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川把问题严重化了,竟然升级到了国家。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这也是他唯一能应对的借口。
“迟局,几日不见你会开玩笑了。我回我老家也是在警局上班,这就不是报效国家,就不是为人民服务了?”
“我今天有怎样的成就我不知道,有怎样的前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奋斗了这么多年想要的却没有得到。”
“从学校大门走出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只是为了自己活着。在我发现失败之后我必须纠正心态,回归到我最初的样子,然后一心一意为国家贡献。”
蔻丹有些激动了,因为不认可迟川的说法。激动了情绪就控制不住,激动了就想到了自己在迟川这是个失败者,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努力也都没有任何意义。
“……”
蔻丹的一番话让迟川没了声音,他只是皱眉静静的看着蔻丹。他很清楚蔻丹所谓的失败是什么,知道她所说的回归最初就是想要彻底离开他。
因为知道一切,知道蔻丹的无奈,迟川才应该愧疚。可迟川很清楚自己此刻的感受不是愧疚而是心疼。
心疼蔻丹这么多年的情感付出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心疼蔻丹就这样放弃所有,他都替她不值。
“老家那边接收的警局已经安排好,这边手续一办好我就回去。”
看迟川不说话,蔻丹直接给出了这次谈话的最终结果。她还是要回去的,这里没有她留恋的东西,即使有也不属于她。
“蔻丹……”
“先吃饭吧,这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吃了饭我们再聊。”
就在迟川要继续劝说的时候,迟妈妈打断了迟川的话。
迟妈妈听两个人的对话,听清楚一件事。儿子挽留的方法根本就不对,再说下去可能直接把蔻丹给气走。她这个当妈的作用就是及时控制节奏,尽可能帮儿子争取机会。
这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接下来谁都没有在提这件事。直到晚饭结束,蔻丹自己开车离开,迟川开车载着女儿和妈妈回家。
迟川的车上。
“爸爸你的智商今天怎么不灵了,不让丹丹阿姨走有那么难么?”
迟念一不满意爸爸的表现,从上车开始就抱怨着。
“你爸爸的智商今天没上班。”
迟妈妈的话也明显带着不满。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的情商这么低,尤其是面对感情面对女孩子。
“不是没上班,是放在办公室忘记带回来了。爸爸我好失望啊,丹丹阿姨要是走了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了。你不想她么,看不到她你不担心她是好是坏么?”
迟念一别看小朋友一枚,但此时她觉得自己的智商高于爸爸,尤其在蔻丹阿姨这件事情上。
想她么?担心她是好还是坏么?
迟念一的话严重影响了迟川的注意力,他也在问着自己想她么,担心她么,一辈子见不到会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呢。
答案是——会。会想她,否则不会百忙之中还找个借口去看她。会担心她的好坏,否则不会劝她不要放弃前程和安逸的工作。
“儿子,你首先要明确你自己的心,你要确定究竟喜欢不喜欢蔻丹。我和你说过的,蔻丹留下来唯一的原因就是你的喜欢。”
“刚刚她没有说的明确,可是意思和我说的一样啊。没有值得的东西人家为什么要留下来呢。这么多年的追随没有结果,人家为什么不走。”
“蔻丹是金子,就算回到老家那样的小城市一样会发光。”
迟川妈妈再一次把事情直白了剖析着,但最重要的还是迟川的心在哪,迟川的心里有没有蔻丹。
“丹丹阿姨那么优秀,回老家一定会结婚,明年这个时候小丹丹都会出生,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迟念一补充了一句,用这句话来激将着爸爸。
“小丹丹……”
母亲说了那么多迟川都没有回应,迟念一的一句话却让迟川上心了。
蔻丹离开她就会嫁给别人么?离开她就会有别人的孩子就会有个幸福的家么?那他怎么办,他该何去何从。
“儿子,再好好想想,你留下蔻丹是为了什么,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喜欢她。”
“留下他的事情我们肯定做不到,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迟妈妈再次提醒着,话说到这种程度,迟妈妈也是费尽心思,话说道这种程度迟妈妈也没有更好的话可说。接下来,只能看迟川怎么做,只能看迟川能不能认清自己的心。
迟川又一次沉默了,他对蔻丹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他自己也迷茫了。
把母亲和孩子送回家之后,迟川的心没办法平静下来。担心蔻丹明天就会离开,自己却想不出留下的办法。担心她一去不回,自己却依旧看不清自己的心。
由于心情烦躁,迟川开着车又返回了警局。车子停好,秦静温正好从警局走出来。
“迟局,你不是下班回家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秦静温有些诧异,她也是刚忙完一个案子没想到出来会遇到迟川。
“你晚饭吃了么?”
迟川问着秦静温,并没有回答秦静温的问题。
“没吃呢,迟局要请客?”
秦静温玩笑的反问着。但没想到迟川却真的应允下来。
“一起吃晚饭吧,我请客。”
“上我车吧。”
迟川说完就返回车里,随后带着秦静温一起离开警局。
来到中餐厅,已经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秦静温还没从被请客的惊喜中走出来。
“迟局,今天这么好,怎么请我吃饭啊?”
“你不是没吃饭么,请你吃饭在正常不过。”
迟川暂时还不好意思说出请客的真正原因,只能随便回应着。但是他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绪,秦静温似乎看出了什么。
“迟局,我看你有心事的样子,要不喝点解解忧愁!”
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秦静温也只能用这样轻松的方式说出来,生怕迟川这个严肃的大局长尴尬。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调皮了?和蔻丹学坏了?”
说着秦静温,迟川却无意间提起了蔻丹。只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提起便让秦静温知道迟川忧愁的原因。
“蔻丹调皮么?我怎么不知道。”
“迟局,是不是蔻丹回来影响你心情了,要是这样明天我就送她走。”
秦静温开始戏弄着迟川,开始陶侃着。
但也突然发现,自己最天真的一面好像消失了很久很久一样。以前的她不仅调皮还捣蛋,不仅开朗甚至还有点疯癫。不管怎样,那个时候的她都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然而这样简单的幸福和快乐被秦静温给弄丢了,可能永远都找不回的那种丢失。
“我留还留不下来,你还要送走。和我作对是不是,不怕我革你的职。”
迟川知道秦静温在开玩笑,但是这个玩笑正是他烦恼的地方。
“哈哈哈,我还真有点怕。”
“这样吧,我先吃饱了。吃饱了才能承受革职的痛。”
秦静温依旧开着玩笑,并没有直接询问迟川。她知道迟川想说就一定会说,她没有必要探究别人的隐私。
秦静温说话的同时,点好的菜品也摆放在餐桌上。
“吃吧,你也吃,吃饱了在革我的职。”
秦静温一边提醒,一边开始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
迟川这才说了自己已经吃了晚饭。
“吃过了?那你还请我。看来不是一般的烦恼。”
秦静温有些意外,也已经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唉……我和她一起吃的晚饭。回来也是办理调动手续的,这两天就会离开。”
迟川不在拖延,也没有耐心在忍下去,开始说着自己烦心的事情。
“我叫她留下来,她不肯,执意要回老家那边发展。老家那边是小城市,没有她发展的空间,回去了就是平平淡淡一生。这样的结果也不符合她的性格,怎么能回去呢。”
只是想想迟川都能看到蔻丹的未来,这是一个他接受不了的未来。
“迟局,任何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对未来的期待也不同。也许蔻丹觉得现在的工作很累,就想过那种朝九晚五普通又平淡的生活呢。”
秦静温知道蔻丹离开的原因,和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想躲开迟川。只是这样的原因她直接说出来好像就没有什么效果,也不会炸起什么波澜。
“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甘愿平庸的人。她有理想有抱负,热爱工作积极奉献。为国家为人民为了我们这个社会能安稳……”
“好好好,不要再说了。蔻丹在您嘴中可不是一般的好。”
秦静温听不下去了,在不打断自己要被迟川的这些话给酸死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她更适合这个城市。”
迟川不是凭空想象的,这是蔻丹最真实的一面。他也不是刻意在秦静温面前赞赏蔻丹,就是那么不自觉的说出她的好。
“那怎么办?”
秦静温反问着迟川。
“我要让她留下,但是……”
“以什么身份?”
迟川的但是,秦静温没给他机会说。秦静温和迟妈妈一样只想让迟川看清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我需要时间来回答。”
迟川此时真的没有办法给出精准的回答,但他又不想蔻丹离开。
“需要时间,可是蔻丹这两天就要走了,你还哪有时间?”
秦静温替迟川着急,有些话她也想替迟川挑明。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还是等着迟川自己顿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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