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养只宰猫需要什么》第9章 第 9 章

    一周后。
    太宰治应森鸥外的邀请，跟随森鸥外来到港黑大楼，在邀请之前直觉不对的凉月生则强硬的跟在了太宰治身旁。
    森鸥外对此并未作出明确的反对，而是默许了凉月生的跟随。
    在横滨，最出名的地标并非由政府或是相关企业建立的图书馆或者大厦等，而是由港口黑手党建立的五栋呈五角分布的黑色大楼，它们是横滨最高的建筑。在横滨，无论哪里只要抬头都能看到那五栋高耸入云的黑色，如同无法被阳光驱散的阴影一般笼罩在横滨的上方。
    在凉月生听到的都市传说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是个年轻时有脑子的武力派，自身实力不弱，带领一手建立的港口黑手党吞并、覆灭了横滨大部分的非法组织，成为了横滨这个日本最大的对外港口城市的地下领导者。但就凉月生在横滨生活的这一年来看，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个领导人的英明，肆意扩张势力，如果有不服的就全部杀死，将无辜的市民卷入地下争斗。最近听说的事迹是因为有个红发小孩在首领的车上乱画，所以下令杀死那条街上所有的红发孩子。
    残暴、没有理智。
    总之，太宰治对此的评价是：“是个疯子，不用理会，如果还想维持港黑的地位，港黑应该很快就会换首领。”
    他们三人站在港黑大楼门口，凉月生想起太宰治的话，内心的不安越发浓烈。他在门口持木仓守卫警惕的目光下，左手握着的白丸显露出些许刀刃。
    在刀刃出鞘的下一瞬间，凉月生感觉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腕被身边少年抓住，不容置喙的将露出来的刀刃又沉默地按了回去。他顿了一下，森鸥外就在身前两步远的位置，他只要一瞬间就能在森鸥外反应不过来的时间里杀死这个不怀好意的医生，但是太宰治拦住了他，在坚持自己的想法和相信太宰治之间，凉月生选择了后者。
    他放下了握刀的手，转而在太宰治有些嫌弃的眼神里靠近了点太宰治。
    首领的房间在港黑大楼的最顶层，五栋楼的顶层都是为首领准备的。想要从大楼内部进入最顶层，只能从特定的四面都是玻璃的电梯里上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径。
    他们沉默的进入玻璃电梯，电梯内显示楼层的按钮只有一个，森鸥外按下了那个按钮。
    凉月生透过玻璃看向横滨，随着高度的上升，外面的建筑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方形，逐渐的，他能看到远处海面与天空连接一起，小小的轮船向着太阳驶去，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坚定。在这里，看不到横滨每日街头上的杀戮，看不见那些因黑手党而死的普通人。
    他想起了自己的主公，产屋敷曜哉和产屋敷辉利哉。
    首领这样的人物，还是稍微离下属近一点才好吧。
    电梯到达了顶层，门外走廊两侧的墙上布满了木仓口，在他们走出电梯时，木仓口全部转向了他们，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方向。
    走廊的地板上铺满了没过脚背的长毛地毯，森鸥外的黑色皮鞋踩在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由站在法式华丽木质大门前的守卫进行通报后，凉月生的刀被摘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们走进了首领所在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内，欧式四柱床占了房间大部分位置，年老重病的港黑首领瞪着无神的双眼躺在柔软的床褥上。凉月生与太宰治站在窗前，血月清冷的光透过弧形的玻璃窗照在首领满是皱纹的脸上。
    “身体状况如何，首领。”森鸥外侧坐在床沿，看向这个已经不似年轻时英勇的老人。
    就是这个像枯树一般的老人，畏惧死亡，以一己之力将横滨变为无序的混乱。
    “医生……告诉干部们……要斩草除根，无论是，敌对组织，还是军警。日落之前，只要是，反抗黑手党，的人，全部杀光，杀光……”
    “这是不合理的。”
    凉月生看见森鸥外的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术刀，他上前一步将太宰治挡在身后，深蓝色的眼眸在血月下像是也染上了红色，他微笑着对上森鸥外似笑非笑的眼神，右手安抚性的捏了捏太宰治冰凉的指尖。
    “不管我们死多少人……都给我杀，杀死他们，杀……杀……杀……”
    “遵命，首领。”低沉的声音带着凉月生无法分辨的复杂情感。
    手术刀贴上老人的颈侧，下一秒，血液从被锋利的刀刃划开的动脉血管里像喷泉一般喷涌而出，长针刺状形态的血液溅上四柱床的浅绿色帷幔，绘出一幅在森鸥外眼里美妙的画卷。
    森鸥外站起身，瞳孔在刺激下缩小，被溅上血液的脸上带着目标达成的疯狂神色。他看着站在窗前被黑发蓝眸已经开始散发杀气的凉月生呈保护姿态护在身后的太宰治。
    “首领因重病去世。”
    “留下了让我继位的遗言。”
    “你就是证人。”
    “知道了吗，太宰君。”
    森鸥外一向推崇最优解，他看上了凉月生的武力和太宰治的头脑，在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开始为了现在布局，利用两方的信息差让太宰治对他动手有后顾之忧，利用太宰治牵制只听从太宰治话的凉月生。
    而到了现在，见证了他杀死港黑前任首领，他们已经没有主动权了。
    如果只有凉月生一人，凉月生可能会不考虑后果的杀死森鸥外，因为他可以在多人围剿下活下来，但是他要考虑太宰治的安危。
    对于太宰治来说，在他们来到港黑大楼时已经明白了所有，他知道他们被森鸥外用信息差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森鸥外杀掉前任首领后，一切已经没办法翻盘了，哪怕他命令保护在他身前的凉月生杀掉森鸥外，他们也没办法在横滨最大的黑手党之一的围剿下活下来，更不用说能够让森鸥外完好的在擂钵街开启一家诊所的身后的关系。
    “啊，我会是你的证人。”太宰治鸢色的眼睛在血月下也像染了血一样暗沉冷漠，他握住了凉月生的右手，让他放弃现在杀死森鸥外的想法。
    今天的太宰治和凉月生都在森鸥外的建议下换上了森鸥外准备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体的西装包裹着两个还是少年的青涩躯体，两人独特的气质使得他们略显幼稚的面庞和成熟的服饰结合在一起并未显得突兀。
    森鸥外看着这两个还未完全打磨成器就已经散发出自身独特的耀耀生辉的光的孩子，嘴角的笑容拉扯的更大，在两人警惕的目光下大笑出声。
    [老师，有了他们，黑暗会更快的被我笼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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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鸥外杀死首领自己上位后，港口黑手党上下动荡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强制要求凉月生和太宰治加入港黑，或者说他们现在不加入才是最优解。
    森鸥外要求太宰治每天都必须在他身边，在无法命令凉月生的情况下，他将需要处理的人或者组织推给了太宰治，让太宰治去和凉月生交涉。
    “毕竟，凉月君只听从太宰君的话我也很苦恼啊。”森鸥外坐在诊所并不舒适的转椅上，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上，“太宰君，真的不能把他给我吗？”
    “死心吧，生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侧坐在药柜前面的太宰治依然穿着黑色西装，右眼也依然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唯一的变化是他多了一件并不合身的黑色大衣。
    诊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被他们讨论的凉月生，现在正在某个中型组织里配合港黑的人大杀特杀。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带着水纹的锋刃水平横砍，在凉月生身前阻拦的敌人在下一秒全部身首分离。
    脸上带着狐狸面具的凉月生在听见身后有人感叹斩首鬼时，下手越发狠辣。
    周身缠绕着水纹的少年灵活地游走在敌人之中，因为跟不上他的速度，与他一起来的黑衣大汉们只能站在门口帮忙警惕四周，然后收拾事后的现场。
    这样的事凉月生在这半年来已经习惯了，没有人手、没有钱、没有情报的森医生只能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可以说，凉月生自森鸥外上位后半年，基本上都是在连轴转。
    在这种情况下，凉月生研究的十二型与十三型终于有了雏形。
    以海开发出的型，十二型·断波分海是以压缩剑气以达到高压水柱一般的压力，一击可分开海水，十三型·水阵壁则是在自身周围建立以密集回旋的锋刃组成的墙，形成绝对防御的效果。
    虽然在实战中发挥还是不太稳定，但至少完成了突破，开发出了新的水呼的型。
    [河原先生，我是否也稍微接近了柱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