毛兽正好返回来,会路过部落附近,我们下午就要打算去猎一些回来,你要一起吗?”
沈怀瑾眼睛亮了亮,想到了羊毛羊奶各种羊的衍生品,立刻应道:“好啊!我想要两头成年多毛兽和四头多毛兽崽子。”
反正寒季结束后,部落里最不缺的就是每天吃剩下的各种红薯皮萝卜皮了,完全喂得起。
“都听你的。”
厉帮沈怀瑾把早饭需要的食材准备好了,沈怀瑾于是能直接炖上一罐萝卜排骨汤,汤里为了提鲜还放了一些寒季没吃完的蘑菇干。因为下午要去捕猎,是个体力活,沈怀瑾还炒了一大份芋头烧肉,拿了泡菜萝卜配着红薯吃。
雨和明已经在学如何炮制和储存草药了,这个阶段的学习不需要沈怀瑾时刻盯着,他终于也有时间和精力专心忙自己的事了。
上午的时候沈怀瑾见阳光正好,从储藏屋里搬出了那两缸连续搅拌到现在的鱼露,放到了太阳下暴晒。
鱼露出液已经很多了,沈怀瑾估计只要能保证在阳光下发酵,到炎季的雨期前,这两缸鱼露的发酵工作应该是成了。
午后,沈怀瑾背上藤筐和弓箭,如愿以偿地跟着捕猎队伍出发了,他这次拿了两个藤筐,厉一个肩膀扛着藤筐,另一条胳膊抱着沈怀瑾。沈怀瑾搂着他的肩膀,在颠簸中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累不累。
厉调侃道:“都抱这么久了才问?”
沈怀瑾也知道是白问,只要是看他两手都不着空还怪不好意思的,可他也确实比不上这群兽人的速度。
“到了。”身后一个兽人提示道。
厉将沈怀瑾放了下来,看着并确定他在树上躲好了,才化作兽形和十几头狼豹一齐冲了出去。
多毛兽性格温驯,说难听点是又怂又跑得慢。要不是繁殖能力强,又几乎有半年的时间在迁徙当中,没准没多久就该被兽人们猎尽了。
因此猎多毛兽还是一如既往得方便快捷,沈怀瑾等了没多久,就见队伍归来。
厉听了沈怀瑾的嘱托,特地选的带着兽崽的雌性多毛兽,据说这样的多毛兽能产奶,虽然厉也不清楚要多毛兽的奶来干嘛,部落里又没刚刚出生的小崽子。不过既然沈怀瑾说了,他也就听了。
厉为沈怀瑾抓来了两头刚产崽的多毛兽,还有四头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兽崽子。因为没法再多带其它猎物,沈怀瑾用一个陶罐跟其它兽人换了些多的猎物,用作厉需要交的份额。
回去的路上,厉一左一右扛着两头被打晕的多毛兽,沈怀瑾则一前一后各装着两只兽崽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兽圈还没搭,沈怀瑾只能先委屈一下野鸟们,把多毛兽关在鸟棚里对付一两个晚上再说。
部落里的亚兽们见到有多毛兽也很高兴。不仅是因为多毛兽肉质鲜嫩多汁,怎么做都好吃,更因为想用兽毛纺线换毛衣,虽说现在天气热起来了,但总有再冷下去的时候,见识过沈怀瑾织的毛衣,部落里的亚兽没有一个不心动的。
沈怀瑾过来的时候就见亚兽们正在分兽毛,他笑着拒绝了大家分出来给他的一捧,总归会有亚兽拿毛线来毛衣的,他留两套能换洗的就行,也不贪多,这时候他就没必要多拿了。
分完兽毛后,大家生火造饭,沈怀瑾心情好,拉着几个大孩子到河里捕鱼。
溪和黑在这个水季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沈怀瑾眼见着他们的个头蹭蹭往上,肌肉量也猛增,心中感慨万千。听部落其他成员说,两个崽子在下个水季就能成年了。沈怀瑾看着这群既亲近又尊重他的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也是心生欢喜。
他难得又做了不少叫花鱼分给大小崽子们吃,几个小崽子坐在他身边埋头苦吃。
沈怀瑾又熬了一罐鱼汤、做了一道蘑菇炒菜和一道炒鸡蛋,搭配着烤肉红薯和小菜,和厉、安、凛一起吃。
看着身边吃得喷香的崽子们,沈怀瑾好奇地问:“安,怎么没见你和凛要一个崽子,是因为圣兽果不够分吗?”
安点点头,“两年一般也才结两个圣兽果,只能分配给没有崽子中年龄最大的伴侣,大家基本上都是到了四十岁以后才有崽子的。说起来,今年圣兽果应该轮到我和凛了。”说着,他实在害羞地低下了头。
凛摸摸他的脑袋,脸上难得有些笑意,“我们终于能有自己的崽子了。”
沈怀瑾作为巫徒,也想多了解部落的繁衍问题,怕安不好意思,饭后便拉他到一边询问。
“安,你们平时怀上崽子都在什么时候,生下来又在什么时候?”
安答道:“圣兽果一般衰季来临前结果,亚兽吃了以后在衰季怀上崽子,在下一个水季过半的时候就会生下崽子。”
沈怀瑾记得厉是在上个衰季“成年”的,他好奇问道:“那为什么厉是在衰季出生的?”
安解释道:“圣兽果和其它果子不同,是能在寒季储存的。厉出生那几年部落里食物很少,厉的亚父怕寒季食物不够,便留到水季吃下了圣兽果,只不过,唉……”
看来厉的亚父是恐怕怀着孕的他在寒季会给伴侣带来太多压力,而新下的崽子却不同,部落多多少少都会帮衬着,这也是万般无奈下的选择。
后面的事沈怀瑾也听说了,他拍了拍安的肩膀,犹豫着问:“那刚出生的崽子吃什么呀?”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沈怀瑾的脑海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尖叫着“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另一个不甘示弱“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安见沈怀瑾神情有异,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解释道:“如果抓来的野兽有奶,就让崽子喝点兽奶,平常就吃煮烂的肉泥和菜泥,只要不是硬的东西,崽子都能吃。”
沈怀瑾的脸色这才轻松下来,暗骂烂梗误人。不过既然部落有过挤兽奶的经验,到时候他还能讨教一二。
月明星稀,沈怀瑾和厉各背着一藤筐的红薯萝卜皮和一些不能吃的细碎下水,带回去喂野鸟和多毛兽。
多毛兽果然很怂,被体型不到自己十分之一的野鸟们呼着翅膀赶到了鸟棚角落,连喂食的时候都不敢凑上前去。
沈怀瑾怕两头母多毛兽不吃食物少了奶,到时候再饿坏四头崽子就糟糕了。他拿木棍赶开了霸道的野鸟们,多毛兽才敢上前吃食,沈怀瑾叹了口气,“厉,看来我们要尽快给多毛兽建造个兽圈出来。”
厉摸了摸他冰凉柔软的发梢,“明天就能建,没两日就能建好。”
沈怀瑾点点头,放宽了心。
入睡前,沈怀瑾在屋内用热水擦了擦身。两人自从确认关系之后,彼此的避讳也少了很多,厉在这时候也不必特地离开屋子,但为了避免擦枪走火,他还是乖乖背对着沈怀瑾。
厉听着水声,几乎能想象到背后的沈怀瑾是如何用柔软的兽皮擦拭过全身,他眼神暗沉了下来,一时之间呼吸有些急促。
沈怀瑾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加快了速度,清洁完立刻套上干净的衣服。
“好了。”
厉转过身,见沈怀瑾清洁过后浑身散发着柔软气息,脸颊也被热水熏得白中透粉,心中的痒意按捺不住。
他将沈怀瑾推倒在床吻了下去,从唇瓣到锁骨,吮出一朵朵殷红的花。
沈怀瑾喘息着拽住厉的银发不让他继续往下,低声告诫道:“不许乱来。”
厉顺着他的力度轻轻吮吸着他被咬得嫣红的唇,将对方搂入怀中,火热的手掌拍着沈怀瑾的后背安慰道:“肉宝,我的宝,别怕,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做到最后的。”
沈怀瑾埋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蹭了蹭,又惹来对方一声隐忍的低/喘,才调皮地笑了笑。
他确实有点害怕,对方的尺寸他无意间瞥见过,真叫一个天赋异禀,他得花时间消化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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