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一串东西就落在了地上。
而轻浮男一下就傻了,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像是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被那个力道撞翻,带着那个姑娘,摔出去了老远。
那个姑娘立马爬了起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小哥哥,小哥哥你怎么样了……”
手上已经被魇毒给侵犯了,人又撞出了那么远,听动静,骨头怎么也得断几根。
看来这货的灾,已经如约而至了。
我刚要再过去,忽然衣服下摆就被抓住了。
我回头一看,是魇婆。
魇婆冲着我摇摇头:“莫要对他下太重的手——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为着婆婆,不值当。”
我也知道他出身大家族,可这事儿,是个人就不能袖手旁观。
世上是有很多人看到不公平的事儿,会假装看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可我不行。
但就这一瞬间,那个小姑娘趁着我回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把那个轻浮男直接背在了背上,奔着外面就跑。
轻浮男最轻也得有一百三十斤,那个姑娘能把一个比自己还重的人背在身上跑,还跑得那么快——这个劲头儿都快赶上哑巴兰了吧。
程星河也看愣了:“真爱出奇迹啊!”
魇婆看他们逃走,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可盯着地上的东西,又皱起了眉头:“这个东西坏了,杜家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也是他们理亏。
不过,这个世界,有时候并不讲理。
地上那些碎片,里面有一些很亮的小东西,也不知什么材质——仔细一看,倒像是白生生的牙齿。
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算了,坏已经是坏了,我回过神,就劝魇婆别说话了,我们的鬼医马上就要来了,留着点精神,以后再说。
我看得出来,魇婆的三盏命灯,已经慢慢的弱了下来,看着这个速度,恐怕马上就要灭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我想看看,这个阿婆,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
小护士正从一个大大沙发后面出来了!
她没走?
小护士点了点头:“我是私人护理,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要守在这里,这是——职业道德。”
哪怕范有钱这么对待她?
谁说年轻人的心眼儿都越来越歪?好的也不少!
我顿时就高兴了起来,白藿香赶过来之前,这小护士先给止血也行。
可我刚想把魇婆给抱过去,魇婆一只手就抓住了我的手,摇摇头:“别费那个力气了——阿婆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真的不中用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魇婆一双浑浊的眼睛带着点笑意:“比起浪费这个时间,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说着,一只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掏出来了一个小方盒子:“你为了阿婆的事情,惹上了大麻烦,阿婆心里有愧,这个东西给你——万一杜家来找你的麻烦,这个东西,好歹能帮你个忙。”
我连忙说道:“阿婆,不要说话了……”
小护士也凑上来了,想救救魇婆。
可魇婆依然不肯让小护士掀开衣服:“我早就惦记着——黄泉路上不好走,雪蟾那么小,须得有个人来引着,我这就下去,陪着她,一起走……”
我心里明白,雪蟾死了之后,魇婆受到的打击太大,本来一颗心都放在了报仇上。
到了现在,真凶也弄清楚了,只怕也对尘世没有留恋了。
说着,魇婆盯着我,浑浊的眼睛,也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反倒是真的有了慈爱:“拿着,你拿着,他们来了,我就放心咯。”
他们?
“伢子!”魇婆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的微弱:“你是要让阿婆死不瞑目莫?”
已经举了这么长时间了,谁也不忍心让她的手一直这么支棱着,我立马就握住了魇婆的手,把那个小方盒子拿过来了:“婆婆,我拿了,你放心吧,你肯定会没事儿的。”
可谁知道,正在这个时候,我手上就是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手心破出了和口子——是魇婆伤的。
而魇婆的手上,也有一道伤口。
她——像是把自己的血,跟我的血混在一起了。
我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操作?
可魇婆的模样,绝对不像是在害我。
正想问问什么情况,程星河忽然拉了我一下,指着窗户就说道:“七星,你看!”
我回头一看,窗户上明明是空的——不对,看清楚了,窗户上有一道淡淡的影子,凝气上了监察官,我能看到,是一个小女孩儿的身影。
我肯定没有程星河看的那么清楚,但是轮廓也看得出来,那孩子很瘦,一身衣服也并不合体,太大。
因为衣服大,显得脚特别小,一阵风都能吹倒似得。
“这就是遗照上那个小姑娘。”
雪蟾?
程星河接着看了看魇婆:“小姑娘说,不放心阿婆。”
魇婆显然也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微微一笑:“雪蟾来接阿婆了,阿婆这就走。”
说着,魇婆一只干枯的手,就伸到了窗户的方向——要去牵雪蟾的手。
看见这个情景,谁心里能不发酸?
接着,魇婆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我连忙想抓紧,可我觉得出来,就这一瞬,魇婆的手飞快的冰冷了下去。
程星河叹了口气,视线一路看向了窗户:“哑巴兰,开窗户——送魇婆祖孙俩一程。”
那扇窗户,能看到柳桥最好的风景。
哑巴兰开了窗户,一阵风忽然就从屋子里面卷了出来,屋里的纸张瞬时全部哗哗作响,显然是个小旋风,接着,又是一股子大旋风,锦缎窗帘全部掀开,在夜幕之中,好像一个顺风的船帆。
一帆风顺。
程星河点了一把香,烧了一把黄纸,看着纸灰带着火星子,一闪一闪的落入深潭一样的夜空,一去不回头。
而这个时候,我们听见了“咚”的一声。
回过头,是范健康对着那一大一小两股子旋风飞走的方向,磕了个头。
接着,范健康带着一脸悔愧之色说道:“这个阿婆的身后事,我办。”
我把魇婆的遗体以最舒服的姿势放在了沙发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门响,是气喘吁吁的白藿香,和面无表情的苏寻。
白藿香二话没说,连被风卷起来了的乱发都没来得及拂过去,一只手先摸在了魇婆的脖子上。
我们都没意外——她看向了我,有些遗憾的摇摇头:“魂魄已经走了。”
是啊,谁也拉不回来了,不过,也许对魇婆来说,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范健康叹了口气,皮包骨头的拳头也攥紧了:“那个不孝的东西,丧了天良……我非得……”
接着,也回过神来了,连忙道谢:“我,我得谢谢你们,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不然我这条命丢,也丢的不明不白……”
我看向了范健康:“魇婆的事情,你来处理,我们也放心,但我们这次,其实是为了你来的。”
范健康一愣:“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把他拉起来:“你之前见到我们,不是噩梦,现在,你仔细想想,在二十多年前,有没有一个年轻男人,掉进了妒妇津里?”
程星河立刻补上一句:“有可能跟他很像。”
范健康看着我,皱起了眉头,试探着说道:“你是他什么人?”
他真的见过那个人!
程星河比我还着急:“你先说,那个人掉进妒妇津之后,怎么样了?”
我的心,也一下提了起来。
范健康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他——被一个人给捞起来,走了。”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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