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着一把剑》第 55 章 你有病,还不轻

    陈牧见顾惊梦说话这么不客气,也动了真火。他刚才有意示好,没想到对方这么不领情。
    一旁的陈盼盼使劲用手拽了拽陈牧的衣袖。小声道:“哥,你打不过她,咱们走。”
    “盼盼,这女人太过目中无人,我自进入监察司,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我今儿非要会会她,放心她不敢真拿我怎么样。”陈牧挣脱陈盼盼的手。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子。
    “凤舞天下楼,天下闻名,多年不出楼的楼主都破例收了你当亲传弟子。短短两年时间就连跨入后天三境,先天三境,成了感知境的武者,距离洞玄境只有一步之遥。放眼整个天下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但中都之人只闻你名,却不知你是否当得起楼主亲传弟子的名头。我陈牧中都监察司二级司徒,也是感知境,今日想代表中都武林同道,向姑娘讨教几招。”
    陈牧左脚后移,双手握剑斜横于胸前。这个姿势真是他的成名剑技‘慧心十剑’中防守最为牢固的一招剑锁横江。
    “你代表不了任何人。”一声黑衣的顾惊梦冷喝一声,如同一团黑云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空荡荡的巷子,随着这团黑云,瞬间刮起无数劲风。
    劲气很强,扑面而来,黑云中那一抹剑光,很亮。
    陈牧的周身爆发出强烈的真气波动。特别是他手上那把剑,璀璨的如同天上的银月,刺的人睁不开眼。
    “哐”
    一声巨响,陈牧整个人顿时如同炮弹般向后飞出。重重的摔倒在十余米远的地上。
    他的护身真气被一剑击穿,双臂衣袖也被炸的破破布条,丝丝缕缕的挂在手臂上。手臂鲜血淋漓,真气激荡之下,体内五脏也出现些许损伤,口中鲜血如同洪流激荡,怎么也止不住。
    “你……你竟然是感知境后期,即将踏入洞玄。”他挣扎着,吐出这句话,忽的脖子一歪,昏死过去。
    感知境境后期,再进一步就是感知圆满,步入洞玄。先天四境洞玄境武者,已经是大秦的中流砥柱,虽然算不上高手,但绝对有独自行走江湖的实力。而且顾惊梦还出自凤舞天下楼,这样的大秦顶尖势力。所修炼的功法自是非同一般。
    人比人气人,货比货得扔。这就是陈牧当时的心态。他武道根骨不差,修剑天赋也不赖。但自幼学剑共计十余年,这才于二十出头,跻身先天三境。这进步速度放眼整个大秦,也算的上稳中有进。中上之资。
    而顾惊梦入楼不过短短三年,就已经将他甩在身后。
    九节的武道根骨,当真是名不虚传,宛若逆天存在。
    此刻的陈盼盼,也是吓的面无血色。感觉将自己大哥从地方扶起,查探对方伤势。同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更多的是对一身黑衣的顾惊梦的恐惧。若是他大哥死了,为了防止消息泄露,难保对方不会对她动手。
    她大哥都不是对方一剑之敌,她连先天境界都没有,自然无力反抗。
    “梦姑娘,我们都是楼子里的人,我发誓,我对天发誓,今天这事我若是透露一个字,便让我身遭五雷,烈火焚身之苦。”陈盼盼看着顾惊梦,眼角泪光闪闪,一脸惊恐。
    顾惊梦看着陈盼盼道:“若不是你嚷嚷着,要砍人四足,太过歹毒。这事我还真不想插手。记住楼子里的规矩,今日这事也好让你张长记性。还有你大哥死不了,赶紧带着他去治伤。”
    陈盼盼如蒙大赦,赶紧扶着他大哥,蹒跚的走出巷子。若不是她也习过武,指不定还真扶不动她大哥陈牧。
    此刻的叶朔也稍微缓过劲,扶着墙站了起来,重新把剑拿在手里。
    顾惊梦看着他,眼神很是不善,声音没有任何色彩,一贯的清冷。
    “你刚才若是挟持陈盼盼,有十分之一的机会逃生,只要出了巷子,陈牧就算是二级司徒,也不敢在大街上对你动手。可你却选择求死。你是不是从没这个念头,亦或者你不屑这么做?””顾惊梦的声音更加冰冷,宛若隆冬的寒风,她接着说道:“你有资格吗?喔我忘了,你们叶家在南陵城,一直以家教门风,广为人知。什么君子坦荡荡,不受嗟来之食,什么行大道,坦坦之途。什么光明正大。”
    说到这儿,顾惊梦顿时像变了一个人,处于暴走愤怒的状态。她手腕一动,手中的细剑,秋的一声,瞬间停在叶朔的胸口。然后缓慢的,一寸寸的再次划破叶朔的胸膛。
    她瞪着叶朔,一字一字,声音如泣如诉:“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当君子,没有资格行善事。你和我都背着南陵城数十万人的命。你不配好好的活,更不配安然的死。哪怕手脚具断,你也要用嘴撕咬那些屠城的刽子手。你听到没有……”
    叶朔再次,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光。他没有回避她,任由她的剑,无情的割着自己的肌肤,一寸寸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你有病。”
    顾惊梦顿时发狂,手腕一翻,带起一捧血雨。里面隐隐有血肉飞出。她直接从叶朔左胸膛,割下了一块肉。手段当真残忍。
    叶朔眼睛都没带动的,任由鲜血迅速染红胸前的衣服。他再次开口:“你病的不轻。”
    顾惊梦盯着他,他盯着顾惊梦。这两个南陵城的遗孤,谁都没有退让。
    一个天之骄子,一个根骨二节。
    不知过了多久。顾惊梦收了自己的剑,开口道:“东西我带来了,告诉我想知道的。”
    叶朔痛的直哆嗦,他没回答他,因为虽然没有伤到动脉,但血确实流的有些多。再不处理,他有昏死的风险。
    他将自己的衣袍,用牙齿缓缓撕开,头上泛起斗大的汗珠。
    勉强咬开一块而布条后,牙齿和手再怎么使劲,却对薄薄的衣服无能为力。
    后天武者的力气,大都来自气血,他不久前被陈牧打伤,刚刚又流了不少血。此刻把嘴都用上了,却对付不了布帛。
    顾惊梦看在眼里,再次拔出自己的剑,唰唰两下,就将他的袍子割成了几段布条。
    叶朔咬着牙,迅速用布条包扎好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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